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別說了,我和樓滿月就隻是有一點點小的誤會,說清楚了就沒有事情了。”


    樹花跑到村委裏,就看到人群中一個穿著紅色呢子大衣的女的,站在中間說話。


    樹花本能的不喜,打扮得這麽勾人,聲音還這麽柔,也不怪能勾得老少爺們兒都失了魂。


    “有什麽誤會?不就是為了一個男人嗎?”


    “對啊,她已經結婚了,還和人搶男人,真是不要臉。”


    “一看她男人那模樣,是不是不……”


    樹花本想糊那些滿口髒話的人一嘴爛泥的,但是卻有人比她還快地動了手。


    王幼度!


    樓滿月的男人!


    樹花暗暗地點了點頭,是個男人的樣子。


    說葷話的男人是村子裏有名的二流子,張狗剩,他被王幼度提著領子拎了起來,脖子被勒住,臉漲得烏紫烏紫的。


    活該!


    樹花心裏滿是幸災樂禍。


    她看了看周圍的人群,看到人都被嚇得縮成了一團,她心裏不由得暗爽。


    一群沒有見過女人的老光棍,一個個的都不知道是誰給他們帶來了好日子。


    “你……你……”


    被舉起來的張狗剩兩腳亂踢,他努力地去拽王幼度的手,但是王幼度的手一動也不動,他看著王幼度淡淡的眼神,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死人。


    刹那間,一股絕望湧上了心頭。


    他很快地翻起了白眼。


    “王幼度!”


    姬朝雲驚呼出聲。


    王幼度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把張狗剩甩到了一邊。


    張狗剩翻了半天白眼,才猛地咳了出來,他趴在地上,卡著喉嚨咳了半天,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他再看王幼度,他還是那樣淡淡的,但是他就是覺得無比的恐怖,他不禁縮了下脖子,心中無限的後悔。


    他怎麽會說出那些話?


    冷風灌進他的肺裏,混沌的頭腦一下子清醒了,張狗剩想到自己剛才說的話,不禁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頭上的汗“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很快地結成冰花。


    他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偷偷地看了王幼度一眼,發現他並沒有看他,忙悄悄地爬走了。


    “你們別這樣,我和樓滿月之間隻是一點小誤會……”


    “我和你之間沒有誤會。”


    樓滿月打斷了她。


    樹花這才看到,樓滿月披著一件軍大衣,站在不遠處看著白亞君。


    “滿月……”白亞君嬌聲喊道。


    “你是不是想說,我是因為村子裏的男人對你好,我吃醋,所以針對你?”樓滿月諷刺地打斷了她。


    “滿月,我從來沒有這樣說過……”


    “呸!”


    樹花看不上去了,她上前兩步狠狠地啐道:“都勾了一村子的男人了,還說沒有?”


    “沒有,我沒有……”


    白亞君說著眼淚掉了下來。


    “呸!”


    樹花又啐了一口,鄙夷地看著她道:“都這樣了還想勾引人,你哭給誰看呢?天生的一副狐狸精樣,還說沒有?看看這為你抱不平的男人,還說沒有勾人?他們為了你連家都不要了!”


    樹花的話一出口,本來站在人群裏看熱鬧的金枝忙往人群看去,結果真的看到了自己家的男人在人群中。


    她感覺自己的臉被樹花打得很響。


    她一直抱著看笑話的心態來看待這件事情。


    她在家裏其實知道自己的男人一直抱怨,一直為白亞君抱不平,她也是這樣。


    誰讓滿月有什麽好事都先想著秋晚他們家呢?


    她說了很多抱不平的話,但是她並不是真的抱不平,她隻是習慣性的嘴碎抱怨。


    今天聽樹花這樣一說,她忽然像被點醒了一樣,她越看白亞君越覺得這是一個狐狸精。


    如水的眼神,嬌滴滴的聲音,那含淚的小模樣……


    她猛地打了個哆嗦!


    這分明就是電影中那些壞女人,狐狸精的典型。


    金枝臉色陰沉地看著自家男人與白亞君。


    她越看臉色越難看,她上去揪住了自己男人張大河的耳朵,口氣不善地說道:“走!回家!”


    周圍傳來笑聲。


    “哎哎,你幹什麽?放開!”


    張大河也不是軟弱的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妻子如此對待,他感覺丟人極了。


    他一下子甩開了金枝的手,氣憤地吼道:“你個瘋婆子,發什麽瘋?”


    金枝被張大河猛地甩到了地上,冬天雖然穿得多,摔下去並沒有多疼,但是周圍那麽多人的笑聲,還是讓她一下子蒙了。


    她感覺周圍人嘲笑的眼光都落在她身上……


    “張大河,好啊,我為你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你竟然為了一個狐狸精打我?”


    金枝怒吼著撲了上去。


    “你發什麽瘋,趕緊回家!”


    “我不回!回去好為你的狐狸精騰地方是吧?你做夢!”金枝撲上去對張大河又抓又咬。


    張大河被金枝亂抓亂撓了幾下,又聽著周圍人的笑聲,他覺得臉上沒有一點光彩,他憤怒地還手。


    “你個瘋婆子,哪裏有什麽狐狸精,找打是不是?”張大河臉上被抓了幾道,手下也沒了輕重。


    “狐狸精!”


    金枝被打得嘴角出了血,臉上也掛彩了,她喃喃地說出這幾個字,目光一下子轉到了站在一邊的白亞君身上。


    白亞群身上那件火紅火紅的呢子大衣刺痛了她的眼睛。


    這不是狐狸精是什麽,大冷的天穿這麽妖,不就是出來勾人的嗎?


    金枝的怒火“騰”地一下直衝心頭,她狠狠地撲向白亞君。


    “我打死你個狐狸精!”


    ……


    不隻是她,來看笑話的人,很多都發現了自己家男人也在人群裏,幾乎都如金枝一樣和男人撕扯著打了起來。


    樓滿月拉著王幼度悄悄地挪出了人群。


    夢疊草的效果發揮了,應該說,從這些人說要找她討公道的時候,效用已經發揮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樹花竟然會站出來幫她。


    她看向樹花,眼神柔和了很多。


    “你別亂說,我根本不認識你男人。”


    白亞君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著村子裏的這些人打成一團,她覺得自豪的同時又覺得受了侮辱。


    這些泥腿子,哪裏配喜歡她?


    能配得上她的,也就是王幼度那樣的男人,嗯,姬朝雲也不錯,他對她倒是比對樓滿月好,但是少了成就感啊。


    她這麽優秀,王幼度一定會發現她的好的,會知道她比樓滿月那個沉默的怪脾氣要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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