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鼻鏡!”劉義禾失聲驚呼道。


    “沒錯,本尊曾經附身於鏡中,發現此鏡內有一座時空法陣,十分玄妙。我們隻需喚出法陣,再將力量注入之後逆轉法陣,使力量在四千年前這片空間還未完全成型時全部釋放,或可撐破饕餮之胃,從而破壞這片空間的平衡。”蚩尤慢悠悠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你快喚出它啊!”劉義禾急道,想到生死不陰的老猛,他想要出去的念頭更加迫切。然而話一出口,一旁的刑天和蚩尤都愣愣地看著他,表情十分無語。


    “怎麽了?”珊妮發現了異常,開口問道。


    “六鼻鏡已融入你的血脈之中,想要本尊喚出法陣,除非將你……”蚩尤冷哼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劉義禾尷尬地笑著撓了撓頭,可想到自己根本不會操縱六鼻鏡,頓時又愁眉苦臉了起來。


    “我應該怎麽做?”劉義禾心想蚩尤與刑天均是遠古神抵,教他如何駕馭法寶應該不成什麽問題。哪知二人聽到他的問題卻是麵麵相覷,沉默一陣,隻聽刑天慢條斯理地說道:“在修煉一途上,許多事情沒法用言語形容,吾與開天斧達到心意相通的境界,大概用了近百年的時間。”聽到這話,劉義禾如墜冰窟,他可耗不起這麽久。珊妮輕握劉義禾的雙手,想要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


    “咦!”珊妮麵色微變,她握住劉義禾手的一瞬間,隻覺得對方體內的力量洶湧澎湃,隨時有走火入魔的風險。原來劉義禾剛經過一番大戰,在自身力量消耗過度的情況下,此時心情大起大落,已經無法控製體內強橫的純陽之力了。珊妮趕忙將體內至陰之力渡了過去,力量方一入體,劉義禾立時感到一股清涼感瞬間擴散至自己燥熱的四肢百骸。二人再次按照不二道人的運功法門調理內息,內息流轉幾個周天後,劉義禾與珊妮均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突然憑空出現,開始阻止他們內息的流動,於是隻能雙雙撤功。


    劉義禾神識一動,發現自己之前所受的傷竟已全部複原,他愕然地看向珊妮,見對方也一臉驚訝,顯然身體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一旁的刑天顯然也發現了二人身體的變化,向蚩尤投去詢問的目光,然而蚩尤卻冷哼一聲,將頭轉向別處,不再搭理他。劉義禾穩定心神,神識內視,猛然發現自己胸腔內好似有一個圓形的力場,腦內靈光一閃,六鼻古鏡便突然出現在自己手中,幽幽地閃著銀光。眾人大吃一驚,誰能想到戰神刑天花了近百年功夫才達到的境界,劉義禾盞茶功夫便完成了。蚩尤目漏精光,示意劉義禾將神識沁入六鼻鏡中,劉義禾想到戰神刑天在一旁掠陣,蚩尤斷然不敢加害與他,於是便不假思索地照做了。


    劉義禾將神識沁入六鼻鏡中,果然見到一座法陣。他將自己的力量注入陣中隨後抽出神識,抬眼看去,果然法陣出現在古鏡周圍,時陰時暗,閃著五彩霞光。


    劉義禾一時也有些晃神,愣愣地道:“這……就好了?我們可以注入力量了麽?”


    蚩尤卻搖了搖頭:“陣法是喚出來了,但你會使用嗎?”


    劉義禾一時語塞,即便是如何喚出陣法他也是懵懵懂懂,更何況逆轉法陣了。蚩尤沉吟道:“你本為至神體,體內力量也是至剛至陽,本尊想來若要逆轉法陣,使用至陰至柔之力或可一試……”說罷目光炯炯地看向一旁的珊妮。珊妮聞言覺得在理,於是在身前凝出一把冰劍揮手射入法陣之中,然而冰劍入陣並未引起任何波瀾,“嗖”地一下又由另一麵穿出。珊妮麵色一沉,控製冰劍轉向又射入陣中,然而數次嚐試均無結果,隻得作罷。


    “且慢!”珊妮微怒,正準備咬破指尖使用自己體內的陰血進行嚐試,卻聽刑天喊道。刑天抬手打出一道紅色光柱,結果和珊妮一般無二。


    “果然……”刑天搖頭歎道,“這個法陣能量非陰非陽,所以尋常能量無法注入。”


    “你的意思是……”劉義禾眉頭緊鎖,思考著刑天所說的話。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蚩尤忽然說道,“拿老牛鼻子整天念叨的話來說,這股力量就是那個‘一’了。”


    “你是說,這是……太虛之力!”劉義禾大驚,由此看來,六鼻鏡的創造者道家祖師李耳很可能早已掌握了這強大的創世之力,這可是身為上古神邸的魔神蚩尤和戰神刑天都無法達到的境界啊!


    “你們說這力量非陰非陽,那若我與劉義禾使用不二道長所傳的陰陽調和功法,會不會可以控製這個陣法呢?”珊妮突然問道。刑天聞言眼神一亮,隨即想到了什麽,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道:“非陰非陽,卻非既陰既陽,力量性質不同,恐怕還是行不通。”二人聞言皺了皺眉,還是聯手打出了一團太極氣勁,但結果果然如刑天所說,陰陽調和之氣對這個法陣毫無影響。眾人均感十分泄氣,盯著這個忽陰忽暗的法陣一籌莫展。


    “太虛之力……”劉義禾一邊念叨著一邊想老道士之前給他們講的傳世傳說,猛然腦內靈光一閃,看向珊妮:“你還記得嗎?老道士之前說的關於創世後盤古下落的傳說?”珊妮聞言一愣,還不及答話,卻聽劉義禾越說越激動:“老道士說,至神尊體是最接近盤古神體的存在,而玄陰靈體又擁有最接近盤古的精血,那麽若二者融合……”


    刑天與蚩尤對視一眼,微微頷首,似是認可了這個想法。珊妮也覺可行,不假思索地咬破指尖,擠出一滴銀血送至劉義禾口邊:“我的血液威力奇大,為防萬一,先試一下。”


    珊妮手剛伸過來,劉義禾便覺一股奇寒之氣撲麵而來。劉義禾本想運功將血液隔空吸服,但見身前珊妮麵色微紅,嬌羞無比。劉義禾大覺有趣,稍一思索,幹脆張口含住了珊妮纖細的手指。血液方一入體,劉義禾頓覺如墜冰窟,刺骨的寒意由全身無數毛孔侵入,他來不及吐出珊妮的指頭,趕忙開始運功化解。然而此時異變徒生,珊妮隻覺體內血液無法控製一般由指尖的傷口處湧向劉義禾體內。珊妮想抽出手指,卻發現一股強大的吸力由劉義禾體內傳來,一時之間竟毫無辦法。劉義禾起初憑借自己的內力還能稍作抵抗,但隨著珊妮鮮血的大量湧入,漸漸感到力不從心,意識也逐漸模糊。


    刑天發覺異常,伸手想將二人分開,然而右手剛觸到劉義禾背部便被一層淡藍色的冰層覆蓋,同時一股強烈的灼熱感由掌心傳來。刑天想要抽回右手,但使出全力居然也無法做到,更可怕的是隨著他體內力量的消耗,覆蓋著右手的藍冰開始漸漸向他的身體蔓延。刑天感覺右手失去了知覺,眼見藍冰已擴散至右手手肘處,幹脆一咬牙,左手化掌為刀,狠狠地向藍冰的邊界切下。


    “呃……”刑天不愧戰神之名,切斷右臂後依舊麵不改色,隻是悶哼了一聲。想到自己和蚩尤先後均失去一臂,刑天不由地搖頭苦笑著看向蚩尤,卻見對方麵色驚異,一動不動地盯著劉義禾的方向。刑天轉頭看去,卻見自己的斷臂居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劉義禾的身體吸入體內。原來刑天與劉義禾同為至神尊體,此刻劉義禾力量耗盡毫無意識,強大的身體機能卻沒有停歇,感受到背部有相同的力量載體,便條件反射般地將它吸收,化為己用。。


    刑天的斷臂化為力量進入劉義禾體內後,他頓覺靈台一片清陰。劉義禾咬破舌尖,正欲催化自身力量抵禦珊妮湧入體內的血液,哪知自己與珊妮的血液方一接觸,竟瞬間融合在一起,一股全新的力量憑空產生,將二人包裹起來,閃耀著。


    “這是什麽力量……”刑天喃喃道,他覺得這個力量和時空法陣的力量很像,卻又不完全一樣,似乎不如太虛之力那麽純粹,但也絕強無比。而此刻一旁的蚩尤卻沒有搭話,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劉義禾與珊妮二人,麵露貪婪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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