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功虧一簣吧。


    趙啟淩眼瞅著林崇扯著頭皮無助蹲下,沒再忍心打擊孩子,隻得死死的憋在心裏。


    “你這賴不了別人,是你自己忘了那裏頭還裝著一隻大活鬼。”


    誇誇誇,好不容易衷心誇你一次,就禁不住誇!


    眼瞅著水鬼一臉無辜的爬了回去,趙啟淩拍了拍自閉的林某人,安慰道:“行了,還能找到的。回去結案吧。”


    “我不回去,抓不到裴慎,這個案子就沒有結束。”眼看著他咬牙騎上舍岸就要飛奔而去,趙啟淩連忙拉住了他:“抓是一定的,但你現在盲目的追過去,萬一她已經逃出了芷南城,你空手而歸絕對血虧。”


    “這估計會是一段大路程,我們先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林崇騎在獸背上,眨了眨眼,肯定了他的提議。


    “我希望很快就能啟程,你知道我絕對會為這件事寢食難安的。”


    回去的路上,趙啟淩在呼嘯中,又想起了方才甄祁的遭遇。一旁的林崇側著臉,似乎也在出神的想著什麽。


    “你是怎麽發現裴慎的特殊身份的?”


    林崇聞言愣了一下,似乎對於他說出這句話有些錯愕。不過隨即他便恢複了常態,笑道:“你又是怎麽發現的?”


    “我?剛剛追到她的時候,我注意到了她腳下一直在踩著什麽東西,多虧了你之前給我的備用小抓手。”


    林崇看著他甩了甩手裏的東西,無語道:“那是‘困獸’的袖珍分身,是用來緊急救援的.…..。”


    “嘖,這不是物盡其用嘛!”趙啟淩掏出了一堆煙花殘片,泥土和樹葉將它本來的麵目遮蔽了起來。“我看到了她回頭的小動作,還好‘困獸’身體小,替我攔下了這個重要的線索。”


    煙花殘片雖然難辨本色,但卻依稀能看出上麵花裏胡俏的標誌。


    “又是陳奎恩。”


    兩人瞬間都無語了。


    林崇放下碎片,仰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側頭問道:“淩哥,你知道什麽叫做老太太爬樓梯嗎?”


    “那是什麽?”


    “不‘扶’不行。”


    “……。”


    正待在自己房間,四周寂靜之時,陳奎恩卻突然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今天也不冷啊?誰想我了??


    他剛想裹緊身上珍愛的貂皮毛大衣,卻剛巧外麵有人前來匯報。秉持著形象第一的原則,他還是鬆開了剛觸碰到毛茸茸的手。


    來人是k。他屏退了左右,向陳奎恩報告了裴慎的信號煙花,以及其逃跑路線。


    “那兩個人不是什麽善茬,肯定是要追過去的。”


    k點了點頭,又走上前去,將一枚形似鐵球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對於執行者裴慎的蹤跡,我們進行了全程監控。但在這些時間裏,裴慎出現了額外的動作。”


    陳奎恩聽著那些對話,臉上漸漸浮現了一種怪異的表情。


    他注視了片刻,便撇下鐵球,開始起身在房間內緩緩踱步,還時不時的發出兩聲笑意。


    作為陳奎恩的貼身護衛,k早已對他的一切行為見怪不怪。在這個看似手無縛雞之力的獨裁者身上,他看到了他心底強大的變態和瘋狂。


    獨裁者收起了最後一聲笑,又開始和k聊起有的沒的。他的目的有時很難揣摩的透,但這次,即使他再如何掩蓋,k仍是很容易的就看到了他真實的情緒。


    他是憤怒的。


    k意識到了這一點,開口說道:“對於這種叛徒,按照組織規定應當處以極刑。”


    “嗯…..,不不不,”陳奎恩顯然很不滿意他的說道,他搖了搖頭,像是在嚴厲的反駁曾經的自己:“我早就想改這個規定了,過去我怎麽那麽善良呢?你還不太了解,快過來,我想到了一個最新的處理方法。”


    k側耳傾聽,半晌表情微動,詫異道:“那個裴慎……,難道……。”


    “嘖,保密!秘密要是太多人就沒有意思了。”


    他看到了陳奎恩臉上露出的殘忍的笑容,如同操盤手對於陷入死局的棋子喜歡令其渾然不覺,自相殘殺。


    眨眼時的惡魔,不會同時閉上雙眼。


    作為一個商人,他果然從不成就虧本的買賣。


    黑暗中,兩個身影竊竊私語,悄然的審判著遠方毫不知情的罪人。


    像現在這般狹窄崎嶇的路,裴慎沒少走過。這樣的路總是能比那些康莊大道令她來的心安。


    她本來是活在黑暗中的,是死也要消失在黑暗裏去的。可是到頭來,令自己都出乎意外的是,會有一個人,竟然突然潛移默化的改變了她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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