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灰蒙蒙的未亮,周子崇就不自覺地醒了。


    好像做了一個噩夢,夢裏他仿佛到了冰河時代,置身在一片大雪紛飛的雪地上,遠處雪花紛飛之處,似乎還可以看到長毛象。他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身體就倒了下去。


    雙腳一陣抽搐,夢醒了。


    怎麽還是覺得那麽冷?原來空調一直調在19度一夜未關。周子崇躲在被窩裏伸出一隻手探尋著遙控器,到底在哪?


    請讓我獲得用意念控製物品的超能力吧!找了半天還沒找到,周子崇心裏發出了這樣的牢騷。沒想到夏天還會被凍成這樣,周子崇穿著單薄的睡衣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了遙控器。打開手機看了看時間,時間還早,但是再也睡不成了,直接洗漱起床吧。


    昨天和他們分別後,周子崇感覺很累,一覺睡到天亮。


    媽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餐,說是準備不太合適,是在手機外賣app上點的豆漿油條,自從周子崇教她用這個軟件後,她就很少自己做早餐。周子崇一直有早上邊吃飯邊看新聞的習慣,他把早餐拿到了客廳,打開了電視。


    突然出現的畫麵竟然是本市的摩羯座大道,畫麵裏的摩羯座大道人來人往,好像是調取的去年錄製的畫麵。全國最大的新聞台怎麽會播放摩羯座大道的畫麵?周子崇一驚,含在嘴裏的豆漿差點噴出,強忍著咽了下去又被嗆到了,發出一連串的咳嗽聲。


    但他的視線仍未離開電視屏幕,伴隨著影像一同出現的,是沉重的音效和大大的標題:震驚全國的連環凶殺案最新消息。


    “新聞開始了。”廚房裏傳來媽媽的聲音,她和爸爸端著豆漿也來到了客廳。他們似乎也很關注這起事件。


    畫麵突然轉到演播廳,一個嚴肅的聲音響起,是女聲。周子崇抬頭看了一眼,她是本台著名的專業主持人,連她都出動了,究竟是什麽大事。


    “各位全國的觀眾早上好,首先我們來關注震驚全國的連環凶殺案的最新報道。昨夜本台收到警方消息,已基本確定這起連環凶殺案的凶手……”


    周子崇嘴裏的豆漿這次真的噴了出來。


    “子崇,你怎麽吃飯的,快給我搞幹淨。”媽媽抱怨道,但她的一雙眼還是離不開電視。


    周子崇匆匆忙忙地去拿抹布,深怕錯過了重要信息。已經基本確定凶手?他們確定是凶手是誰?凶手昨天不是被我們解決了嗎?


    難道有人目擊我們殺了凶手?那麽芯片的事情就會被抖出去,我們……不就成了殺人犯。


    周子崇在心裏暗暗嘀咕,等擦淨了茶幾,主持人還是沒有透露出凶手到底是誰,滔滔不絕地說了一大堆。


    “現在我們連接本台記者,實時采訪第六名受害者的家屬。”


    畫麵又轉到了受害者家屬的家裏,好像真的是直播,不幹練的記者支支吾吾地采訪著家屬的感受,家屬也聲淚俱下地說著,臉上雖然被打了重重的馬賽克,但也是能感受到他內心的悲慟,說著說著,便又泣不成聲。


    家屬的采訪已然無法繼續,畫麵又轉到了演播廳,主持人又開始了她冷漠的開場白,隨後,終於透露出了凶手的姓名,職業。


    “曹真,畢業於xx大學,從昨晚開始不知所蹤,昨晚警方收到一名在校高中生的舉報,該高中生的說自己通過推理確認了凶手,昨晚又發現了凶手在摩羯座大道處行凶。”


    xx大學?不就是周子崇所畢業的大學嗎?周子崇越來越摸不著頭緒。


    畫麵又轉到了昨夜記者在警局對這名高中生的采訪,沒有做馬賽克處理,這名麵容清秀的少年出現在全國觀眾麵前,畫麵上有標注他的名字,叫鄭敬軒。


    “呃……其實呢,我一直有關注這起事件,我通過推理知道了凶手是誰,呃……至於推理過程暫時不能透露,昨晚又在摩羯座大道阻止了他的作案,他看到有人就嚇得逃走了,我還在現場撿到他的錢包,喏,錢包裏還有他的身份證呢。”


    周子崇緊緊地盯著電視,他似乎能感受到這畫麵裏的少年竟然有一絲竊喜的意味。


    畫麵裏直接展示了凶手的身份證信息,顯然對這種人神共憤的凶手,電視台已經直接剝脫了他的基本人權。


    “那麽,昨晚的受害者呢。”


    記者緊接著提問道,被采訪的高中生臉色突然露出了一絲難堪,但很快就被掩飾了過去,鎮定自若地答道:“受害者也嚇得逃跑了,當時那裏很昏暗,我沒看清楚受害者的臉。”


    鏡頭在這時,又轉到了記者身上,這是一名幹練的記者,似乎很有采訪經驗,他作出了最後的總結。


    “根據警方最新消息,凶手正在逃亡,很有可能已經離開本市,凶手的照片已經公布,在這裏也請全國觀眾隨時保持警惕。也請剛才提到的差點成為受害者的女士到警局尋求庇護。”


    這個高中生到底在說什麽,是他推理出了凶手是誰?一個高中生怎麽可能……他說的目擊地點的確是昨天我們解決凶手的地點沒錯,難道說,他也是芯片持有者……


    周子崇陷入了一種百思不得其解的境地。


    畫麵又轉到了演播廳,看來一晚上的時間電視台準備的很充足,這名知名主持人又開始鎮定自若地講解著,從她堅定的雙眼裏似乎看不出她對這起案件的任何感受。


    原來,第六名受害者是凶手的前女友,似乎是因為感情糾紛凶手心生殺心,首先是無差別作案地殺死了前五名死者,最後才趁機殺死了自己真正想殺的前女友。


    說到最後,主持人又補充道:“後麵出現的受害者,一方麵可能是為了掩飾自己的真正目標,另一方麵可能是變態的凶手殺人成癮……”說到“變態”這個詞時,女主持人臉上終於表露出自己對凶手的憤怒。


    記者還來到了凶手的家門口采訪,記者終於得到許可進入凶手家裏,裏麵一片淩亂,還有刑警在搜證,從監控排查及在凶手家調查的情況來看,基本已經確定作案的就是曹真,那名叫鄭敬軒的高中生的推理並沒有錯。


    但周子崇知道他錯了,那個叫曹真的男人,就是昨天被江舒刺死的那個,是他親眼看著他死去,然後消失的。


    畫麵一轉,開始直播采訪凶手的母親,他的母親臉色被打上了馬賽克,從畫麵背景來看,他們家並不富裕。凶手的母親似乎並沒有哭,隻是怒不可遏地重複說著:“我的兒子不可能殺人!”她的聲音已經做了變聲處理,但還是能感覺到她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兒子是殺人凶手的事實。


    隨後這位母親拒絕了采訪,畫麵回到到了剛剛采訪的第六名受害者家屬痛哭流涕的場景,一家人在鏡頭前抱頭痛哭,記者和警方一家把消息帶告訴他們。


    “肯定是他!就是他!我女兒的前男友,一直纏著我女兒不放。我女兒剛剛準備今年結婚呐,她剛剛找到了好人家,為什麽他就是不肯放過我女兒!”


    隨後又傳來變聲後扭曲可怕的悲鳴。


    “這姑娘真可伶,好好的姑娘都要出嫁了……最後竟然是這種下場。”周子崇身旁的媽媽發出陣陣歎息。


    “新聞上是真是假還不知道,你怎麽就開始唉聲歎氣的了?”身旁的爸爸邊喝豆漿邊說。


    “你懂個屁,這還能有假呢?”


    而此時的周子崇,隻呆呆地坐著,久久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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