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將青色種子撿起,此物乃是青藤所化,很是不凡,其內蘊含著大量的木屬性靈力。


    “五行經或許可以將其吸收,轉化為自身力量。”王名心中一動,便如同之前赤翼獸所留下的妖獸丹一樣,通過五行經的運轉,可以將青色種子內中的靈力吸收轉化。


    五行經,其有吸納五行屬性靈力之能,通過如此增強修者自身力量,可謂是驚世駭俗,因為隻需要給予王名足夠多的五行寶物,他便是可以越發強大。


    這一功法,隨著王名的修為提升而越發顯露好處,更是引起了王名的好奇,也不知道留下這一功法的那一神秘人,會是怎樣的一位高手。


    “先回去再說。”他將青色種子收起,未有停留,沿原路返回,欲要查看金采龍他們此時的情況如何。


    ······


    而等到他回到沿途房屋的時候,可見外間躺著數頭青狼屍體,遍地都是鮮血殘肢,觸目驚心。


    再一看房屋情形,那大門早已破碎不見,被密封的窗戶也是遭到破壞,牆邊諸多抓痕,帶著未幹的血跡。


    “金采龍?錢鍾,錢銅?”王名提著赤翼劍,慢慢走入屋中,可見一片狼藉,有黑熊與青狼屍體散落,更有破爛的衣衫在旁。


    “王師兄!你快上來!”從樓梯間傳來金采龍著急聲音,卻是催促王名立刻上樓。


    王名目光一閃,看這情形,似乎是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而他卻也是知道,戰鬥如此激烈,要是金采龍他們無事,反而是奇怪。


    “這是?”他越過樓梯口的青狼屍體,走上二樓,便是聽聞眾人急促的喘息聲與焦慮的叫喊聲,抬頭看去,不由微微一怔。


    一個血人躺在地上,金采龍等人同樣周身染血,圍在旁邊,欲要施救。


    “丹藥呢?”錢鍾眉頭緊皺,探著血人的鼻息,麵色越發凝重。


    “沒有了。”模樣淩亂的梁思華咬著蒼白的下唇,看了看身邊十數個小瓶子,無力搖頭。


    “他的腰腹處全部破開了,血無法止住,這般下去的話······”錢銅與華音師按著血人的腰腹處,縱然使盡渾身解數,也是無法停止那血液噴出。


    金采龍奔到王名麵前,催促道:“王師兄,你還有丹藥嗎?趙師兄快不行了!”


    血人正是趙存義,因為腰腹處受了嚴重劃傷,血肉破開,流血不止,便是丹藥也是難以救活。


    “這是怎麽回事?”王名拿出左虛所給的療傷藥,喂到趙存義口中,卻見他張口吐出鮮血,那丹藥咕嚕中噴出,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趙存義麵色蒼白,眼瞳潰散,氣息微弱,額上有冷汗直流,鮮血噴湧而出,一直未曾停下。


    沒救了。王名心中明白,搖了搖頭,從地上站起,眼望眾人一片寂靜,又是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是那混賬女人!”孫必與李惲兩人咬牙切齒,而錢鍾錢銅等人則是神色黯然,默不作聲。


    原來在王名將青狼頭領等七頭青狼引開之後,金采龍他們便是依照王名所言,借著房屋優勢,與妖獸們周旋。


    大門洞開,此為陽謀,妖獸們愚笨,也不會腦筋轉彎,一次次上當,而金采龍他們自然也是樂意,因為局勢掌握在手中。


    隻是,很快這一僵局就是被打破,眾人未曾料到妖獸中藏了一頭狡猾的幼麵狐,其趁著眾人不注意,悄然從二樓鑽入,率先就是見到了呆在二樓的女子。


    女子重傷,如何是幼麵狐的對手?而聽聞樓上傳來動靜,眾人心驚,立刻讓趙存義與華音師兩人上去看看情況。


    “眼見女子被幼麵狐脅迫,趙師兄雖則討厭這一女子,也是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哪裏料到女子反手將趙師兄一推,便是直接去到了幼麵狐的麵前。”


    華音師依然清晰記得那一難忘景象,趙存義未曾料到女子如此無情,他毫無防備地落到了幼麵狐麵前,被其鋒利的爪子劃破腰腹,頓時是流血不止,哪怕是護甲也無法阻止幼麵狐的可怕爪子。


    而趙存義也是由此激發了凶悍,提著長劍,不理會腰腹傷勢,抓住幼麵狐,給了它胸膛一劍,隨後才是倒下。


    華音師見此情形,不由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其他,立刻上去查看趙存義傷勢。


    “我見到她拿出了一白色的符籙,對準同樣受了重傷的幼麵狐,隨後有白光升起,那幼麵狐突然跳起,拉著她就是從窗邊逃走了。”


    華音師大概記得當時情形,女子心狠手辣,行動果斷,沒有理會趙存義,從納戒中拿出符籙,將幼麵狐收服,而後與之一起拋下眾人不顧,轉身逃走。


    “那一白色符籙,料想便是驅靈符,與驅靈法的效果相似,但無需耗費修者法力,很是方便。”


    女子與幼麵狐一起逃之夭夭,隻剩下眾人麵對妖獸們,所幸金采龍他們奮不顧身,才是將妖獸們收拾。


    隻是縱然勝利,也是慘勝,不提眾人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勢,就是趙存義一人的損失,也是難以接受。


    眾人將丹藥送到趙存義口中,卻見他嘔吐著鮮血,無法咽下,而且氣息在一點點微弱,身軀也是開始冰冷起來。


    王名將自己納戒中的丹藥拿了出來,道:“你們各自治療一下傷勢吧。”他不再理會趙存義情況,透過破窗,直接躍下,欲要尋找那一女子的蹤跡。


    對於趙存義之生死,王名雖則無有多少感覺,但畢竟乃是同門,而罪魁禍首的女子卻是如此冷酷無情,無論如何,他也要將其尋到,給同門一個交代。


    地上有著血跡與移動的蹤跡,而他試著追尋,很快到了一山間河流前,再無痕跡。


    “跳河?”王名凝視著湍急的河水,嚐試吃一枚臭氣草,增強嗅覺,欲要借此追蹤女子。


    隻是,他很快搖頭,因為到了這裏,那股混淆著血腥味的氣息不再,隻有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花香飄蕩。


    他回到了那房屋中,可見眾人神色低落,黯然不語,而趙存義躺在地上,早已閉上了眼瞳。


    “將他安葬了吧。”對於生死,王名無有多少感覺,況且此時非是傷感時候,血腥味彌漫,長久下去會引來更多妖獸。


    眾人踏上修者道途,也早已做好麵對生死的準備,聞言默默點頭,各自分工,將妖獸屍體與趙存義屍首分開,前者焚燒,後者埋葬。


    王名大概清洗一番房屋,灑下驅獸粉等物,再看眾人傷勢。其中,金采龍,錢鍾錢銅,孫必與李惲五人的傷勢較重,而華音師與梁思華則隻是受了輕傷。


    眾人此時稍稍休息,轉而詢問王名引開青狼頭領之後的情況,而王名也沒有隱瞞,將青藤妖獸之事道出。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什麽都可能會發生,今日,我們也算是好好上了一課。”眾人感歎一番,各自有所思,氣氛漸漸寧靜。


    不久後,錢鍾與錢銅兩人站了起來,道:“趙師兄此事,必須匯報給宗門知道,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枉死,必須要那女子給一個交代。”


    弟子死亡,非是小事,宗門必須知曉,也好做一番應對。而此時,錢鍾與錢銅兩人欲要回轉宗門,將此事匯報,讓宗門還趙存義一個公道。


    “我們繼續趕路吧,調派任務同樣重要,不可耽擱。”金采龍歎一口氣,因為女子關係,他們已經是浪費了兩日時間,若是如此拖下去,肯定會受到宗門懲罰的。


    眾人默默點頭。


    翌日,他們稍稍恢複,便是繼續趕路,此次吸取了教訓,路上隻管埋頭前進,縱然是有波瀾,卻也不驚,而他們日夜跋涉,終於是在五日後趕到了龍門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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