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咒?”李玉衡好笑道,“長姐從哪裏聽來的荒謬言論?”


    “你是說這些不是符咒?”李長空滿臉不相信,看了看那些未曾見過的符號,又看向李玉衡,“既不是符咒?那又是什麽?”


    “是考題,三日後選舉侯府世子的考題。”


    “什麽?你……你說這是考題?”


    李長空大驚,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符號,這怎麽看也不像是考題啊?


    她眉心微擰,抬起頭又問李玉衡,“阿衡,你說此乃考題,我問你,這是哪類科目的考題?法令?算術?還是文才?”


    “都不是,此科目叫做微積分,是我們高級醫者才有機會學的。”


    “長姐也可以理解為更深奧、更複雜的算術。”


    寧昭昭蹲身將卷子撿起來,不緊不慢的替李玉衡回答。


    真是歪打正著了,原本寧昭昭隻是覺得將考卷放在自己房裏更安全,哪能想到,這群傻帽竟當做了她施展‘妖術’的證據!


    而此刻,李長空聽完寧昭昭的話,簡直目瞪口呆,“你……你是說,這些考題是你出的?”


    “是啊,若是尋常的考題,族內子弟很容易通過。”


    “所以我與相公合計之後,便以我寧氏最高級的醫學算術作為初試,一來是為了提高難度,二來嘛,哪怕有人真偷了考卷,也未必會答。”


    寧昭昭毫不掩飾的將自己和李玉衡的打算說了出來。


    聞言,李長空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但依舊有些懷疑,細細又翻了下那些考卷,又問道,“寧昭昭,既然這些是考卷,那為何不在書房,卻出現在你的房裏?”


    “長姐,這也正是我想問的,這些考卷原本是放在書房裏的,我想不明白,怎麽就無端出現在了我房裏?”


    寧昭昭滿臉無辜,一雙眸子緩緩掃過跪地的仆人,最後,落到了祁嫣然身上。


    刹那間,眾奴仆僵住,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祁嫣然更是害怕,她眼神閃爍,手指不斷在掌心撓動。


    看到這一動作,李長空不由皺了眉,冷冷看向祁嫣然,“嫣然!究竟怎麽回事?”


    “表姐,我不知道啊!”


    祁嫣然紅了眼,一雙眼睛左看右看,看向李玉衡,帶著哭腔喊他,“衡哥哥,你不能為了袒護寧氏就汙蔑嫣然啊!那……那明明就是妖術!明明就是符咒!明明就是從寧氏房裏搜出來的妖物!”


    李玉衡被她吵得不耐煩,厲聲打斷了,“祁嫣然,別扯這些沒用的,本侯再問你一遍,是誰指使你監視侯府?又是誰指使你偷考卷?是不是慶陽郡主府?”


    李玉衡的聲音不大,卻有一種無形的壓迫感,讓身旁的寧昭昭都有些膽寒,更何況祁嫣然。


    祁嫣然手都在抖,嘴唇也抖。


    李玉衡欠身坐到椅子上,一雙桃花眼幽幽打量她,“不肯說是吧?”


    “行!”


    “昭兒,替她紮兩針,叫她一輩子都別再開口。”


    李玉衡像是故意的,極溫柔地喊了一聲,喊得寧昭昭一陣惡心,但是下一刻,她又被他眼底的狠戾凍得驟然清醒。


    “好啊!”


    她勾唇笑笑,掏出銀針就朝祁嫣然走過去。


    祁嫣然沒想到李玉衡竟是這般不顧情分,望著那越逼越近的鋒利銀針,當下就繃不住了。


    “啊!我說!我說!是……是舅父,是舅父叫我這麽做的!”


    “他說我進出侯府方便,隻要我每日告知他府中情況,等我那侄兒做了世子,便做主讓我嫁給衡哥哥你,什麽郡主府,什麽偷考卷我是真不知道啊,其他事情一貫都是舅父和劉府醫在安排。”


    “包括符咒一事,也是劉府醫趁號脈時告知我的!”


    祁嫣然又驚又怕,竟是一股腦將事情都抖了出來。


    劉府醫沒料到祁嫣然如此靠不住,見事情敗露,他站起來就想跑,然而李玉衡早已在外安排了人手,劉府醫還沒能踏出廂房,就被幾個武丁死死按在地上,其餘的幾個奴仆也都被捆進了柴房,然後一一提出來拷問。


    唯獨祁嫣然,鬧出這等大事,李長空也不曾將她捆綁,隻暫且將人扣在清寧院。


    想到李長空恨不得宰了自己的眼神,再想想祁嫣然犯錯後李長空的反應,寧昭昭心理極度不平衡。


    扶著李玉衡從清寧院出來,她忍不住問他,“李玉衡,你和你長姐到底是不是一個娘生的?我怎麽覺著那祁嫣然與你長姐才像是親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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