呼!呼!呼!


    黯淡的天空中,有淅瀝淅瀝的雨點落下,朦朧了整個世界,這又是一個春天。


    春天本是美好的,但在此時的靈山中,卻一切都是顯得那般反常。


    縱然是拍打的雨聲,也是無法掩蓋那地上大口喘氣的兩人。


    他們躺在地上,相距不過一丈遠,渾身染血,衣衫破碎,傷痕累累,觸目驚心。


    怪蛇臉龐與胸膛上,有著一道蔓延而下的劍傷,掀開了血肉,露出了髒腑,流淌出血液。


    他大口喝著雨水,目中滿是痛苦之色,巍巍顫顫中拿出丹藥吞下,方才是好過了一點。


    但一時之間,他仍舊是沒有起身的力氣,因為那一劍對他的傷害太過嚴重了。


    而另一邊,王名的傷勢要比他更為可怕。雖則衝破了魔風蝕骨陣,然而魔風入體,非是一時能夠消散,仍在對他進行傷害。


    此時,無論是體內體外,王名都是受到超過了七成的破壞,已是到了極限的程度。


    若非他的肉身強悍得過分,早在衝出魔風蝕骨陣的那一刻,他就已是融化當場,屍骨無存了。


    但即便他仍吊著一口氣,卻也是離死去不遠了——內外交迫,兼之法力消耗到盡頭,就算欲要療傷,也是難以做到。


    但天無絕人之路,強烈的求生欲望在此時催促著王名,呼喚他不能倒下。


    那堅如磐石的心性,在此刻發揮出來驚人效用——王名掙紮著,顫抖著,拿出丹藥,含著血水,硬是吞入腹中。


    有強烈的嘔吐感升起,但王名咬破嘴唇,硬生生堅持著。


    丹藥入體,無論有沒有發揮出效果,但至少在心理上,給予了王名一點信心。


    他精神稍振,努力抬起眼來,見到那邊怪蛇開始嘔吐,將丹藥隨同血水一起吐出。


    王名不由冷哼了一聲。


    怪蛇聽到這一冷哼,不由麵色一變,硬是停住嘔吐,同樣回以冷哼。


    “你,你還沒死?”怪蛇大口喘氣,急促地將話語道出。


    王名閉目喘氣,等了一會,道:“比你晚一點。”


    “哈,哈,哼。”怪蛇本欲大笑,怎料氣息不順,連忙頓住,喘了幾口氣,繼續道:“等我手下來到,我就,我就讓你生不如死。”


    此話剛剛落下,遠處便是傳來陣陣轟鳴聲,並且引來了滾滾烏雲,還有雷霆閃爍。


    那一方向,正是梅花小山。


    怪蛇的麵色頓時僵住了,那似乎是同歸於盡的景象。


    這一次,輪到王名冷笑起來了。


    “你!”怪蛇心下一怒,掙紮著翻過身來,頓時引起了胸膛與臉龐的傷勢,不由得呻吟起來。


    “你可真夠難看的。”王名淡淡說著,張口喝了幾口雨水。


    “我要殺了你!”怪蛇咬牙,捂住胸膛的傷口,一點點向著王名爬去。


    “你甘心做它的手下嗎?”王名突然說道:“即便你是它創造出來的?”


    怪蛇目光一冷,道:“你說什麽?”


    “別裝了。”王名慢慢翻身,抬頭看他,道:“既然你是它按照我的模樣創造出來的,那麽你絕對不會甘於做他人手下。”


    “換了我,哪怕是死,也不會受人控製,這是我的原則。”


    王名盯著怪蛇,目光帶著如刀一般的審視。


    怪蛇冷笑起來,道:“你是你,我是我,為何要將你和我混為一談?”


    “我告訴你,我就是我,我不是另一個你!就如同我這一身白衣,那就是我的證明,我和你不一樣!”


    怪蛇咬牙,低聲吼叫起來,如同爆發的狂獅一般。


    王名靜靜看著他的咆哮。在王名看來,此時的他更像是受到創傷的獅子一般,被踩到了痛處。


    而怪蛇很快就是在王名的凝視之中敗下陣來。他停止言語,目光閃爍不定,神色猙獰,顯然情緒波動很大。


    “如何,偽裝的言語再也說不下去了吧?”王名以雙手支撐,吸了口氣,猛地站起,麵色也是變得煞白。


    他大口喘氣,一直到緩和了過來,方才繼續道:“如果你真的和我不同,那為何你並沒有屬於你的名字?它有賜你名字嗎?有嗎?”


    王名緊緊盯著怪蛇,重複著“有嗎”兩字,那如同箭矢一般刺在了怪蛇胸口上。


    怪蛇目光開始遊離不定,他的身軀在止不住的發抖,神色也是升起從未見過的惶恐不安。


    正如王名所說的那樣,靈山上人從未賜給怪蛇名字,甚至沒有正眼看過他。


    現在回憶如走馬觀燈一般浮現,怪蛇才是看到了那隱藏在幕後冷酷的真相。


    “真是可憐的冒牌貨啊。”


    王名冷冷看著他,再添一道傷疤。


    啊!


    怪蛇受到刺激,猛然爬起,迸發出驚人力氣,向王名撲去。


    王名措手不及,加之根本無力躲避,隻能眼睜睜看著他撞倒自己。


    “我要殺了你!”怪蛇低吼,抬起拳頭,落到王名臉龐上。


    王名吃了重重一拳,口中頓時有鹹鹹的味道升起——那是鮮血的上湧。


    哼!


    王名咬了咬牙,凝聚起全身力氣,將他推開,然後以手肘發力,重重打在他的胸膛傷口處。


    怪蛇張口吐了一口鮮血,噴在王名臉上。


    王名下意識側臉,哪知道另一邊臉龐又是被怪蛇打了一拳,這次倒是兩邊發腫,終於對稱。


    “我殺了你,那我就是王名了!”怪蛇冷冷說著,又是一拳打在王名臉上。


    “夠了!”王名見到他三拳都是打在臉上,不由一怒,道:“不要總是打臉!”


    王名回以一拳,打在了怪蛇的眼眶上,而後又一個左勾拳,落到怪蛇另一眼眶上。


    頓時,怪蛇兩眼都是發紫浮腫起來。


    兩人扭打在一起,打出了火氣,如同市井流氓一般,毫無章法,於雨中你來我往。


    但畢竟他們傷勢極重,不過一會,就是氣喘籲籲,牽動傷口,跌倒在地。


    “待會再打。”


    兩人達成協議,先休息一會,等到回氣過來,再分勝負。


    隻是,他們畢竟乃是修者,很快就是恢複冷靜,從納戒中悄然拿出利器,目光透出殺意。


    喘息如同信號,等到那漸漸不再明顯,他們回頭,已是見到對方手中泛冷的利器。


    “來啊!”怪蛇獰笑著,踉踉蹌蹌。


    “來吧。”王名吐一口氣,搖搖晃晃。


    兩人支撐著,已是來到了不到一尺距離——然後轟然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呼!呼!呼!


    他們粗重的喘息聲如牛一般,終於是到了最後的極限,便是手中匕首也是無法握住。


    “我不是你,我要做我自己。”


    雨水漸漸減弱,怪蛇的聲音響起,帶著一絲堅定與倔強,更有發誓的意思。


    王名仍是以冷笑作為回應。


    之後,便是一片沉默,直到轉機到來的那一刻。


    天空上,有著轟鳴之聲傳來,伴隨滾滾雲層,顯露出極度的霸氣。


    “今天算你們走運!”


    一個冷哼響起,如雷霆一般在周圍炸開,讓得天地寂靜,那卻是靈山上人的聲音。


    它化出一道數十丈大小的大手,將地上怪蛇抓起,嗖的一聲,便是消失不見。


    “明天就是你的死期了!”


    另一個聲音響起,針鋒相對,卻是赤紅衣衫的孩童,也即黃沙圖器靈。


    “先別鬥嘴了,看看這位小友,還活著沒有?”旁邊的美婦女化出一道清風,將王名帶起,來到身邊。


    孩童看了一眼,眉頭大皺,搖頭道:“難!”


    美婦女歎息一聲,道:“受到如此傷勢,若是你我不出手的話,他的確無法再活過來。”


    “我可不會救他。”孩童轉過臉,冷漠道:“他又不是我黃沙門弟子,而且也不曾借性命給我一用,我沒有理由救他。”


    美婦女微微一笑,道:“但他卻能和那怪蛇抗衡,你舍得這樣的幫手就此死去?”


    “靈山上人肯定會救回那怪蛇,而若是到了鬥法時候,你我與靈山上人糾纏,誰來對付那怪蛇?我們本就戰力不足,你難道還要看著他就此死去?”


    美婦女一番言語,說得孩童愣了愣,最後點了點頭,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還是那樣油嘴滑舌,我越來越討厭你了。”


    “我也不喜歡你。”美婦女微微一笑,道:“隻是大敵當前,你我不聯手,隻會唇亡齒寒,這個道理你想必也清楚。”


    ······


    王名於一個亮麗洞府中醒來,周圍有明珠高掛,碧玉鑲鍥,更有淡淡幽香,彌漫不散。


    他欲要起身,但身軀卻傳來陣陣劇痛,在告訴他所受傷勢是如何的嚴重。


    “你醒了?”旁邊走來一人,卻是莫邪。


    王名看了她一眼,嘴中動了動,但並沒有發出聲音——喉間有如塞進了一顆石子,根本吐不出絲毫言語。


    王名這才發現,原來自己不但渾身都是無法動彈,便是聲音都是難以發出。


    與怪蛇的一戰,對他的創傷實在太過嚴重。


    莫邪按住王名肩膀,讓他不要強行動彈,以免牽扯傷處。而後,她低聲道:“是黃沙圖與天師像兩位前輩救了我們。”


    “這裏是他們暫時的棲身之地。兩位前輩說,在你傷勢還未得到控製之前,讓我好好照顧你。”


    王名聽著莫邪話語,漸漸感覺到了深深的睡意襲來,堅持了一下,便是再次陷入睡夢之中。


    等到他再度醒來,那已然是三日之後了。


    這一次,他的身體恢複了一些,可以強行起身,隻是喉間卻越發幹渴。


    他抬起那發軟的雙腳,好不容易來到桌邊,但又是在坐下時候跌倒。


    砰!


    他躺在地上,那與地麵接觸的部分傳來辛辣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吸了口氣。


    那體內幹涸的力量,使得他難以置信,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脆弱的時候。


    現在的他,便是欲要內視都是做不到,便是勉強施為,也不過隻引起陣陣的暈眩。


    “王名?”


    莫邪聽到響聲,匆忙趕到,見到王名躺在地上,麵色蒼白,滿是冷汗的模樣,不由神色一痛。


    “你沒事吧?”她欲要將王名抱起,送回床上,但卻被王名伸手阻止。


    王名搖了搖頭,在椅子上坐下,雙手顫抖著,將茶水濺出。


    “兩位前輩說,你的經脈,內髒,血肉,都是受到了極為嚴重的損傷。即便有他們的出手相救,但也需要至少一年,甚至數年的時間才能恢複過來。”


    莫邪握住王名的手,輕輕喂王名喝下茶水。


    王名吸了口氣,聲音嘶啞,道:“戰事,已是開始了嗎?”


    莫邪扶著他,點頭道:“是。”


    王名閉目,道:“情況如何?”


    莫邪稍有猶豫,道:“雙方互有勝負,僵持不下。”


    王名沉默一下,道:“兩位前輩呢?我想見一見他們。”


    莫邪搖頭,道:“兩位前輩不在,他們需要主持大局。”


    王名抬眼,靜靜凝視著莫邪,一言不發。


    莫邪移開目光,開始遊離,閃爍不定。


    “扶我回去吧,我累了。”王名歎息一聲,他知道莫邪或者說謊,或者隱瞞,但他也沒有追問。


    此時這個從未如此虛弱的身軀,讓得王名由心底感覺到了疲倦。


    縱然他知道戰事情況如何,那又有什麽用?他根本無力前去支援。


    知道得太多,反而隻會讓他越發感受到自己的無能。


    莫邪心下有愧,輕輕扶著王名回到床邊,讓他躺下。


    王名側過身去,閉目養神起來。


    莫邪咬住了下唇,麵色變幻,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悄然走了出去。


    ······


    半個月後,王名的傷勢有所好轉,已是可以自主行走,隻是還未可以運轉法力,皆因丹田與經脈還未複原。


    並且,他終於是見到赤衣孩童與美婦女,此外還意外見到落天勝上門。


    “王兄,你的傷好一點了嗎?”落天勝麵色蒼白,氣息不穩,衣衫淩亂,更有醒目血跡顯露。


    “其他人呢?”王名目光一凝,落天勝實力並不弱,並且注重儀表,但此時卻如此狼狽,顯然戰事極為激烈。


    落天勝搖了搖頭,目中有黯淡掠過,而後強顏歡笑,拿出一瓶丹藥,遞給王名:“王兄,我聽聞你的傷勢很是嚴重,這一瓶丹藥你拿去療傷吧。”


    “不,你比我更需要它。”王名搖頭,緊緊盯著他,道:“誰死了?”


    落天勝沉默一下,歎息道:“是安師姐。她被數頭金丹境妖獸圍攻,最後自爆金丹,與它們同歸於盡。我雖然想要救她,但可惜有心無力,實在懺愧。”


    “此外,還有許多弟子們···他們縱然奮不顧身,卻也是無法抵擋靈山的妖獸大軍,那實在太過可怕。”


    落天勝搖了搖頭,擦了擦手臂上的傷痕,道:“不過王兄你放心,龍菁兒,李君浩等人都是沒事。”


    “抱歉。”


    王名低聲說道。


    “另外,王兄你為何會遭受如此傷勢?莫非是與那假扮你的怪蛇有關?”落天勝詢問,道:“當日,我們聽聞兩位前輩與靈山上人鬥法,引動天地變色,靈山主峰百裏範圍都是一片狂風驟雨,雷霆滾滾。隻是,卻沒有聽聞王兄你的消息傳出。”


    王名將當日之事原原本本道出。


    落天勝聽後,不由歎息,道:“原來如此,難怪。”


    他安慰王名數句,不過見到王名平靜目光,也沒有多說,轉而將此時戰況道出。


    “縱然是集黃沙門與正道觀之力,更兼之有黃沙圖與天師像兩位元嬰境前輩助陣,我們卻也不是靈山龍族的對手。”


    落天勝拿出靈山範圍地圖,指點道:“我們本來欲要集中戰力,先破壞主脈,再一舉鏟平靈山主峰,讓靈山龍族失去最大倚仗。隻是,這一切都是被靈山上人識破了。”


    “他手中有三十二重嶽這一法寶,掌控著整個靈山。”落天勝一指整幅地圖,搖頭道:“他等到我們兩門主力進入靈山,而後借用三十二重嶽,布下驚天陣法,將靈山封鎖,使得我們再也無法離開靈山。”


    “並且,他早已是收服靈山所有妖獸,更有座下四大護法,八大脈主,十六大族老,加之怪蛇,黑鳥,白魚三大部隊,無論是任何方麵的力量,都要遠遠超過我們。”


    “最為可怕的是,他借助靈山地利,不但可以與黃沙圖與天師像兩位前輩抗衡,甚至遊刃有餘——這才是最為致命的一點。”


    “我等便是再如何拚命對抗,但隻要靈山上人占據上風,就絕不可能打贏這場戰事。”


    他憂心忡忡,歎道:“現在擺在我們麵前的,是既無退路,也無勝算。”


    靈山地圖上,有標記著白色與黑色的圓點,共有三十多處,但其中有數處已是被紅叉所標記。


    “那是什麽?”王名指著這一些圓點與紅叉。


    “白色代表正道觀,黑色代表黃沙門,那是分布在靈山各處的弟子所在,也是兩門剩下所有力量。”落天勝一指紅叉,道:“而這,則是確定被消滅的標記。”


    王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落天勝凝視一會地圖,搖了搖頭,將它收起,站起道:“王兄,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好,不送。”王名點頭,心中思索落天勝所說的戰況。


    ······


    又是半個月過去,王名的傷勢已是好了不少,可以進行短暫的鍛煉,但仍不能進行修煉。


    他的經脈與丹田,還處於破損之中,恢複緩慢。


    這期間,他和赤衣孩童與美婦女見了一麵,並且懇求兩人幫助自己療傷。


    隻是,赤衣孩童脾氣極差,對王名冷言冷語,任憑王名如何請求,都是沒有答應。


    一旁,美婦女雖有相助之意,但也是有心無力,因為此時他們與靈山上人抗衡,已是需要全心神以對,不可有絲毫疏忽,否則若是出現差錯,那連累的可就是兩門上萬弟子的性命了。


    並且,在資源消耗極大的戰事期間,他們為王名提供丹藥療傷,已然是仁至義盡。


    最後,美婦女不得已,親自為王名疏通筋骨,調理經脈,已是最大的讓步。


    “王名,你也莫怪我等,現在情勢的確不容樂觀,我等能夠幫你的,也僅此而已。而且,在這之前,若是沒有我等為你續命,你早已是死在怪蛇手上了。”


    美婦女在言語之後,閉目出神,調整狀態,不再理會王名。


    赤衣孩童冷冷一笑,道:“小子,我之所以救你,那隻是我想而已!你如果再多廢話,我就立刻殺了你,我可不像這個老女人那樣好說話!”


    言罷,他閉目,吐一口白霧,繚繞整個大殿,遮擋王名視線。


    “多謝兩位前輩相救之恩,王某銘記於心。”王名低頭行禮,轉身離去。


    他走出洞府,迎著那高空的冷風,遙望遠方的霧氣,有陣陣無法掩飾的狼煙升騰。


    往日繁榮的靈山,此時漸漸顯露蕭條,各處都是變異的天災地禍,再難有真正安寧之時。


    更多的,則是血腥與狼藉。


    “這裏風涼。”不久後,,莫邪從身後出現,為王名披上大衣。


    “你出去了吧?”王名淡淡說道:“告訴我現在情形如何。”


    莫邪沉默一下,低聲道:“黃沙門與正道觀後撤百裏,被靈山龍族埋伏,殺死了數百弟子,以及兩個金丹境高手。”


    “落師兄他們呢?”


    “他們隻是受了輕傷,並無大礙。”


    “我知道了,回去吧。”


    “嗯。”


    ······


    又是半個月過去,莫邪帶來了新的情報。


    “黃沙門與正道觀反擊,以誘餌引來上萬靈山妖獸,一舉殲滅。可惜的是,隨後靈山十六大族老趕到,轉而將兩門上千弟子留下,此戰可謂是兩敗俱傷。”


    再半個月過去,情勢對於黃沙門與正道觀越發不利。


    “此次,雙方在靈山一處重要地脈中發生衝突,其中,雙方有超過三十位的金丹境強者參與了戰鬥,以及過萬弟子之數。”


    “而倚仗怪蛇,黑鳥,白魚三大部隊的發揮,靈山龍族占據了絕對優勢,若非最後黃沙圖與天師像兩位前輩出手,恐怕此戰便是要全軍覆沒。”


    之後,則是一個月的平靜期,那如同一個深邃的漩渦一般,隱藏著深深的陰謀。


    終於,在半個月後,有驚人消息傳來。


    “黃沙圖與天師像暗中潛入靈山主峰,突然發難,將主峰主脈全部打斷,引得靈山加劇異變,已然是開始不受靈山上人的掌控。”


    “並且,他們還重創了靈山的一眾金丹境高手,總算是扳回了一些勝算,但情勢仍是靈山上人這一邊占優。”


    之後的數月,雙方互有針對,陰謀陽謀不斷,但因為顧忌頗多,所以傷亡也是有所減少。


    消磨,試探,成了這數月來的主題。


    但是,那畢竟隻是其中一個過程,以靈山上人與赤衣孩童的脾性,是絕不會忍耐許久的。


    就這樣,時間再度悄然流逝,又是數月過去——“這一次,聽聞龍菁兒,李君浩等人也是參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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