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櫻, 怎麽了?”她身邊的男人,陸清幕沉聲道,


    夏櫻撫上自己淨白如玉的手臂, 努力平複本能的瑟瑟發抖,她竟然感覺到羅盤在害怕,是她的錯覺, 還是這個楚弦有什麽問題?


    陸清幕也看到了, 俊眉微蹙,“那是楚弦?”


    楚弦也看到了陸清幕, 不過不像這裏的一些經常為高官顯貴人布置風水的風水師, 熟悉各地的上層豪富圈子, 她不知道陸清幕是什麽人。


    不認識, 沒興趣。


    楚弦直接別開了頭, 去別處逛了, 至於夏櫻, 她也就一時心動而已, 以後要是有想法,遲早有機會。


    “你認識她?”聽到陸清幕的話, 夏櫻驚詫道, 甚至帶上些許不悅。


    陸清幕微微點了點頭,楚弦其實比她自己想象的要有名, 至少在某些圈子裏,像她這樣的科研人才除了參與一些國家主持的項目,還有和企業合作, 甚至是企業主動希望能合作,也更能看到頂尖科研人才的價值。


    陸清幕知道楚弦,是因為有次科技廳項目基金和國家工程與材料科學部基金支持的燕大科研項目,而楚弦正是其中的主要參與者,項目部分子課題的投資則是讓與企業參與,以獲得科研成果的最新共享。


    其中競爭投標的企業之一就是陸氏集團,雖然最後爭取到項目的是一家首都企業。


    在見到楚弦後,陸清幕不免有些疑惑了。


    雖然這裏很多人他不認識,但他至少知道這是屬於風水師內部的圈子,他因為擔心夏櫻才會堅持跟來的,“楚研究員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夏櫻抽了抽嘴角,“她……好像也是風水師。”


    她已經不驚訝了,要知道第一次見麵,楚弦還是在堅持科學破除迷信打假的道路上呢。


    ***


    “楚老先生,你怎麽能讓親孫女走在歧途上呢?”


    幾乎同一時刻,一個麵容英偉,氣度也算風雅的中年人痛心疾首道。


    提著鳥籠的楚老爺子頓時吹胡子瞪眼了,“什麽歧途?我孫女那是為國爭光,愛黨愛人民。”


    “你這個思想可是要不得啊。”


    老了看央視新聞看的多的楚老爺子,說話那是一套一套的。


    中年人頓時被噎著了,他是孔家的人,名為孔柘,按在孔家排行輪輩還是孔禾的叔叔,自發現了楚弦這麽個隱藏的風水師後,孔禾又向家裏問,過去有什麽有名的姓‘楚’的風水師。


    楚梁三十多年都沒碰過風水了,可謂是隱姓埋名,銷聲匿跡,不為人所知,但這個人中卻不包括風水界的百年世家大族孔家,在查了許久後,查到了楚梁,這位曾在寧州風水圈名揚一時的風水師。


    甚至當年還和孔家打過交道。


    而楚梁,風水界的人,哪一個會不知道孔家。


    知道楚弦的師承來曆根底後,也讓孔家人更不能理解楚弦,好好的一代風水傳人,居然跑去學什麽物理,貌似還很有名的樣子。


    而在他們查到的那些痕跡中,楚弦的風水水平絕不弱,甚至是遠超同齡人,不然孔家最看重的年輕傳人孔禾,就不會那麽重視楚弦了。


    孔家人的態度都差不多,風水界能多一個有天分的年輕風水師有益無害,所以借著拜訪楚梁先生的機會,看看是不是能把這個好苗子,拉回到正途上。


    孔柘又再次苦口婆心勸道,“風水界這二十年來才重新現世,你我同修風水玄學,就能不為風水界出些力。還有你楚家風水秘學就這麽一個傳人,你難道要放任她去研究什麽科學,那你的傳承怎麽辦?”


    孔柘自認為他這個勸解是非常有力,大到為風水界興盛出力,小到楚家傳承,不怕楚老先生不動心。


    然而楚老爺子輕捋雪白的胡須,淡淡笑道,“這個你們不用擔心。”


    “而且我早已不過問風水界的事。年輕人有年輕人的主見,我一把老骨頭何必要多管呢。”


    楚老爺子從來不去影響楚弦的想法,而且楚家的傳承他早已不用擔心,


    孔柘沒想到楚老先生會是這種態度,油鹽不進,甚至還隱隱支持楚弦把風水玄學丟一邊,從事物理研究的事。


    既然如此,孔柘總不能強求,但也說了風水界聚會清剿滅邪道的事。


    “她是隨我那侄子孔禾一起去了。”


    說明也不是完全沒救的,還是能對風水界上心的,孔柘心裏這麽想道,又注意著楚老先生的神色。


    然而楚老爺子還是那副任由他孫女愛做什麽做什麽的態度,讓孔柘看了忍不住心塞,再寵孫女也不能寵到這種地步,換做風水界的哪個世家大族,要是出了這麽個明明有天分資質卻不愛風水愛科學的不孝子孫,早就扯棍子趕出去了。


    “雖然是第一次參加風水界的聚會,但有孔禾在旁邊引導,不會有什麽問題的。”想到孔禾被老祖宗都誇讚的天分,孔柘就頓生孔家百年無憂的自豪感。


    楚老爺子輕哼了一聲,“我孫女哪用你們孔家照顧。”


    這老人家真是執拗傲嬌,孔柘無奈笑了笑。


    雖是孔家人,但孔柘卻不顯自傲,而且自認脾氣很好地不與這都七老八十的風水界老前輩計較。


    楚老爺子瞥了他一眼,懶得同他說,他可是半點不擔心楚弦。


    ……


    溫泉山莊裏,孔禾:“你對夏櫻有興趣?”


    楚弦沒有否認,勾唇一笑,說起來,第一次見的時候,孔禾是與夏櫻同行,但現在看他即便見到夏櫻,神情十分的平靜,不起半點波瀾。


    “我之前也對她感到奇怪過。”孔禾淡淡道,微垂眼眸,似是疑惑,“她身上的特殊,似乎越來越明顯了。”


    孔禾雖然不如楚弦,看到夏櫻就像是一個行走的發光體一樣,但也能感受到她身上濃厚的靈氣。人類修煉靈氣其實不少見,不然曆史上也不會記載那麽多神秘的方士,道人。但在這種靈氣幾近枯竭的末法時代,卻有些令人意外了。


    孔禾隻是察覺到楚弦對夏櫻的關注,而說了幾句話,見楚弦在這逛著無事後就走了,


    如果他是引導新人進入風水界的前輩,那大概是最不稱職的了,不過,嚴格來說,楚弦也不是什麽懵懂無知的新人。


    溫泉山莊的主人顯然也是風水界的人,到處可見古董珍玩,書墨字畫,風水法器,楚弦邊看邊逛,也不覺無聊。


    那邊進入山莊的沈斯已經陷入了懵逼中,“……”


    他隻是來執行個公務,怎麽感覺好像是進了風水師的窩。現在報警說這裏宣傳封建迷信還來得及嗎?他拿出手機猶豫不決,卻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沈斯比較擔心副會長楚弦的安全,找了一圈,才找到正在看畫的她,


    那是一幅彭祖圖,隻是彭祖膝前卻多了五隻小鬼。


    “楚小姐,這裏有些奇怪,手機信號都沒有。”沈斯憂心忡忡道,越來越覺得這個聚會很有問題。


    說不定副會長進來就是秘密臥底,試圖揭露騙局,作為年輕的情報人員沈斯瞬間腦補了許多。


    “信號?”楚弦一想便知道了,或者說學透了風水玄學的人,一看便知道這裏有風水陣法,而且還是個挺厲害的陣法,起到與外界隔開的作用。


    楚弦想應該不是保護來參見的風水師,凡是修習風水玄學的,多少都有自保能力,甚至是殺招,所以應該隻是為了保持風水界聚會的隱秘。


    陣法同時也屏蔽現代高科技的信號,這種陣法,楚弦也會布置。


    當然也會解。


    楚弦真正微笑道,“你要不再試試?”


    “我……怎、怎麽通了。”沈斯握著信號重新出現的手機,再次懵逼了。


    楚弦隻是解除了陣法對沈斯的屏蔽作用,沒有徹底解除陣法,那樣動靜太大了,也容易引起注意力。楚弦表示她這次目的明確,其他的就當看個風水界熱鬧。


    楚弦又安慰了一下沈斯,溫和笑道,“沒事,這就是個普通聚會,你隨時可以回去。”


    她隻是給個建議。


    沈斯要留下她也不在意,反正也不會有什麽性命之憂。


    ……


    楚弦一連在溫泉山莊玩了兩天,除了來時是孔禾引著她進來,之後就再沒見過孔禾的人影,楚弦也不放在心上,享受著溫泉山莊的各項娛樂休閑活動。


    就當是度個假。


    順便也看懂了風水界的聚會是怎麽回事。


    那些風水師們的活動則是,第一天和老朋友寒暄,認識新朋友,第二天都對追蹤到蛛絲馬跡邪道風水師追查討論抓捕,光是整合信息就又用了一天的時間。


    直到第三天了才終於有動作。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碼字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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