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妮思坐在床沿, 將日記本丟進了一個銅箱子裏, 又丟上了一打速速禁錮,將這個箱子捆得死死的,隻有用四分五裂才能打開。


    她覺得這本日記或許是那個叫湯姆裏德爾的人的日記, 但是她非常清楚在他們這一屆根本沒有叫這個名字的人。至於別的年級她並不確定,畢竟她不會去努力記住別的學院高年級的學生。


    或許是有人想對這位裏德爾先生下咒?她坐在床沿猜測起來, 可是那麽邪惡的力量用來對付一位並不怎麽出名的先生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貝妮思覺得她或許可以把這位詛咒天才,或者說惡咒天才介紹給德拉科, 這樣德拉科就可以不失體麵的幹掉救世主了。她為自己的這個想法笑起來, 而這時多米尼克也洗完澡出來了。


    “你一個人坐在床邊笑什麽?”多米尼克狐疑地眯了眯眼,傻笑的貝妮思有點不大正常,她還是比較習慣麵癱默默吐槽的妹子貝妮思。


    貝妮思見多米尼克出來, 一伸腳就將箱子踢到了床底下, 她不想讓更多的人煩惱這種事了,畢竟詛咒什麽的並不算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而且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時刻, 更不要提多米尼克在為她混血的身份擔憂著呢。


    雖然開學後並沒有學生再次被攻擊——為此德拉科表示很遺憾——但是,恐怖的氣氛並沒有因此而散去,至少貝妮思看到過好幾次皮皮鬼對著波特唱“你這個罪魁禍首”而其餘學生害怕著遠離波特的場景。


    如是想著,貝妮思隻能收起臉上的笑容,她搖搖頭:“沒什麽, 一些……好玩兒的事罷了。”


    多米尼克一臉“你別騙我”的表情,貝妮思隻能硬著頭皮轉移了話題:“嘿,情人節快到了, 你和你的布萊恩有什麽安排嗎?”


    打蛇打七寸,多米尼克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她開始興致勃勃的說著自己最近和布萊恩的事情。


    她從布萊恩為她拿了一本放在拉文克勞公共休息室裏的書說到了布萊恩說她帶紅色耳釘很好看,其間貝妮思一邊聽“多米尼克愛情史”一邊完成了賓斯教授的魔法史作業。


    “貝妮,你竟然注意到了情人節!”說得口幹舌燥的多米尼克喝了口清水,壞笑著湊到了貝妮思身邊:“難道你有什麽打算嗎?”


    貝妮思狠狠瞪了她一眼,想也不想就否認了:“如果我有什麽行動,早悄悄地躲到角落裏開始計劃了,我能有什麽行動?!”


    多米尼克穿著睡袍抱著維拉小姐滾到了貝妮思的床上,一邊揉著維拉小姐的耳朵一邊說:“我還以為你會是那種拿著魔杖指著對方說‘不跟我就滅了你’的人呢!”她似乎很為她的求愛方式惋惜。


    貝妮思張嘴正要反駁,又被多米尼克打斷了。


    “不對!我說錯了!應該是馬爾福帶著高爾和克拉布衝過去,然後狠狠揍對方一頓,如果他不答應你的話!”多米尼克想象著這個場景,“咯咯”的笑起來。


    貝妮思也想了想,湊過去:“你說得我好像強搶民女的黑手黨老大!”


    “你竟然都知道黑手黨老大了!”多米尼克一驚,差點把維拉小姐甩出去,貓咪不高興的喵了一聲,四隻貓爪踩在了多米尼克一馬平川的胸上,優雅的躍到了地麵。


    靠啊……多米尼克一口血差點吐出來,不光貝妮思以發育的胸圍刺激她,竟然那隻貓都踩她的胸!


    “我當然知道了!”說起這個貝妮思明顯有了興趣:“唐娜借給我了一本書,上麵就描寫了一個意大利黑手黨老大和仇人家小姐之間的愛恨情仇。”


    “該不會是那本維斯塔先生滅了格朗寧小姐全家,然後又強上了格朗寧小姐,把對方囚禁起來各種xxoo之後又日久深情,愛上了格朗寧小姐,結果被格朗寧小姐背叛,差點死了,結果格朗寧小姐又迷途知返和維斯塔先生好上了的那本虐戀情深的小說吧!”多米尼克一口氣說完了。


    貝妮思:“你記得好牢……”


    多米尼克笑著把她瞬間撲到:“貝妮!那玩意兒可不大純潔!唐娜明顯是要把你帶壞啊啊啊啊啊!”


    貝妮思被多米尼克這麽一說,過目不忘的腦子又想起了其中某些描寫,她臉一紅,推開多米尼克:“你不也看了,少說我!”


    這麽一打岔,多米尼克也忘記了問床下箱子裏到底是什麽了,隻不過多年以後的多米尼克想起自己那番無知的話,滿臉淚的想要更正。


    她表示,如果貝妮思喜歡的人接受了貝妮思,那個人會被馬爾福阿瓦達索命,如果貝妮思喜歡的人拒絕了貝妮思,他會被對方先鑽心刻骨再阿瓦達索命。胖揍一頓什麽的實在是弱爆了啊!


    第二天,貝妮思找了個時間問了下德拉科認不認識姓裏德爾的人。


    德拉科坐在休息室裏一邊和她下棋,一邊抬眼看她:“裏德爾?我想我並不打算記清楚除了純血世家之外的任何姓氏。”


    看在有事求他的份上,她寬容大度地容忍了這個小混蛋偶爾的欠抽:“那麽,湯姆裏德爾你知道是哪個學院的嗎?”


    湯姆?這個明顯的男名讓德拉科警覺地眯起眼:“你問這個幹什麽?”


    貝妮思想起德拉科的身份,覺得如果把始末告訴他,讓他也知道詛咒這種惡作劇的話,恐怕會把形勢弄得更糟,於是她心虛的低下頭:“啊——就是問問嘛!下棋,下棋!”


    看樣子是不會告訴自己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貝妮思吐吐舌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個小動作被德拉科發現了,少年的臉一下就沉了下來。


    湯姆裏德爾。德拉科厭惡地撇了撇嘴,一聽就是泥巴種的名字,他倒要回去查查到底是哪個學院的泥巴種,這還是貝妮思第一次冒出不相幹人的名字呢!


    到了熄燈的時候,德拉科又想起了這件事,他先問了布雷斯,因為他對各個學院都比較熟悉,然而對方的答案也是沒有聽過。


    “怎麽,你不打算找波特的麻煩了?要隨機抽取換對象了?”少年躺在不遠處的另一張床上問,他側身平躺,一手撐住頭部,顯得四肢修長,如同黑夜裏的一隻獵豹一樣充滿了力量,此刻的布雷斯似笑非笑地打量著德拉科。


    德拉科用浴巾擦著淺金色的頭發,穿著寬鬆銀白絲質睡袍的他露出了有些蒼白的,單薄的胸膛,他的頭發亂蓬蓬的,但是戰鬥力卻沒有任何減弱:“小心我明天就去把貝妮思那隻貓借過來,那它會纏著你一晚上不讓你睡覺的!”


    布雷斯想起了那隻眼神泛著幽光的怪貓,打了個寒顫,立刻就招了:“沒有聽過,如果你要查我就幫你去問問。”


    德拉科點點頭,布雷斯卻提起另外一個話題。


    “說起貝妮思,我倒是聽多米尼克無意間嘟噥過一句,說她昨天晚上一個人在寢室裏傻笑。”


    “……傻笑?”德拉科完全想象不出來貝妮思傻笑的樣子。


    布雷斯露出了一副“你也想不到”的表情,接著說:“然後她又提到了情人節。”


    “……然後她又問我知不知道這個叫裏德爾的男人!”德拉科的思維神展開來,他為什麽會有立刻就拿起魔杖去和這個叫裏德爾決鬥的衝動?


    “哦,德拉科,不要擔心,就算貝妮思有了男朋友,她還是會找你鬥嘴的。”布雷斯故意誤導了德拉科的思維:“我想她一定舍不得對自己的小男朋友那麽凶,溫柔的貝妮思,想想都讓人覺得向往。”


    德拉科被布雷斯說得自動腦補出了:穿著傭人服,溫柔地端著一壺咖啡站在一個麵容看不清晰的男人旁邊的貝妮思。


    他的臉瞬間黑了。


    和波特決鬥算什麽,他現在好想去挑釁那個叫裏德爾的人!


    過後的幾天,貝妮思倒沒在問德拉科他知不知道湯姆裏德爾的事情了,因為她想起幽靈賓斯教授似乎有一份記錄了每一位霍格沃茲畢業生和在校生的冊子。


    一般來說,賓斯教授是記不清學生名字的——貝妮思曾經看著他稱呼救贖主為“查理懷特”。但是,作為很少見的魔法史滿分的學生,賓斯教授好歹還是能夠叫出貝妮思的名字的。


    就像現在,大家都離開了,貝妮思借口還有問題要問就留了下來。


    “隆巴頓小姐,這次又是什麽問題呢?”賓斯教授明顯已經很久沒有和人交流過了,他說話就像是蹦豆子一樣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往外蹦。


    “是這樣的,教授。”貝妮思一副局促而猶豫的樣子:“我想要做一份調查,就是近些年霍格沃茲畢業生日後的成就和他們所屬學院之間的關係的調查……”


    賓斯教授整理了下領結,點點頭:“非常有趣的想法,我想暫時還沒有人調查過這件事。”


    貝妮思覺得這件事已經有了七成把握,她再接再厲:“可是,我需要一份畢業生和在校生的登記冊。我聽說您這裏有這份記錄——”


    “那份登記冊?”賓斯教授飄在了半空中,帶著貝妮思往他樓上的辦公室走去:“是的,很多年過去了,還沒有人再提起過它,曾經也有個很優秀的孩子,他也找我借過這份登記冊。”


    “哦?”貝妮思的興趣不大。


    賓斯教授示意貝妮思清理了下書櫃上的灰塵,然後打開了書櫃拿出了一份卷好的羊皮卷。


    “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和你一樣優秀,當時大家都很喜歡他。”貝妮思接過羊皮卷道了謝就往外走,但是賓斯教授又說話了,他這次的聲音好了很多,至少不再那麽僵硬:“我記得他叫湯姆,很普通的一個名字,湯姆裏德爾。裏德爾先生曾經和你一樣優秀。”


    貝妮思頓住身形,轉身想要打探這位裏德爾先生的更多事情,但是賓斯教授卻翻來覆去都隻是幾個詞語,例如“他很優秀”“霍格沃茲五十年來最優秀的畢業生之一”“曾經校園的風雲人物”之類的。


    如果不是這位裏德爾先生早生了五十年,她都有種賓斯教授記錯了的錯覺,這種知名度簡直直逼救世主了嘛!


    她一邊往斯萊特林的地窖走,一邊思考著一個問題。


    這位裏德爾先生如果真的很優秀,那麽為什麽她所熟知的巫師學者或者魔法部司長裏根本沒有一位姓裏德爾的呢?


    “貝妮思!”德拉科已經在這裏等她很久了,這幾天貝妮思都感覺怪怪的,像是有什麽秘密在瞞著他進行一樣,這種被排除在外的無力感讓他感到不舒服,他們是朋友不是嗎?為什麽貝妮思還是習慣什麽都一個人單獨行動?


    貝妮思一驚,下意識地將羊皮卷塞進了巫師袍子裏。


    德拉科眼神暗了暗,若無其事地問:“你還去吃晚飯嗎?”


    她用魔杖一揮,發現已經過了晚飯的飯點,而且她又是個心裏惦記著事情就吃不下飯的人,索性搖了搖頭:“我還有事,不餓的。”


    德拉科被她的話堵得一窒,他特意在這裏等她,結果她竟然說還有事?


    “是那位湯姆裏德爾先生嗎?”他語氣不善地問。


    已經覺得這位裏德爾先生不平凡的貝妮思立刻有些防備起來,她眼神閃了閃:“當然不是。”


    有的時候,否認的太過徹底太過絕對才讓人可疑,德拉科雖然被寵得無法無天,但是在某些問題的判斷上非常敏銳,他的直覺告訴他,貝妮思對他說謊了。


    一路上,兩人再沒有說什麽,如果貝妮思心裏沒有惦記著別的事,她一定會發現德拉科的不對勁,可是現在,她的心裏全是那本神秘的日記和這位裏德爾先生。


    她很快在羊皮卷上找到了這位先生的名字。


    同時,她也看到了很多熟悉的姓氏,馬爾福,帕金森,高爾,克拉布,這位裏德爾先生也是斯萊特林的一員。但很明顯,他不是純血,因為他的姓氏不屬於任何一個純血世家。


    懷著對過去的好奇,貝妮思終於沒有忍住誘惑,她解開了自己的禁錮咒,拿出了那本日記本。


    多米尼克不在寢室裏,她拿出筆,在空白的一頁裏寫下了第一行字。


    你好,裏德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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