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們家的孩子。”


    來人大步走入院子,看了一眼王幼齊,然後走到張阿貴與秋晚麵前,看著秋晚道:“秋晚,好久不見了。”


    “大少爺……”


    秋晚聲音顫抖地低喃道。


    擦!


    這算是什麽事情!


    王幼齊深吸了一口氣,手緊緊地握在一起,王幼度看到她的動作,忙輕輕地幫她按著額頭,她放開雙手,往後靠了靠。


    “你,你又是誰?”


    慧芳驚異不定地看著來人,目光在王幼齊的身上轉了一圈,眼中的驚異更甚。


    雖然不是太明顯,但是隻要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來,來人與王幼齊的相似,就如同婁秋石與他們的相似一樣,那是血脈的關係。


    “鄙人木晚槿,是她的大伯。”來人三兩句表明了身份。


    王幼齊聽到他的話,手不由得又捏緊了。


    她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來人,來人的長相就不用說了,和她像,那是絕對不差的。


    他四十歲上下,帶著一副金邊的眼鏡,看著很斯文,但是王幼齊卻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


    她微眯了下眼睛,身體動了下。


    王幼度感覺到她的動作,輕聲問道:“怎麽樣,力度合適嗎?”


    “嗯,很好。”


    王幼齊挪動了下身體,頭輕輕地靠在了王幼度的身上,王幼度輕笑一聲,順了下她的頭發,繼續按著。


    木晚槿看了他們一眼,眼睛微收了一下。


    “你,你……”慧芳再也沒有了麵對秋晚的氣勢,她看著木晚槿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你說是就是啊,你有什麽證據?”關鍵時刻,和慧芳一起來的男人靠得住的,他上前一步反問道。


    王幼齊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她不期然地想到了那件壓箱底的軍裝,心忽然有些軟了。


    她一直對軍人的印象很好,特別是這時候的軍人,他們為國為家犧牲了很多,她前世的時候,每每讀起教科書上的文字,都會感觸得落淚,何況是現在?


    隻是……


    她看了一眼王幼度,再看向那個男人時,神色再次堅定起來。


    人不是分職業,也不是分地域的。


    王幼齊相信,如果是她與王幼度經曆的這件事情,兩個人絕對不會丟下孩子不管的,再退一萬步,事後安定下來後了也會來找孩子的。


    “證據很好找。”木晚槿微笑著說道,“現在醫學這麽發達,我們去醫院一下就可以了。”


    王幼齊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王幼度輕輕地撫開她的眉頭,柔聲說道:“別想那麽多。”


    王幼齊看他眼中的關心,輕輕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她緊張什麽?


    她現在既不是前世沒有人管不是孤兒勝似孤兒的獨身女,也不是剛來時無依無靠,對什麽都不了解手足無措的孤兒,現在她是有家有口的人。


    她現在,除了王幼度,和任何人沒有一點關係。


    王幼度的聲音不大,但是也不小,在這劍拔弩張的院子裏,他們兩個人本來就很引人注意,所以當王幼度說出那句話的時候,院子裏的人齊齊地看了過來。


    木晚謹看了眾了一眼,輕笑一聲,走到了王幼度與王幼齊麵前。


    “其實光看長相就可以看出來了,但是我們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他看著兩個人沒有一點動作,一個半靠著另一個人,另外的人繼續幫她揉著額頭,他沒有任何的不悅,就連聲音都沒有一點的波動。


    王幼度放下手,扶正了王幼齊,看著木晚槿說道:“天下長相一樣的多的是,我們隻是碰巧而已。”


    “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木晚槿看了一眼王幼齊,微笑著說道,“根是國人的根本,尋根是國人的本能,我想,你們也不希望這樣不明不白的。”


    “不!”王幼齊接過了他的話,看著他認真地說道,“我們一直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裏,也確實不是你要找的人。”


    木晚槿微微有些驚訝地看了王幼齊一眼,王幼齊向他點了點頭,他略有意外。


    他來的時候已經查過了,這個女孩子還真可能不是他們家的孩子,但是他們家的人這時候拋出橄欖枝,他相信,她會識趣地接過來的,畢竟,她嫁的也不是一般的人家,據調查,她也是剛剛才被承認了身份。


    “你可能不太了解,秋晚和我們家的關係……”


    他說著看了一眼秋晚,卻發現秋晚已經不在了原地,他掃子一眼院子,在屋門處看到了秋晚與張阿貴。


    因為事情的一變再變,就這麽一會兒已經來了幾波人馬,事情曲折離奇得簡單比電視劇還電視劇,張阿貴在剛剛已經很有眼色地拉著秋晚往後退了幾步,退出了幾個人的中心。


    當木晚槿看過來的時候,他又挪了幾步,擋在了秋晚的麵前。


    “秋晚,你說,你和我們家是什麽關係?”


    木晚槿的話語和剛剛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王幼齊卻聽著很不順耳,木晚槿的話,總讓她感覺,他把秋晚當成了自己的下人。


    雖然事實也沒有錯,木晚確實是他家的下人,可是秋晚現在已經不是了,他再以這樣高高在上的身份,她很是不喜歡。


    “同誌有事情直接說,”張阿貴站到秋晚麵前接口道,“我的妻子因為之前受過傷,並不大記得之前的事情。”


    噗!


    明明是很嚴肅的畫麵,王幼齊卻忍不住地想笑,她捂住嘴低下了頭。


    “你說什麽?”木晚槿從進院子以來,第一次失色,他看著張阿貴說道,“剛剛秋晚還……”


    “你聽錯了!”張阿貴一本正經的說道。


    噗!


    王幼齊再次捂住了嘴。


    王幼度看到她的動作,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王幼齊輕咳了幾下,抬起頭看著院子裏的眾人,看到張阿貴的時候,她的嘴角止不住地溢出了笑意。


    看阿貴叔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很萌。


    “你說我聽錯了?”木晚槿不可思議地說道。


    張阿貴再次很正經地點點頭:“是的。”


    慧芳也反應了過來,她馬上插嘴道:“對對,就是你聽錯了,我們什麽都沒有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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