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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來來,喝茶吧。”母親泡了豆子芝麻薑鹽茶來。


    母親往往就是父女這間的溶解劑。當父女之間僵持不下時,她總是及時地走到什麽中間來,拉出你的手,拉出我的手,讓你我手握著手再交個朋友。


    當然,而母親所得到的往往是不正當的待遇,父親罵她,女兒都是你慣的;女兒不理她,你就喜歡和父親一個鼻孔裏出氣。習慣了,就當是他們父女倆的出氣筒吧。能做好一個出氣筒,在一個家庭來說,那是一門藝術也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了。


    “我累了,我不喝,進房間了。”阿娟轉過身來,走進自己的房間裏,隨手把門重重帶上。


    “女兒是懂事的女兒,她也二十五了,做事會有分寸的,你也不必多『操』心了。”母親對父親說。


    “有分寸,有分寸會一個晚上不回家嗎?”父親仍然沒有好聲『色』地,特別是看見女兒還有點責怪他詢問她的樣子更是生氣。


    “那有什麽呀,你看我家女兒,什麽時候就做過出格的事嗎?”母親為阿娟辯解。


    “不出格和?不出格會好好的工作不幹,跑回來呆在家裏畫什麽鬼畫的。”顯然父親還對女兒的離職有成見,這也怪不了他,要不是他拚著老臉,那份工作就根本不會屬於她的。誰知道阿娟還不珍惜,偷偷就辭職跑回家了。


    “好了,別說這了。”母親知道這時候說什麽都會更加激發矛盾,於是隻能打圓場,“看你這副臉的,也夠嚇著女兒了,說不定她又躲在房間裏哭呢。”


    母親走到阿娟的門前,貼在門上想聽聽房間裏的動靜,可她什麽也沒聽到,阿娟在房間裏麵靜靜地,誰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


    母親便走到父親邊上來,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悄聲地對他說:“老何,女兒也這麽大了,我們是不是應該給她找個對象了。”


    “找個對象?這是什麽年代了,你說她還會乖乖地跟著你和人家去相親呀?”父親^H小說 httass12/l聽著老伴嘮叨就氣不打一處出來,“鬼知道她自己找沒找,昨天說不定就在對象家裏住的呢?”


    “什麽,在對象家裏住的?”母親有點驚愕,“這鬼妹子,從來沒有說過她自己談了對象呀,你怎麽知道的,胡說。”


    “那你去問她吧。”父親把時報一把遮了臉,母親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看報紙還是不理她,反正她是一時也坐不下了的。


    坐不下了怎麽辦呢?總不能就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吧?再說踱來踱去的不僅老何煩,自己也會煩的呢。還是去問問女兒吧,這事兒一定不能在心裏擱著,一在心裏擱著就特別地悶得慌呢。不能擱,還是得去問問女兒,一定得去問問。


    敲了敲門,沒有聲響。母親於是又重重地敲了敲,說:“娟,是我呢,媽。”


    “媽呀,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呢。”阿娟懶洋洋的,口氣得副著十分的不耐煩。


    “娟,媽就問你一件事,問完了就不煩你了。”母親隔著門叫她。


    阿娟知道老太太,你如果不去開門她會嘈得你不清場的,直到你開門為止。唉,隻能去開門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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