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術的弊端,讓昉娃和她之間產生了某種感應或者說是聯係。莫恩剛從地下走出來,便感到了地麵上所陷入的無休止的混亂。


    不遠處,昉娃和烏並排站在一起,站在對麵的男人似乎略顯眼熟。


    莊主居然還活著?


    莫恩將這張胡子拉碴的麵容和府邸牆上畫像上的那張意氣風發的臉迅速對比了一番,隻覺得算是神似形不似。


    “你以為自己躲的很好?”麵對著咬牙切齒質問自己的烏,莊主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小女孩的威脅,瞥了一眼昉娃,嘲笑道:“如果不是它,你至死都不會發現我的。發現我一直都在原地,踩著你那死鬼老爹的骨頭!”


    “你沒資格說他。”


    “你就有資格了嗎?”莊主似乎聽到了什麽笑話,哈哈大笑起來:“哼哼,他或許至死都不會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會去修習這樣違逆規律的邪術!”


    烏像是被刺痛了心窩,她後退幾步,身後的昉娃依然堅挺的站在那裏,像是她身後可靠的保護神。


    “不接受我的說法?那你怎麽不敢回頭看看?”莊主狡黠的看著她,轉手迅速向前甩出一支毒針,昉娃反應極快的捏住了它。偷襲未果,他卻仍是笑著,盯著眼前兩個相依為命的人。


    “看看吧,看看你是怎麽把他變成了一隻像你一樣的,怪物!”


    剛才那是,異能?在莊主出手的瞬間,莫恩似乎感到了某種異能的能量湧動,但很快就給予了另一種說法。


    力量渙散,不集中,不全麵。看來是被強力損耗過,現在隻不過是靠著這點殘餘的能量苟延殘喘罷了。


    “沒想到被廢掉的異能,還能有這麽大的威力。”摸透了這個神秘的莊主,莫恩也就沒再隱藏,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看來您曾經很強大啊,莊主。”


    烏看到站在自己這邊的莫恩,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聲道:“不是讓你走嗎。”


    “有架不打非人哉!”莫恩扭了扭脖子,心中別無他念,隻希望這具借來的身體不會太早跨下。“莊主是異能者,我也是。不如跟我講講,您是怎麽保留下這點殘存的異能的?”


    莊主不屑一顧的瞥了她一眼,陰陽怪氣的腔調被拿捏的剛剛好:“有人在幫我,我給予他想要的,那自然是等價交換。一場正常的生意不會允許第三者的介入。你以為自己是誰?無名小輩。”


    “??無名小輩??我??”


    莫恩懶得聽他嘰裏咕嚕的一通念叨,挑關鍵詞往耳朵塞。隻是在聽到最後一個詞時,她突然瞪大了雙眼,像是聽到什麽天大的笑話,嘴角抽搐著搖了搖頭,似乎不想再和這個人說一句話。


    一條斷脊之犬,沽名釣譽之輩罷了。


    “你那些年又幹了什麽?你的交易不過是出賣所有人,欺騙他們為你勞動,從而換取自己的利益。到頭來再被你賣給海盜,最後客死他鄉,成為無盡海底一條條枉死永不瞑目的冤魂!”


    “和一個外人說這些幹什麽呢,你會害死她的。”莊主從來不把烏的威脅當作恐懼的來源,隻是一次次的揭著她曾經的傷疤:“我們都是一樣的,這裏一夕之間枉死的冤魂可不比海上的少。你毀了我大半的基業,難道不是因為利用了他們?”


    “他們甚至死無全屍。”


    莫恩終於察覺到什麽,轉頭質問道:“你還隱瞞了什麽?”


    “我……,小心!”


    “莫恩!”一道熟悉的喊聲穿透薄霧,莫恩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疏於了防備,心下一驚。隻是卻沒有意想之中的任何痛擊,待回頭望去時,入眼卻是一片猩紅。


    莊主離她僅僅幾步的距離,他低頭看向穿腹而過的觸手,又僵硬的抬起頭來,幹癟突出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但很快就失去了光芒,徒留猙獰的表情殘留在臉上。


    昉娃挺直的站在他身後,看似柔軟的爪子狠狠穿透了那具本就消瘦的身體。血霧融化在空中,它僵直的舉起手來,破碎的人體便猶如落葉殘枝般被拋向一旁。


    莫恩的眼中被勾起了興趣,看著眼前奔過來的許祈,笑道:“我還以為自己要死了呢。”


    “省省吧,我們都死了你也死不了。”


    她無聲的鄙視了許祈的冷嘲熱諷,轉頭看向身後一言不發的烏,蹲下身來用自認為較為溫柔的聲音問道:“所以,給我全部講一講吧。”


    “不用講了,我們都知道了。”謝文冰冷的聲音傳來,一雙柔軟的觸手搭在肩上,看著不遠處的東西,眼中閃過一絲厭惡。莫恩打量了幾眼那無中生有的觸手,詫異道:“這是病毒母體?你也改變了異能?所以這張照片究竟是用來幹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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