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文倒是挺好奇她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轉過頭去問道:“你們不是已經找到線索了嗎?沒成功?”


    “倒也不是,就是中途出了些許意外。”許祈自動忽略了她的危險經曆,咬了咬牙剛想和盤托出,謝文看向她的眼神卻忽然一凜,隨即站起身走向了她。


    “你……。”突然的近距離終歸是讓人覺得有些不適,她往旁邊挪了挪,謝文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撫上了她的領口處,微微的呼吸也在不合時宜的剮蹭著她的耳畔。


    “……。”他利索的捏起了上麵附著著的一顆閃著微弱紅光的竊聽器,在許祈的耳尖即將再紅一點之前向後退了幾步,陰翳著麵色觀察了那東西幾眼,便毫不猶豫的將那它摔碎在地上。


    “這是……。”許祈也是沒想到自己身上居然會有這種東西,愣了半晌,看到謝文緊皺起的眉頭,略顯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其實我應該早和你說的,其實我……。”


    “你什麽時候遇到的陳奎恩?”


    “啊?”許祈詫異的看向謝文手中的碎片,雖然極其微小,但細看去,那上麵的很明顯就是陳奎恩的標誌。


    “我沒去見過他啊……。”許祈還在反應著,腦海中卻忽然閃現出了那次被莫恩帶回來的那個近衛。


    難道是k?


    那這玩意已經跟了自己多久了。


    “幾天沒見你,被安上了這東西都不知道。你最近還有去過別的地方嗎?”


    許祈聽出了他聲音裏微微的慍怒,雖然知道他並不會把自己怎麽樣,但心裏總歸是有些不適的。


    “我今天其實遇到了一個不小的意外,隻是安瑟還沒來得及和你說。”


    許祈試探性的看向謝文,卻見他隻是冷冷的“嗯”了一聲,隨即轉過頭去看向了窗外。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要換做平日裏,他一聽出了大意外,還不得跟老婆婆一樣上來叨叨半天,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我艸!該不會是安瑟那個死孩子已經把這些事都告訴他了吧!


    想到這裏,謝文卻像是能聽到她心裏話一樣,轉過頭去瞥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向了窗外。


    完了,他真生氣了。


    許祈有些心虛的看了看他,解釋道:“不是……,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麽,而且我還遇到了林崇,還是他把我從海裏撈出來的。”


    “所以你這次過來,還是想和我討論關於他們的事。”


    不是吧,寧推理能力這麽牛掰麽?!


    既然事已至此,底牌都被扒光了,自己倒也沒什麽需要隱瞞的了。許祈沒再猶豫,收起了往常的笑容,開始談正經的。


    “謝文,組織是你的,所以我沒有同意他的邀請。因為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想的。”


    “組織從來都不是我自己的,我拒絕與他們合作,也並不是僅限於個人恩怨。”謝文歎息一聲,眼中悲憤參半:“雖然已經過去了這麽長時間,可我還沒有忘記當時正值水深火熱之際,我們即將逃離被那些人類追殺的死局時,究竟是誰透露了我們的方位。還有前首領的事……。他們的大多數人為了謀求自己的生存,選擇服從於那些愚蠢又膽小的人類,轉過頭來將自己的同胞推入無盡的深淵。”


    “當你執著於同一件事時,便就會陷入一個死循環。當你再加以時日的執著下去後,這並不會為你帶來任何利處,隻會拖著你一起墜入越來越偏執與消沉的深淵。”許祈湊近了他愈發激動的身體,歎了口氣:“周微詩講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兄弟倪牆,在這種局麵下,執著於與同類老死不相往來並不是一件好事,它會帶給敵人無限的生機,令自身陷入偏執的絕路。”


    謝文轉過頭來,看著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再混沌的頭腦似乎也變得清醒了許多。


    窗外海風徐徐,輕柔的帶走了那些曾經。


    雙方的合作沒有再像之前那麽的難解,正如那句話一樣,各退一步海闊天空。


    何塞和謝文雖然仍舊是那麽的合不來,但在這種局麵下,即使滿臉的不太情願還是心平氣和的坐到了房間裏。


    趙啟淩作為陪同的來到了這裏,身後還跟著林崇。何塞進去和謝文談話,他就例行的站在門口,大老遠的便看到了那邊的許祈,揮了揮手就往那邊走去。


    “你們頭兒死強死強的,你是怎麽勸的?”


    許祈不帶情緒的撇了他一眼,轉而說道:“既然已經達成了合作的協議,那麽從今開始我們就算一家人了,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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