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隻是棵被撿回來的野草,能力也弱,也不擅長和人交際,怎麽能成為組織的成員呢?


    謝文愣了片刻,隨即有些挫敗的點了點頭:“好吧,那我該怎麽稱呼你呢?”


    “別總是那麽脆弱,你應該學會堅強一點。”許南氏的聲調似乎高了一些,導師和同齡人也經常對他說這句話,隻是他卻不是帶有惡意的,而是真正有些教導的意味:“你還年輕著呢,你甚至都沒有經曆過生老病死,為什麽總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呢?”


    “因為我很弱。”


    “一時的弱不能殺死你的未來,親愛的,在這個世界上,強弱從來沒有固定的標準,大家都很弱,隻不過是要看誰更努力變得不那麽弱罷了。”


    謝文抬起頭來看著他,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努力又如何,大家的起點都不一樣,我……。”


    “起點是可以更改的。”許南氏站起身來,打掉了落在身上的翠綠細葉,轉身離開了這座花園。


    謝文站在原地,還沉浸在方才的那一句話中,直到風起,花瓣忽的飄在了他的臉上,他終於轉過神來,時間早已近夕陽西下。


    他還沒有告訴我,我該怎麽稱呼他呢。


    ……。


    黑夜未盡,謝文在一片寂靜之中張開了雙眼。他沒有做其他的動作,隻是愣愣的看著天花板,隻覺得這座冰冷而又空曠的房間,似乎也能與夢中的花園相重疊了。


    老師……。


    他看了不知道多久,終於是覺得眼酸,便又閉上了眼。隻是這次,他沒能再回到曾經的那個夢裏了。


    第二天天剛微亮,安瑟便早已離開了房間。本以為自己是起最早的那個,結果剛走到大門口,便看到了早就在那兒等著的周微詩。


    “不是吧,你居然能搶在我前麵先起床,你不是老賴嗎?”


    周微詩轉過頭來,用一臉看弱智的表情看向他,無奈道:“今天可是要跟他們合作出任務的誒,這麽重要的事,我要是不早起來,丟的可是我們這邊的臉。”


    “許祈呢?”安瑟看著空蕩蕩的周圍,有些好奇:“正說這種事情,她也應該很積極的,怎麽現在不見人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林崇和趙啟淩一起從遠處走了過來,許祈也才終於從身後的門中走了出來。周微詩回頭看著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異常,剛想湊過去問一問,她卻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並沒有事。


    “謝文臨時有事,就沒有下來。”


    “看來他們是不謀而合了,我們首領也沒有跟來。他隻是托我帶給你們一句話—希望這次一切順利。”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出發了。”許祈稍微頓了頓,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聽到體內的那個自己有什麽動靜。無奈的歎了口氣,她轉頭問道:“所以你們說的可以保護我們潛下水去的方法是什麽呢?”


    眾人的目光投向林崇,他往後退了退,展開的雙手之間隱隱散發了些許光芒。


    “站穩咯。”“不周”應聲而出,在每個人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猶如結界般的透明保護殼。


    “那裏的能量究竟有多強,我們都沒有具體的數據,但它可以抵擋住大部分的物理攻擊。”


    “這就是你的異能?”安瑟打量著周圍這個結界,“用體內因子組成的血獸,居然還會被起上名字,你是精靈寶可夢嗎?”


    林崇無視了他的嘲諷,轉身走向了海裏。


    待潛入水下,眾人還是分頭尋找著那個奇怪的光點。周微詩轉身向自己選擇的方向遊去,卻總感覺身後有些涼颼颼的。


    總感覺有什麽人……。直覺不會出錯的,她正想回頭看看,餘光之間卻忽然閃出了一道熟悉的光芒。


    出現了!


    點狀的濃霧霎時間包圍了所有人,隻是在“不周”的防護下,並沒有近得了他們的身。正當眾人即將放心之時,一股巨大的吸力卻突然出現。


    周微詩隻覺得全身不受控製,眼前一黑,海中的漩渦連帶著那個用來防護的結界也一並吸了進去。


    ……。


    不知被搖晃了多久,直到軀體砰然落地,周微詩終於緩過了神來,微微睜開了眼。


    謝謝,人居然還沒死,我這血條挺厚啊。她感受到了全身的疼痛,倒也隻能是無奈地搖了搖混沌的頭站起身來,卻忽然感覺這裏的環境似乎變得陌生了起來。


    我這是被甩到哪裏去了?他們人呢?


    這裏似乎是一個街道的小巷口,她小心翼翼的探出頭去,目光卻猛地定在了一個地方。


    “這……,怎麽會……!”


    那是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背影,是她的養父,早已因病逝世的周偉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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