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是被夥伴的議論給驚上來的,他不明白隻是一如往常的吵架,為什麽王詩悅會跑去找李小艾,但不可否認,聽到消息的那一刻他是心慌的,仿佛醞釀已久的爆炸終於爆發,文昊沒有舒心,隻有不安。


    看到王詩悅抬手,下意識便吼了出來。


    回應他的是王詩悅意味深長的笑容,“沒幹什麽呀”,“我們聊聊,你緊張什麽?”


    “誰緊張了!”文昊皺眉,感覺此時的王詩悅有些咄咄逼人,“你能不能正常點”


    “誰不正常了!?”王詩悅尖叫,轉而又看著文昊諷刺一笑,“怎麽,心疼了?”嘴上說著討厭,不喜歡,聽到消息還不是急匆匆的衝上來,生怕人家受了委屈似的。


    “可惜哦,人家現在心裏沒你了”


    王詩悅的話讓文昊內心一顫,這顫動讓他沒來由的心焦,對著王詩悅那幸災樂禍的麵容,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你到底要幹嘛,煩不煩!”


    “嗤……看著你被人甩,怎麽會煩”


    李小艾靜靜地看著王詩悅,她前後態度轉變之大讓她心驚,想起之前看過的一句話,生活就像一出戲,每個人都扮演不同的角色,演好了,就是幸福。


    真是諷刺,幸福居然要靠虛假的演戲來獲得。


    這話以前李小艾是完全不能理解的,但王詩悅前後不一致的表演,卻讓她好像懂了一些。


    她心裏也是不甘的吧?因為不甘,所以不願放手,哪怕已經遍體鱗傷,也不願放手,跟當初的自己多像啊。有那麽一瞬間,李小艾險些脫口而出替王詩悅辯解,可惜文昊的下一句話便將她的理智全部拉回。


    “神經病!”


    李小艾知道文昊罵的不是她,但思緒仍然不可抑製的回到那晚,那晚她被傷的體無完膚,她有什麽資格替王詩悅說話呢,人家是曾經擁有,而她,卻不曾擁有。


    他們的事,她有什麽資格插手。


    李小艾沉默,默默不言,她想離開,她現在一點也不想參與他們這出鬧劇,不管王詩悅抱有什麽心思,不管文昊什麽態度,一切都與自己無關了。


    可是真的無關嗎?


    李小艾哀歎,因為王詩悅的話再次皺眉,“怎麽,說到痛處了?惱羞成怒了?”


    “李小艾你自己說,你還喜歡他嗎?”


    “……”


    “關我……”


    “你能不能不要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文昊打斷李小艾的話,對王詩悅咆哮,是真的咆哮,顯然這會兒是真生氣了。


    “嗬嗬”文昊明顯維護李小艾的話讓王詩悅一時啞口無言,突然就意識到自己今天不但在李小艾麵前矮了一頭,甚至在文昊麵前也矮了一頭,她怎麽會那麽蠢,跑來自取其辱,當初開學受的侮辱還不夠?


    王詩悅替自己悲哀,當初李小艾麵前有個李少龍,如今李小艾麵前有個文昊,她隻需要站在那裏,便將自己打擊的體無完膚,可是,文昊怎麽會說出那般傷人的話。


    她與他,曾經也有甜蜜;


    她與他,曾經也彼此依靠;


    他們並肩走過風雨;


    也攜手看過彩虹……


    他如今這樣,可曾考慮過當初?可曾考慮過我?王詩悅抬頭,想從文昊眼中看到哪怕一點點的憐惜,可惜他眼中隻有厭惡與煩躁,這眼神她看過無數次,都是對著李小艾的,沒想到今天也落在自己身上。


    可惜有個李小艾……


    若是,他們之間沒有李小艾,會不會就走不到今天這一步,“可惜有個李小艾!”王詩悅再次咀嚼這個名字,這個當初不被自己放在心上,如今卻不得不正視的名字,隻能無聲哀歎。


    “都怪你!”王詩悅手指李小艾,卻被文昊無情大落,“關她什麽事!”


    越來越離譜的話,讓文昊對王詩悅徹底失去耐心,也因為李小艾在一旁的注視,讓他有一股被人看熱鬧的窘迫感,或許還有其他心思,文昊察覺不到,隻知道王詩悅的話他是一句也不想聽了。


    他氣王詩悅的糾纏不休,也氣李小艾的事不關己,更氣她的毫無主見,人家讓她上樓就上樓,這般聽話,怎麽不見當初他與王詩悅在一起時主動退出?


    既然當初沒有主動退出,現在這事不關己的模樣,擺給誰看呢?


    “杵那裏幹嘛?不知道說句話啊!”


    “我……?”


    李小艾無言,方才打斷她說話的是他,這會兒嫌她不說話的也是他,他到底要幹嘛?他來幹嘛?


    李小艾想不通文昊上三樓的目的,他的到來除了讓原本將近平息的戰火再次燃燒,好像並沒有起什麽正麵作用,起碼在她看來,王詩悅的情緒更加激動了。


    想不通,也不知道文昊要自己說些什麽,隻能沉默,隻是這沉默,目前隻能換來惱怒。


    福靈心至,李小艾讀懂了文昊的憤怒,可正如他說的,關她什麽事呢?她還能插手他們嗎?


    “關我什麽事”


    “嗤……聽聽!”王詩悅聽了李小艾的話指著文昊大笑,“不關人家的事,人家對你沒意思了,你的一切都不關人家事了!”


    王詩悅的誤解讓李小艾皺眉,但她不打算解釋,這樣也好,從此斷的幹淨,省的自己哪一天後悔。


    李小艾是這樣想的,卻沒有意識到她那句“不關她的事”聽在文昊耳中如春雷炸響,震的他一度失聰,反應過來後便是惱羞成怒,“不關你的事你杵這裏幹嘛!?”


    “哦……那我走了,再見”


    李小艾早就想逃離這令人壓抑煩躁的地方,文昊一開口,她便告辭離開,隻留下因她決絕離開而目瞪口呆的文昊與王詩悅,


    “終於不糾纏你了,輕鬆不?”


    “懶的理你!”李小艾的突然離開讓文昊一時不能相信,而李小艾隱約透出的改變更讓他心慌,這心慌太盛,險些表現在臉上,王詩悅的挖苦更讓他無地自容,恨不能立刻逃離,可李小艾剛剛下去,他這般衝出去,會讓人誤會在追她吧……


    文昊遲疑,遲疑中並未發現王詩悅臉上的鄙夷。


    李小艾下樓,遠遠就看大李少龍在教室門口等她,苦笑一聲,神情卻開始放鬆,王詩悅其實猜的沒錯,她確實外強中幹,一切不過是自我暗示的堅強。


    “沒事吧……”李少龍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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