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警方感受到史無前例的壓力。


    一場警方從頭到尾都沒有掌握的槍戰,現場10具屍體,經過反複確認包括:


    3名fbi特工;3名澳大利亞情報員;2名加拿大情報員;2名英國軍情六處特工!


    另外美方外交人員聲稱還有2名fbi特工失蹤!


    如此傷亡慘重的槍戰,荒唐的是警方居然沒弄清原因,也不知道哪股勢力有如此膽識、如此實力同時招惹四個國家情報機構,其中包括美國。


    當然,要說一點兒都不知情未免小看香港警察。


    當天一批著裝低調的神秘人從外交通道直接進入香港,淩晨還是這批人從海關離開,全程沒有接受檢查;隨行有幾個很大的箱子,目測裝得下身高一米八左右壯漢。


    這批人從哪兒來,幹什麽,警方早被告知無權過問。


    第二天中午美國大使與中方外事委燕首長有一番有趣的對話:


    “嚴重抗議昨晚在香港發生的傷亡事件,除三名外事人員被槍殺外,還有兩人失蹤,貴方有責任調查真相盡快交還美國公民!”


    “根據基本法規定特區正府有獨立司法權和執法權,請與特區正府相關部門聯係。”


    “我方有證據顯示行凶者來自內地!”


    “請拿出證據,中方將本著嚴肅負責的態度配合香港警方調查。”


    “中方不可以幹預香港警方調查,這是違背基本法承諾的。”


    “那麽請問大使先生,您到底想對中方說什麽?”


    “我方無法容忍貴方針對兩名公民被捕采取的報複行動!”


    “大使先生認為兩名中國公民是無辜的?”


    “不,正相反他們即將麵臨很嚴重的指控,因為竊取了我方尖端軍事技術。”


    “中方很鄭重地提醒大使先生,兩名中國公民是在第三國旅遊時被fbi特工越境抓捕,行動本身就是違法的!”


    “隻要違反美國法律,fbi有權在任何地方予以抓捕!”


    “大使先生的意思是此次香港失蹤的兩名fbi特工正在執行某項抓捕任務?”


    ……


    中美兩國外交人員唇槍舌劍,主流媒體、網絡更是群情激奮,兩國黑客也暗中大施身手,展開技術層麵的較量。


    緊接著英國、澳大利亞、加拿大相繼向中國正府發出最強烈的抗議,這些抗議都被外交委婉言謝拒,建議他們與特區正府交涉。


    這些情報人員在香港都有合法的掩飾身份,但無法解釋為何同時出現在荃灣區廢棄廠房裏,且身穿防彈背心,手持各種新式武器。


    “要查行凶者,首先要告訴警方雙方在幹什麽,然後警方才能根據線索調查,”警署高級督察緊鎖眉頭說,“你們說什麽都不知道,卻限期得到調查結論,坦率說我很為難。”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策劃抓捕葉韻的四國情報人員,參與當晚行動的隻是其中一部分,在各方有意無意放風之下,慢慢地外界都知道歐美幾大情報機構聯合行動,就是要抓捕一個叫葉韻的女人。


    葉韻是誰?屬於哪個組織?幾大情報機構為何抓捕她?


    全世界媒體、正府、組織都在設法打探,然而很奇怪,漸漸似乎有道透明的牆,每當查到葉韻赴英留學那個階段時就被隔阻,無論怎麽努力都無法繼續深入,包括無所不能的fbi都是如此。


    fbi總部。


    fbi亞洲聯絡部主任科爾忐忑不安地走進辦公室,坐在桌前的是主管亞洲和南美洲事務的fbi局長特別助理施羅德。


    “我們剛剛經曆了一次慘敗,fbi曆史上從未有過的慘敗,它將被載入檔案,成為我,還有你——科爾先生永遠洗刷不掉的恥辱。”施羅德溫柔地說。


    科爾道:“非常抱歉,施羅德先生,香港分部對局勢嚴重誤判,第四小組展開追殺行動後才給我發了份普通電郵,還沒來得及思考,悲劇發生了。”


    “現在不是調查責任的時候,”施羅斯道,“我想知道的是,從你到喬特,對葉韻了解多少?是不是跟外麵報紙一樣,還停留在她是魚小婷的同伴,是方晟的炮友兩個他媽的眾所周知的信息!”


    說到最後一句施羅德終於按捺不住內心憤怒咆哮起來。


    科爾反而鎮靜下來,道:“即使這兩個信息都無法證實,因為身份問題,葉韻一直以商人名義與方晟接觸,沒有證據證明兩人存在性關係;另一方麵魚小婷為方晟生過孩子,從女人忌妒心理出發不可能容許葉韻以情人身份接近方晟。”


    “好,很好,你還知道些什麽?”


    “通過背景調查,葉韻……在英國留學期間出現明顯的斷檔,綜合各方麵線索分析,她很可能加入了幾十年來一直隱藏在水下,偶爾露出尖利獠牙的那個組織!”


    施羅斯悚然一驚,原本想找科爾算賬,逼他把所有責任承擔下來並辭職,卻被新話題轉移了注意力,問道:


    “你說的是fbi和cia聯手都沒查到的‘影子組織’?”


    科爾苦笑:“叫他‘影子’一點都不錯,幾十年了,沒抓到過任何組織裏的人,也沒查到組織活動規律、目的,據說它每隔兩年訓練一批新人,隨即毀掉訓練場所,新人們如水滴融入大海蹤跡難尋,真是棘手得很。”


    施羅德沉聲道:“有傳聞組織的最終目標是控製全世界,很瘋狂的念頭,但他們行事風格一點都不瘋狂,這就非常可怕了——性格沉穩的瘋子隱蔽性更強。現在再來分析,如果葉韻是‘影子組織’成員,接近方晟的意圖是什麽?”


    “他是內地最年輕的正治明星之一,平民出身,經曆各層各級崗位,符合他們要求的履曆,以後有希望擔任更重要的職務。”


    “如果有一百個類似葉韻的組織成員,長得漂亮,身手不凡,甘心為目標付出所要的一切,想想看會是什麽局麵?”施羅德若有所思道,“組織要征服全世界,美國自然是首選目標,萬一有美貌如花的金發女郎……唉,為什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因為‘影子組織’的確在做可怕而瘋狂的事,更可怕是所有人一無所知,若非這次香港分部魯莽行動,大家都蒙在鼓裏呢。”


    科爾這句話說得異常巧妙,既把責任推卸給香港分部,又指出行動的實際意義。


    就是說科爾覺得香港分部行動盡管損失慘重,但意外挖出更深層次的陰謀,總體來說功大於過。


    施羅德也需要一個完美的借口,畢竟屬於自己分管範圍,出了大事哪怕推給下屬臉麵也掛不住,以後再發生類似事件,上司便會老賬新賬一起算。


    “同意你的觀點,為深挖‘影子組織’fbi付出學生代價,”施羅德道,“接下來如何……坦白說吧,如何挽回fbi的顏麵?”


    坐在飛機上科爾已預計施羅德所提的問題,胸有成竹道:“我們已經查到葉韻高中所在的學校,上高省龍崗市大竹縣第三中學。在小縣城排第三的中學通常很糟糕,第一中學才是優等生匯集的地方;據說她在學校的成績還不錯,但不足以考到好大學,所以她選擇了軍校——很聰明選擇,她的父母都是工人家庭經濟條件一般,軍校不收學費、生活費也很低,至於畢業後為何出國倒是個謎,按常規應該直接分到部隊……我們需要更多時間進行調查,施羅德先生。”


    施羅德沉著臉說:“葉韻的問題總部要成立特別小組跟進,我是說香港分部怎麽解決魚小婷!”


    “首先,施羅德先生,您在京都談判時許諾的兩年還沒到期,當然這不是關鍵因素,”科爾道,“重點在兩個方麵,一是魚小婷的背景,原來以為她被情報部門開除後棄之不管,甚至略有敵意,從後來情況看她反而得到支持,被當作——就象fbi退役特工一樣使用;二是這次出人意料的反應,偷襲者肯定來自於內地毫無疑問,對於葉韻,情報部門一直密切監視之中,不可能為了她跟fbi翻臉,那麽就是借助她警告我們不準動魚小婷!”


    施羅德嗤之以鼻:“殺fbi特工給全世界看,然後說你們不準惹魚小婷?科爾先生,你真的老了!”


    科爾嚴肅地說:“如果弄清魚小婷與方晟,方晟背後的強大人脈,相信施羅德先生會收回剛才的話!魚小婷極度忠誠方晟並得到他的信任,關於愛妮婭事件,也是魚小婷一手參與,她掌握了——或許是方晟所有隱秘!方晟在京都有傳統家庭勢力撐腰,與沿海派子弟、新晉地方派子弟都有來往,是很多人看好的正治明星。這種人,無論站在正府還是fbi立場,可以暗中收集情報卻不可以把關係搞僵,例如尋找愛妮婭女兒下落,否則不符合美國長遠利益。施羅德先生認為呢?”


    長長思考,隔了兩三分鍾施羅德道:


    “我記下你的建議了……難得回華盛頓,陪陪家人吧,過幾天我會通知你。”


    “謝謝施羅德先生。”


    科爾微微鬆了口氣。


    施羅德沒象通常程序直接通知自己被解職,或者無限期休假,是個很好的信號。對於如何處置魚小婷,譬如說放她一馬,實在事關重大,施羅德也不敢輕易拍板。


    國家長遠利益是完美的借口,能幫fbi避免尷尬,畢竟傷亡慘重,局長要到國會接受質詢,說服那幫吹毛求疵的政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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