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都坐好摟緊,五爪金龍噌的一下衝天而起,沿著河流往上遊飛。


    跟五爪金龍認識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被它馱在背上。


    以前在書中,或者電視上,看到有人騎龍而飛,感覺威風八麵。


    而今,我也坐到了龍背上,可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風在耳邊颼颼得刮,兩邊的景物不停地倒退……


    往下看一眼,頓覺頭昏眼花,胯下一緊,差點嚇尿了。


    於是,趕忙閉上眼,手腳並用,緊緊盤在五爪金龍身上。


    緊挨在我後麵的孫曉,則直接開啟了震動模式。


    這滋味,真他娘的刺激!


    五爪金龍這貨感受到我們的緊張恐懼,更來了勁兒,一邊悄悄加速,一邊陰笑兩聲,問道:“怎麽樣?小子,你龍大爺馱著你,你感動不?”


    我怒懟道:“感動?我敢動你大爺的,你就不能慢點?”


    三十裏山路,不消片刻就到了。


    那裏,水分成了兩股。


    一股來自上遊,一股來自山間。


    根據筆記本中的記載。


    現在我們應該沿著山間溪水逆流而上,一直尋到溪水的源頭。


    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兩天。


    我心中慶幸,此行多虧有五爪金龍同行,若單靠腳力,隻怕找到滇王墓,十五天就已經過去了。


    兩天的路程,五爪金龍隻飛了不到一個小時。


    溪水的源頭是幾條自山間垂下的瀑布。


    此時,天已擦黑。


    我們在瀑布下喝了點兒水,稍作休息。


    孫曉趁機又翻了翻那畫有地圖的筆記本,說道:“從這瀑布往正東直行三天半,就能找到那處村寨了。”


    我疑惑道:“什麽樣的村寨會隱藏在大山之中?不會是原始部落吧?”


    “就是一個原始部落,並且他們那裏還有很多規矩。不可夜晚進入,不可攜帶武器,時刻保持微笑對部落之人示好,對其提出的要求要言聽計從……”


    什麽亂七八糟的?


    孫曉一連念叨了七八條規矩,聽得我頭大。


    五爪金龍早就不耐煩了,打斷他道:“用不著這麽麻煩,咱們直接飛過去。”


    孫曉連連搖頭:“要想找到滇王墓就必須進村,若不進,後麵的路程怕是有危險。”


    說著,他將筆記本擎到我麵前。


    打眼一看,隻見筆記本上寫著四個紅色的大字——“必須進村”,更讓人驚異的是,這四個字後麵還有三個重重的感歎號。


    “為什麽必須要進村?這裏麵有什麽關竅嗎?”我心中充滿疑惑,接過筆記本,往後翻了兩頁。


    沒有備注,也沒有說明!


    “我那老友是不會妄言的,既然他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咱們照做就是。”孫曉怕我們不聽,解釋道。


    我點點頭。


    進村就進村吧。


    我們都是有功夫的人,根本不懼這些村人。


    又歇息了一會兒,我們便起身朝著正東方向趕。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停在一處山巔處,腳下隱隱有火燭之光零星透出。


    五爪金龍望著山下:“下麵有火光,應該到了吧?”


    此刻,天已完全黑了。


    天際升起一輪彎月,如刀。


    就著蒙蒙月光,我看到許多小屋隱在密林之中。


    孫曉抬頭看看夜色,幽幽說道:“天黑不能進村,咱們就在這裏歇一晚吧。”


    說完,他一屁股蹲坐在地上,一身疲憊一覽無餘。


    “你們都在這等著,龍大爺我現在就是這個全是條條框框的村子裏瞧瞧,到底有什麽古怪。”


    五爪金龍壓根兒沒把那些規矩放在眼裏,抬腿化身,便要飛。


    “別輕舉妄動。”李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它的尾巴,將它扯回,“這地方確實有古怪,你們看,有陰氣。”


    陰氣?


    哪呢?


    我放眼往村寨裏望去。


    剛才還很正常的村子,竟然平地升起了一層黑霧,還在不停地慢慢往上蔓延。


    “這不是陰氣。”


    仔細感受一番,我十分確定地衝他們三個喊道。


    這霧氣雖然呈黑色,卻沒有陰氣那般寒冷陰森。


    “嘶……”


    坐在地上的孫曉不知何時爬了起來,走到我前麵,看著那黑霧道:“這不是陰氣,是瘴氣……快跑……離開這裏!”


    他一把抄起地上的背包,招呼我們一聲,迅速往遠處跑去。


    我倒沒太當回事。


    瘴氣這玩意兒,我知道。


    密林中的動植物腐爛後,遇到過高的溫度,便會產生一種有毒氣體。


    就是瘴氣。


    如果人不慎吸入,輕則頭暈嘔吐,重則斃命。


    在我看來,就跟煤氣中毒差不多。


    吸上一兩口根本不打緊,吸多了才會有妨礙,根本犯不著跑。


    孫曉已然跑出去了三四十米,回頭看我們仍然不緊不慢,著急地衝我們大喊:“你們倒是快點啊,這瘴氣不是尋常瘴氣,有劇毒!”


    不是尋常瘴氣?


    我們緊走幾步,追上他,問道:“這瘴氣與瘴氣之間還有區別?”


    “自然有。”孫曉腳下不停,給我們講解起來,“尋常瘴氣無色無味,而眼前這種卻狀如黑霧,此為‘沼瘴’。是由陷入沼澤的各種動植物,毒蛇的痰涎,動物的分辨,以及有毒的礦石混雜在一起,腐爛後形成的一種劇毒。”


    “此種瘴氣隻在年久月深的沼澤地中出現,且隻出現在天氣炎熱之時。白天被太陽曬了一天的沼澤,入夜,溫度降低後就會有沼瘴透發出來,天亮才消散,不知道的人吸入後便會昏迷,然後身體機能會驟降,腎髒衰竭致死。看來這山下有一片大沼澤啊,難怪老友說夜不能入寨。”


    聽到這,我才明白是怎麽回事。


    可同時生於一個疑問。


    “既然如此,那村寨中的人怎麽不懼怕這種瘴氣?”


    孫曉被我問的一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人的身體構造都是一樣的。


    即便原始部落的人也不例外。


    既然都一樣,為什麽我們吸入體內會中毒,他們就無恙呢?


    總不能說,他們晚上都集體搬遷出去吧?


    他們到底是怎樣在這樣一個劇毒的環境裏生存下來的呢?


    之前,我認為,村寨中的人可能會野蠻一些,現在想來,他們能在沼瘴中生活,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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