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魔藥課的事情, 貝妮思接下來一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人都是天生習慣產生聯想並且寄希望於聯想的生物, 這一周她因為自己的衝動而吃夠了苦頭。


    甚至有幾個無知的赫夫帕夫竟然當著她的麵指責她不應該對一個食死徒念念不忘。


    “我很樂意把這句話轉告給馬爾福先生。”貝妮思陰森森地笑起來,布雷斯事後評價說她在和德拉科分手之後倒是學會仗勢欺人了。


    貝妮思卻沒有那麽多心思在意這個,她開始研究起了鄧布利多教授給自己的那本《詩翁彼得故事集》, 在讀到第三遍的時候,她隱隱已經有了一個聯想, 大約知道了黑魔王的魂器會是什麽了。可是在閱讀的過程中,她卻得出了另外一個在她看來老人並不希望自己知道的事情。


    阿瓦達索命咒之所以被稱之為禁咒的原因不光是因為它的殺傷力巨大, 畢竟還有很多可以與之媲美的魔咒同樣可以讓人死亡。真正令人害怕的是在殺戮之後施咒人的靈魂將會破碎掉, 當殺戮成癮之時,就是靈魂破碎性格殘缺再也無法挽回的時候。


    而禁術魂器,則是分裂靈魂所製成的。


    依照這個理論, 或許當年的黑魔王選擇了一種前人並不敢嚐試但是卻簡單可行的辦法, 那就是殺完人之後製作魂器。


    貝妮思想到這兒,都不知道應該說這位被稱之為天才的黑魔王到底是睿智還是愚蠢。不過從他自己給自己取下的名字也能看出來, 當追求永生的願望過於強大之後, 恐怕就會產生這種結果吧。


    不過,真正讓貝妮思產生的懷疑的是哈利和黑魔王之間的聯係。


    因為實在是太緊密了,緊密到就好像哈利是另外一個黑魔王一樣。


    但是,她所能想到的,讓他們是不同的個體卻又是同一個人的情況隻有一個, 這個情況和一年級時的奇洛教授類似,但是卻並非完全相同。


    雖然上了六年級,但是因為功課對於貝妮思來說並不吃力的原因, 她一直很輕鬆。


    今天,她倒是破天荒的坐在了從來不出現的斯萊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壁爐旁邊,懶洋洋地蓋著毯子在曬爐火。


    許是因為貝妮思坐在這裏的原因,帕金森帶著她的跟班也跟了過來,開始大肆炫耀已經在籌備的訂婚典禮。她坐在貝妮思身邊,從馬爾福夫人送給自己的傳家紅寶石說到了豪華的婚紗,又說到了會參加的人員。


    她甚至隱晦的表示,那位大人也會賞臉,參加馬爾福和帕金森家族的幸事。


    但是她說的話貝妮思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她現在腦子裏亂極了,她迫切的希望有一個人來證明自己的猜測,或者她想要將這些話和他分享。


    但是,不能是赫敏,目前的赫敏絕對接受不了這個猜測,哪怕是猜測也不可以。哈利是所有人的希望,如果這個希望一直都是白巫師一手創造起來的謊言,那麽希望隕落之後隻能是無盡的黑暗。


    可是,除了赫敏,她誰也想不到。不,應該這麽說,她第一個想到的那個名字卻是個如今再也無法說出口的名字。


    貝妮思站起身,她如果心情不好的話,就會去貓頭鷹塔走一圈,眺望著遠方。


    隻不過這一次,她沒有想到會遇到德拉科,還是滿身汗漬,狼狽不堪的德拉科。


    這樣的德拉科也靠在石磚圍成的牆麵上,微微仰著頭,看著深藍色的夜幕發呆。他的姿態是少見的狼狽,但是那雙灰藍色眼睛裏透露出來的堅定好炙熱卻讓貝妮思無端的心慌。


    “你也在這兒。”對方淡淡地說,似乎並不在乎這樣的狼狽被貝妮思看到。


    “嗯。”貝妮思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心裏亂得慌,所以上來吹吹冷風。”


    德拉科嗤笑了一聲:“看樣子救世主並沒有點亮你的方向。”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副不管不顧的模樣,這個語氣讓貝妮思熟悉得有些想要落淚。


    “彼此彼此。”她反擊道,沒想到在這句話之後,德拉科卻坐在了貝妮思身邊。


    “那位大人——”他眯起眼,身體往後微微一躺,顯得身線更加修長,尖尖的下巴和修長的脖頸組成了一道美妙的弧度,“我看過無數次他懲罰伶牙俐齒的人,最輕的是拔了舌頭,最重的……”他沒說下去,但是語氣裏的無所謂和隱隱地興奮卻讓貝妮思心慌。


    隻是身體的反應卻是條件反射性的,她冷哼一聲:“這樣說起來,我倒是要等著——”


    下一秒,德拉科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唇:“隆巴頓,你不要太高看自己。”


    他從來,沒有一秒鍾,希望她是衝在前麵的那個。


    “……”可惜,貝妮思並沒有露出感動的神色,她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馬爾福,不要用你又酸又臭的手捂我的嘴!”


    好吧。德拉科看了眼這個不解風情的女人,她從來都是這幅樣子,可是他從來也是愛極了她這幅樣子。想到這兒,德拉科的眼眸暗了暗,這樣的貝妮思他又能再看幾天呢?


    就像盧修斯說的那樣,每一個馬爾福都要下好他自己的那盤棋,而德拉科最喜歡的下棋方式,卻從來不得每一個人喜歡。


    德拉科想到這兒,又有些難過起來,他從沒有想到自己會對不起貝妮思,但是,或許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對不起貝妮思了。


    “馬爾福家的傳家寶石不是紅色的。”他突然冷不丁的開口,目光灼灼,非常認真。


    貝妮思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虛,雖然兩人早已分手,而且天天身邊有帕金森那個討厭的女人在嘮嘮叨叨,可是貝妮思從來沒有懷疑過一點,那就是德拉科的變心。


    她當然知道馬爾福家族的傳家寶石不會是紅色,這種顏色哪能適用於馬爾福世家,也隻有帕金森那種小女孩才會相信。


    “我、我知道。”她被他的目光看得結結巴巴的,隻能遲疑著點頭。


    德拉科卻好像是放下了一件大事一樣,鬆了口氣,又向後倒去。他散漫的模樣比這些年貝妮思看到的都要頻繁,帶著一種無所畏懼的勇氣一樣。


    這樣的德拉科讓貝妮思隱隱不安起來,她想要問什麽,卻連問的立場都沒有。


    “嘿,還記得原來我們約定過的事情嗎?”


    約定?他們的約定有那麽多,但是她卻立刻想到了最重要的那個。對於斯萊特林來說,最重要的那個。當時的約定,就算沒有了對方,也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她被德拉科這句話嚇得一激靈,一把將他拉了起來,當手握在他手腕上時,她立刻發現,這半年來,他瘦了不少。


    “你別嚇我。”貝妮思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無所謂的德拉科,她心裏開始打起鼓來,“你可是馬爾福家的獨子,我可不信馬爾福先生——”


    德拉科笑了笑,眼眸裏的溫柔滿滿得像是要溢出來一樣:“我隻是說說,畢竟前段時間諾特的父親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死掉了,諾特夫人當時就跟著去了。”


    貝妮思想起前段時間總是不見人影的諾特,抿抿唇,暫時相信了這個理由,半晌才反應過來,臉頰變得通紅:“諾特夫人和我可沒有可比性!”


    德拉科笑起來,一副開心極了的模樣:“怎麽沒有。”他隻是禮節性的拍了拍貝妮思的手臂:“馬爾福家族的人認定了一個人,就再也不會變心。”


    “不會變心到再過一個月就要成為帕金森的女婿?”貝妮思冷笑一聲,為他的故作姿態感到可笑。


    一想到這些溫柔這些情話甚至這些回憶都要在一個月後統統成為記憶裏的廢墟,她就忍不住將怒火灑向德拉科。


    沒想到這一次,德拉科並沒有否認,他站了起來,這樣的德拉科從貝妮思的角度看去顯得清瘦得可怕。


    他笑了笑:“貝妮思,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啊。”


    等到那個修長的影子已經消失在旋轉樓梯裏時,貝妮思才痛苦地捂住了頭。


    她吹了聲口哨,叫來了維拉小姐,這隻貓咪的警惕性非常強,最近總是深居簡出的,比一些老滑頭還愛惜生命。她抱著維拉小姐,覺得如今困擾自己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哈利可能是黑魔王最後的魂器,而德拉科這個該死的混蛋又在自己密謀些什麽呢?


    貝妮思並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而是從維拉小姐的嘴裏接過了一張熏著淡淡香氣的邀請函。


    聖誕節前的晚宴,斯拉霍恩教授再一次大手筆的辦起來他傳統性的浮華宴會。


    隻是這一次的貝妮思明智的選擇了布雷斯當做男伴,如果再找塞德裏克,也是徒增尷尬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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