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針刺中,我並未停手。


    第二針,第三針又接連刺出。


    非是我心狠,而是本著除惡務盡的原則,加之我被他害的前胸和後背都被五爪金龍用桃木枝抽得血肉模糊,也有一丟丟報複心理作怪。


    第二針刺進去以後,胡誌國一直緊閉著的雙眼猛地睜開,怪叫一聲,緊接著喊起了疼。


    第三針下去,這貨直接抱著肚子蜷縮成一團,滿地翻滾起來。


    “啊……啊……疼啊……”


    胡七強沒想到會是這樣一種結果,頓時傻了眼。


    一愣神,他紅著眼珠子往他兒子身上撲。


    嘴裏喊叫著:“誌國,你到底怎麽了?”


    胡誌國這會兒疼得連他親爹都不認識了,一把將他老子甩到了一邊。


    這一下把老頭摔了個不輕,躺在地上吭哧了半天沒爬起來。


    再看胡誌國,他的右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變幹枯,萎縮得就像風幹了的臘腸。


    胡誌國也顧不上疼痛了,左手抓住右手腕,淒厲的大叫:“我的手……我的手……”


    可以聽得出來,他這叫聲裏滿是恐懼、絕望與痛苦。


    當然,痛苦是主要的。


    他汗出如漿,眼睛瞪的滾圓,一雙眼珠子似乎要蹦出來,太陽穴上青筋鼓得老高……


    同時,屋內彌散起一股騷臭味。


    這家夥大小便失禁了!


    我知道,壞手破了。


    李迪師叔說過,施展壞手的那一隻手,本來就沒有陰陽循環,全憑內氣支撐,現在他氣海一破,壞手自然徹底死亡。


    胡七強本想用這種法子保全兒子的一條手臂,沒想到卻弄巧成拙。


    此時看到眼前一幕,泣不成聲。


    胡誌國足足哀嚎翻滾了十幾分鍾,最後許是痛勁兒過了,又或許他耗盡了力氣,躺在地上,不時的抽搐著,臉色如枯枝敗葉,又黃又灰。


    胡七強抱住兒子的腦袋,一遍一遍地大聲叫他:“誌國……誌國……”


    可胡誌國瞪著一雙沒有聚焦點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前方,似乎已經傻了。


    胡七強抹了一把眼淚,強忍著悲痛將兒子扶起,然後攙扶著一步一步走出了門。


    一老一少兩條背影,看上去十分蕭索,異常淒涼。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害人到頭終是害己……


    這件事,至此算是告一段落了。


    折騰了一夜,此時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剛要再睡了回籠覺,李迪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


    她問我事情解決了沒有,還問我什麽時候回晉邑。


    我把整件事的過程詳細敘說一遍,直聽得她一陣唏噓。


    掛斷電話,我徹底放鬆下來。


    神經緊繃的時候,察覺不到累,一旦放鬆,困意馬上襲來。


    側著身子睡了一覺,醒來時已是下午。


    此時有了閑心,便去了醫院,看望程老伯的兒子,程天河。


    我們推門進入的時候,他是醒著的,隻不過側著身,背對著門。


    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姑娘。


    一直柔聲細語地跟他說著什麽。


    不過,天河似乎懶得搭理她,任憑她怎麽說,就是不出聲。


    姑娘見我們來了,臉一紅,頭一低,對著程老伯喊了一聲大爺,又說道:“我恰好進城,順便來看下天河,現在也該走了。”


    說完,嬌羞地跑出了病房。


    “這就是那姑娘?”我問程老伯。


    程老伯點點頭,露出一抹笑意。


    天河都這樣了,她還能來看他,說明她是真心喜歡他。


    我勸天河道:“這姑娘是個好命的人,體豐臀翹生兒子,有貴氣。聲音甜美運勢好。顴骨豐滿招財氣。眉清目秀人緣也不錯,最重要的是鼻子修長挺拔,這種女人大度,且旺夫,天河,你小子好福氣。”


    程老伯聽了我這話,樂出了聲:“長生,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還能有假?”


    出於習慣,我看人用是不自覺的先看麵相。


    這姑娘,單從麵相上來說,的確是個有福之人。


    不過,剛才那話,我有點誇大其詞了。


    天河對那姑娘心存芥蒂,我這麽說也是為讓他增加好感。


    程老伯的心情特好,走到床邊,對天河道:“天河,你醒了?咱家的事兒都處理好了,往後再也不會發生那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程老伯滔滔不絕的跟天河講了半天,天河的目光一直瞪向窗外,空空洞洞的,沒有一點反應。


    完全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我能理解他。


    舌頭沒了,話都不能說了,變成了啞巴,這事哪個年輕人都接受不了。


    這時,程老伯從兜裏將蚺蛇膽拿了出來,道:“天河,你別急,我這兒有靈丹妙藥,會治好你的,你看,這玩意沒幹透,還會動呢,是不是很神奇?”


    一番添油加醋的解釋,天河眼中才多了一抹希望。


    又待了兩天,我身上的傷好多了,偷偷給程老伯留下了五萬塊錢,我、五爪金龍和麒麟坐上了返回晉邑的汽車。


    車子走了將近一天,一直晃晃悠悠,把我都給晃迷糊了。


    有兩大上古神獸在身旁,我難得放鬆,睡了一路。


    迷迷糊糊間,有人拍我的肩膀:“長生,到了,趕緊起來。”


    我睜眼一看,“晉邑長途汽車站”七個大字熠熠生輝。


    “長生……”


    剛下車,就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喊我。


    我扭頭一看,是李迪。


    都沒告訴她我什麽回來,她怎麽知道我坐這趟車的?


    她朝著我揮手,跑了過來,帶著一陣好聞的香味。


    一身淡藍色的連衣裙將她襯托的亭亭玉立。


    如鴉的秀發垂在肩頭,白皙的臉蛋上是兩朵紅雲,看上去那麽美麗。


    她變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假小子。


    我隨意抓了抓因睡覺而弄亂的頭發,問道:“你怎麽來了?”


    “聽說你這兩天回來,我在家也正好沒啥事,就跑來看看了。”


    李迪說這話的同時,上下打量了我好幾圈,最後雙眸對上了我的眼睛,眯眯一笑,目如彎月,貝齒如編,整個人美得像畫上走下來的人兒。


    “我爸聽說你要回來,兩天前就預訂了一桌,說要好好為你接風。”李迪看著我又笑了,“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咱們直接去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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