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走了多久,絕望從心底浮上來,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馬上就要喪失信念的時候,某處的牆壁吸引了我的目光。


    這裏有一個洞口。


    我興奮起來,那種絕地逢生的欣喜油然而生:“李迪,你快看!”


    李迪顯然早已發現了那個洞的存在,同樣興高采烈,直呼:“天無絕人之路啊。”


    這洞口離地麵大概一米,很小,一個成年人跪著往裏爬根本容不下,隻能爬著鑽進去,試探著往前蹭。


    即便這樣,我們依舊欣喜若狂。


    找了這大半天了,現在就算有個耗子洞,我們肯定都想往裏鑽。


    我首當其中,將燈籠往裏一塞,鑽了進去。


    李迪緊跟我身後。


    這狹小的空間,還帶著一盞燈籠,爬起來著實有些困難。


    不過,這燈籠卻萬萬不能丟。


    “這個洞很像盜洞。”李迪邊爬邊說。


    我從來沒進過古墓,對盜洞這玩意兒沒研究。


    聽到她這麽說,有點不以為然,現在都什麽時候了,管他是個什麽洞呢,管他是誰挖的呢,我都要感謝他八輩祖宗。


    前人栽樹,後人乘涼,這裏要是沒有這個洞,我倆就困死在這裏了。


    洞挺深。


    我倆默契地沒再做聲,燈籠一直在我的腦袋前,我根本看不到前麵的光景。


    人都對黑暗恐懼,我也不例外。


    就這樣推著燈籠一路往前爬,不多會兒,我的兩個胳膊肘便被磨的生疼。


    正所謂,洞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又不知過了多久。


    燈籠忽然被什麽東西給擋住了,連退幾下都沒推動。


    我以為是塊石頭,伸手順著空隙摸了過去。


    入手,是一陣毛哄哄……


    像是人的頭發!


    扯了一下,居然扯不動!


    我試探著把燈籠擎起來,看到了一個死人!


    “啊!”


    這些年來,死人我見得多了,死相難看的也見過不少。


    可當我看清楚眼前這死人時,還是一陣頭皮發麻。


    他的左胳膊撐在地上,右手直直伸向我,五指摳進土裏,似乎死前的那一刻還在努力地往前爬。


    他應該是剛死不久,滿頭滿臉的鮮血還沒有凝固,甚至還有血水滴下,那雙死死盯著前方的眼珠子,更是被染成了紅色。


    更讓我驚恐的是,這人我認識!


    “長生,你怎麽了?”


    我的驚叫聲,將身後的李迪嚇了一跳,她問我。


    我深吸一口氣,強自鎮定下來:“有個死人,是吳免。”


    白天的比試,隨著被淘汰的人數增多,剩餘的十幾個人,我幾乎都能叫出名字。


    眼前的這個死人,叫吳免。


    之所以印象如此深刻,是因為他不僅很博學,功夫也很不錯,擂台上他很輕鬆地就贏下了兩場。


    我還在心裏估量過,如果我跟他對上,勝算能有多大。


    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死在了這裏。


    李迪聽了我的話,很長時間無語。


    “他是怎麽死的?”


    是啊,他是怎麽死的?


    看他滿臉鮮血,好像是頭部受了重創,可從他麵容上表現出來的東西,又好像是嚇死的。


    他這副模樣,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在他死之前,遇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存在。


    他嚇慘了,才會鑽進這個洞中,拚命地往前爬,想要逃離……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李迪是個急脾氣。


    她見我沒吱聲,徑直從我身上擠了過來,我倆一下子疊在了一起。


    這是我第一次跟一個女生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不由得一陣悸動……


    這是什麽時候?


    我擰了自己一把,強行把心中的綺麗幻想掐滅。


    此時,李迪也看清了前麵的狀況,倒吸一口涼氣。


    “他什麽時候進來的?”她自語。


    “白天從內門出來的時候,他跟咱們還是一起的。應該也是晚上進來的吧,走的跟咱們不是一條路。”


    “這麽看來,他走的路很危險。”


    這不明擺著嗎,不危險能死人?


    這更說明,我們現在鑽的小洞有身死道消的危險。


    怎麽辦?


    走還是不走?


    走,結果可能跟吳免一樣;不走,會被困死在這萬魂塚裏。


    可總不能這樣幹趴著吧?


    況且李迪還壓在我背上。


    我剛要開口,李迪忽然動了。


    她又往前蹭了蹭,伸手摸向吳免的腦袋。


    “他是被鈍器擊傷的。”


    鈍器擊傷?


    我把李迪的話默念一遍,腦袋裏靈光一閃:“打傷他的會不會是人?”


    李迪冰雪聰明,她立刻想到了我們先前看到的那點亮光:“你是說,那盞燈……”


    那燈雖然隻是一閃,但卻是將我們引到這裏來的根本。


    那個掌燈之人,他應該就是藏匿在這洞裏的,這裏不可能有外人。


    “如果,真的是人,咱們倒是可以鬥一鬥。”李迪說得斬釘截鐵。


    “敵明我暗,他要是想對咱們出手,咱倆恐怕連鬥的機會都沒有。”我有點喪氣。


    “打起精神來,小心點,繼續往前,往前還可以拚一拚,往後就是死路一條。”李迪給我打氣。


    現在這種情況,也隻能如此。


    要從吳免的屍體上爬過去,燈籠很礙事。


    沒辦法,我隻得將燈籠拆開,隻留下裏麵的燈盞。


    李迪皺著眉頭,硬生生從吳免身上擠了過去。


    輪到我時,費了大力氣。


    我的塊頭比李迪大了許多,爬到一半就給我卡死了。


    直到後背上的皮搓爛了,才好歹擠過去。


    這洞裏全是吳免留下的血道道,爬起來黏黏糊糊的,還帶著濃烈的血腥味,讓人很不舒服。


    爬了沒多久,李迪突然停下來。


    “又怎麽了?”我脫口問她。


    這一出接一出,我都被搞得神經過敏了。


    “到頭了。”李迪語氣裏掩飾不住興奮。


    我倆爬了出去,發現外麵是一個大洞。


    燈光有限,照不到邊。


    這裏沒有陰氣,也沒有鬼氣,目光所及,很安全。


    往前走了幾步,我看到了一個背包。


    這背包很新,還沾有血跡,應該是吳免的。


    我將背包打開,裏麵裝了不少東西。


    有壓縮餅幹,蠟燭,繩子,手電……


    甚至,還有一小包炸藥!


    “看起來他是有備而來的。”李迪看著這些東西說道。


    “看這些行頭,確實是有備而來,不過他到這裏來的目的是什麽?”


    肯定不是為了加入五道門這麽簡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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