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鎖?”琴醫生坦率道,“我從沒聽說過,導師。”


    欒教授道:“實際上這是新造的名詞,專指難度超過心鎖的心理封閉症狀,是高智商群體為解除心魔采取的阻斷式記憶封鎖,坦率說要做到這一點還真的不簡單,通常都通過深度催眠後的技術手段來實現。”


    “是這樣啊!”琴醫生驚歎道。


    “反過來講,如果深度催眠結合技術手段產生的腦鎖,破解還相對容易些,畢竟有章可循;她是自己摸索、在誰也不知道加了多少禁製、做過怎樣處理的情況下形成的腦鎖,反而難以琢磨。”欒教授歎道。


    琴醫生無言以對,默默歎了口氣道:“看來我接了個燙手山芋……恐怕等到博士畢業都沒法解決,導師。”


    “不,恰恰相反,”欒教授道,“我已想好了,這個病例就作為博士生研究課題,就目前探索到的階級已足夠支撐起開題報告!”


    “啊——我真的沒信心,導師!”


    “我倒越來越有信心了,”欒教授興致勃勃道,“你看啊,她承認家裏經濟條件不好,學費來源主要靠媽媽;媽媽隻是商場營業員,按常理收入水平還不如工人,那麽錢從何來?你追問的方向是對的,媽媽有情人,情人實際上資助了她的學費,這一點恐怕她以及她爸爸都心知肚明,然而迫於現實不得不屈辱地接受……”


    琴醫生道:“僅僅如此的話,她的反應未必太過激烈,應該還有深層次原因,比如那個男人打她的主意……”


    “估計都得手了!”


    欒教授沉重地說,“她從內心深處害怕回家,為什麽?媽媽在家裏與那個男人**!爸爸為什麽在半路上等她?爸爸知道那個男人在家,故意回避;鄰居也知道媽媽和野男人幽會,都帶著嘲弄的目光,致使她寧願從偏僻的巷子繞回家。”


    “那應該不可能得手,導師,”琴醫生小心翼翼反駁道,“那個男人絕無可能當著媽媽的麵對她動手動腳,我相信任何一個媽媽都不可能允許這麽做。”


    “人窮誌短,或許媽媽故意回避呢?她是很漂亮的女孩,少女時代肯定更漂亮更出挑,那個男人資助是有條件的!”


    “即便得手,她由此形成的條件反射是極度厭惡男人,厭惡**,可她承認目前有男朋友,從表情看**正常,這……這就難以解釋了。”


    欒教授眉毛緊鎖著又回看了幾個細節,道:“你過去問問……關於**之身的問題,以你們女生之間的方式盡量委婉一點。”


    琴醫生卻覺得不必委婉,因為過於委婉就不象醫生的風格了。


    “上次你對**沒有抗拒心理,那麽,你跟男朋友的**正常嗎?”琴醫生直截了當問。


    “嗯。”夏豔陽微微紅臉應道。


    “他是第幾任……啊不,我直接問吧,**身是不是大學或更早時候就失去了?”


    夏豔陽搖頭,然後道:“你可能不信,但第一次就給了現任男朋友,就在去年。”


    “啊!”


    琴醫生吃驚得半天沒說出話來。


    聽了她的轉述,欒教授也久久沉思,然後歎道:“看來還需要做更多分析研究,盡可能找到打開腦鎖的最佳方案……請她先回吧,這是一場曠日持久的戰役,你要做好充分思想準備。”


    得知接下來檢查項目取消後續再聽通知,夏豔陽並沒覺得失望。今天是周末,傍晚時分於煜就會從樺南飛過來,屆時又將是一番旋旎風光……


    其實對**迷戀的何止是男人,一旦身體開關打開,女人的欲望更加纏綿不絕。


    想到傍晚,想到於煜,離開實驗樓時夏豔陽已感覺身子濕漉漉的,充滿了期待和渴望……


    周日上午九點,常委會會議室。


    今天是應白鈺請求臨時召開的常委會——在闞樹看來又是挑釁,上周你臨時建議晚上開會,我就占用大家休息時間開會。


    其實闞樹想岔氣了。


    經過一周時間的努力,清理整頓信用員第一階段核查工作已經結束,白鈺必須第一時間向常委會匯報核查情況,討論研究下一階段行動方案。


    聽說周日上午開會,又是關於信用員,人大主任殷天浩、正法委書記王廳、紀委書記金柱紛紛請假,有的說在省城檢查身體,有的說家裏有事。


    應出席常委八人,結果隻來了五人,還好過半數可以照樣進行。主管金融副***媯海玥、金融局杜局長、領導小組副組長俞嘉嘉、聯社蘇行長等列席會議。


    蘇行長代表信用聯社和領導小組匯報了第一階段核查情況:


    截止周六晚上核查工作全部結束,涉案信用員49人,涉案金額4874萬!其中能夠挽回經濟損失的有1900萬,涉案人員12人;另有14人本人或家屬願意賠償信用社經濟損失,涉及到700萬元。


    也就是說,剔除上述不予追究和免予追究部分,最終涉案信用員23人,涉案金額2300萬元!


    這當中又分兩種情況:


    一是已潛逃在外,家裏財產習卷一空,完全無法對儲戶作出賠償的,涉案金額大約1100萬;


    二是信用員被控製之中,但由於生意、投資、賭博等嚴重虧損,或資金一時無法回籠,可能產生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資金損失,涉案金額大約1200萬。


    兩項相加,信用聯社實際損失要達1700萬元。


    聽到這裏眾常委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蘇行長神色凝重地說以上隻是信用員代辦的儲蓄存款業務,實際上漏洞更大的是代辦貸款業務!


    有賬冊表簿的還好辦,問題在於潛逃信用員都將檔案資料付之一炬,這樣的話信用社有底聯的還能順藤摸瓜,頂多與存款一樣存在“大頭小尾”問題;但“體外循環”部分就糟糕了,信用社根本不知道外逃信用員把貸款借給哪些人,分別是多少。


    以當下的風氣,恐怕絕少有農民高尚到主動捧錢到信用社還貸款的現象!


    原因很簡單,借錢的都是缺錢的。


    “預計有可能導致損失的貸款金額是多少?”俞樹問道。


    蘇行長瞟了瞟所有常委,道:“1.8億!”


    常委們齊齊輕呼。


    闞樹緊緊追問:“數據實不實?你可不能趁老郭被停職虛報損失,讓財政給你兜底啊!”


    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好像蘇行長想趁機發國難財似的。


    蘇行長情知闞樹把郭主任被停職的氣都撒到自己身上,當下沉聲道:“向領導們報告,此次所有核查小組都至少配備一名兄弟銀行或其它金融機構人員,核查工作全程錄像,核查資料永久保存,隨時備查。”


    俞樹沉吟良久,道:“存款加貸款總損失額2個億,準備怎麽辦?”


    蘇行長瞅了白鈺一眼,沒說話。


    白鈺接過話題道:“信用聯社連續虧損十多年了,自身消化能力有限,從他們的角度是希望正府出手相助;但談到商碭財政狀況,恐怕常委同誌們比我更了解,一季度全縣教師工資已提前透支到今年四季度,我正考慮壓縮或延後幾項大額支出以緩解財政寅吃卯糧的慘況,不可能支持信用聯社。”


    “領導們,正府不能不支持啊,否則信用聯社真要垮掉了!”蘇行長緊張萬分,“我隻向領導們匯報三個核心數據,一是信用聯社淨資產已經是負數;二是會計報表所有者權益也是負數;三是待處理曆年虧損已經高達42億,比目前存貸款總額還高,也就是說根本沒有扭虧為盈的希望……”


    “情況這麽差呀!”俞樹深感震驚,頓時聯想上次常委會闞樹把郭主任誇成一朵花似的,“記得我在市裏工作——那是好幾年前的事了,參加過一次金融聯席會議,當時町水兩個老大難聯社,商林和商碭,都是排名墊底的。但去年底商林信用聯社還上升了一個名次,商碭依然墊底,說明什麽?與***不作為、不思進取有很大關係!”


    戴誠提醒道:“商林信用聯社管理和效益雙提升,白鈺同誌擔任金融局長期間促成的。衷心期待白鈺能夠巧手回春,幫助商碭走出低穀。”


    “對,白鈺同誌在金融管理領域是有經驗、有思路、有點子的。”俞樹道。


    闞樹卻質疑道:“你說財政拿不出錢,可信用聯社明擺著沒錢,怎麽辦?你是主管領導,可不能把難題推到常委會。”


    白鈺笑笑,道:“事關重大,處理方案必須經常委會集體討論通過後才能實施,民主集中製嘛,闞樹同誌認為呢?”


    又扛起來了。


    闞樹吃準他根本沒辦法,逼問道:“討論也得有個草案,請問草案在哪裏?”


    “目前有兩個思路,供常委同誌們斟酌,”白鈺不緊不慢道,“一是發行定向債券,也就是俗稱地方債,以財政名義麵向社會公開發行,總金額預計為3個億,其中2億用來彌補信用聯社財務窟窿,1億用來搞地方建設,五年內還本付息。”


    闞樹以前主持過正府工作,經濟事務並不陌生,輕蔑地笑道:“我說兩個不可能!一是正府不可能以承擔債務的形式為信用聯社補窟窿;二是商碭正府發行地方債,不可能賣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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