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恢弘的府邸之中此時也是聚集了一眾人,竟是那馬穀跪伏在地,驕傲如他竟然也沒有一絲的屈辱。


    “少主,我已經跟各大帝族打過招呼,人也已經撒出去了,有消息會第一時間通知。”


    而在府邸盤踞首位坐席的竟然不是那位少主,而是年齡稍長些的年輕人,一身澎湃氣息也是高出眾人一籌。


    竟然是連那馬穀的少主也肯屈居之下。


    “這已經半年時間了,馬穀你有點太慢了。”


    而馬穀此時竟是沉默不語,不由得讓這年紀稍長一些的年輕人臉色陰沉了許多。


    斜瞥了一眼馬穀的少主。


    隻見馬穀的少主緩緩端起茶杯仰頭一口茶水飲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色神情。


    一揮衣袖,一股氣勢瞬間撲向馬穀,馬穀身軀猛然一沉,頓時感覺身上壓力倍增。


    “一個下屬家族的螻蟻,也敢跟我擺譜?!”


    馬穀仍然是一聲不吭,這次卻不是馬穀刻意為之,而是因為馬穀渾身氣力都用於抵抗那年輕人的威壓,實在無暇他顧開口。


    那領頭人見到馬穀倒是生性堅韌,竟然不肯雙膝跪地屈服,也不由得惱羞成怒。


    “進了這裏,實力見長啊。”


    就要加大氣力輸送。


    此時馬穀的少主緩緩的放下茶杯,眯起的雙眼也緩緩恢複。


    握住了那領頭人的手臂,緩緩開口。


    “秦雄大哥,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了吧。”


    那秦雄冷哼一聲,這才作罷,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秦天,馬穀是你的人,這麽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不該給我們個說法嗎?”


    “秦雄大哥,這話也不能這麽說,那一脈餘孽隱藏數十年之久悄無聲息,這麽久我們都沒有查到一點動靜,現在有一絲線索,也是有了進展性的突破,秦雄大哥稍安勿躁嘍。”


    “你?!”


    秦雄旁邊的人見氣氛不妙,也連忙打起圓場。


    “是啊,秦雄大哥,那人應該就在學宮裏麵,確實不宜操之過急,免得打草驚蛇,讓我們前功盡棄啊。”


    “罷了,我就不信這些餘孽還能藏多久。”


    然後秦雄斜暼了一眼秦天,冷哼一聲。


    那秦雄身邊的人見秦雄逐漸冷靜下來,又是連忙開口拍著秦雄的馬屁。


    “況且學院眾多弟子,誰不知道我秦族中的秦雄大哥,在青牌弟子中也是佼佼者,更是高居青榜前十,收拾他們這些不敢拋頭露麵的老鼠不是手到擒來。”


    說罷諂媚的笑了笑。


    秦雄這才臉色稍緩,揮了揮手,眾人散去。


    “罷了,一有消息立刻來找我,我倒要看看,這些老鼠還能藏多久。”


    秦雄眼中凶光乍現,絲毫不隱藏那滿目殺機。


    眾人也是識趣的各自離開。


    秦天待著一同進學宮的二十幾人緩步離開。


    “少主,馬穀辦事不力,請少主責罰。”


    秦天則是揮了揮手。


    “不怪你,我可不是秦雄那隻知道修煉,不知道動腦子的蠢貨。”


    “那一脈能數十年悄無聲息的隱藏自己,必然有一脈先輩所留的異寶坐鎮,又豈是我們幾個小輩所能破解的。”


    “而我所不解的則是數十年毫無破綻,為何那日突然暴露一絲痕跡?!”


    馬穀躬身,緩緩跟在秦天身後。


    “少主,會不會是陷阱!?想引誘我們上鉤,好報數十年追殺之仇??”


    秦天思量片刻,搖了搖頭,沉聲道。


    “不像,那一瞬間的氣息,恐怕除了我咱們學宮裏離得稍遠一些的學長也沒有感受到,要是隻是單純陷阱的話不應該越多人上鉤越好嗎?”


    “會不會是分而破之?!”


    “分而破之的話,他們也應該能想到,我們一族雖然內部許多爭鬥不止,但對於他們那一脈,向來是群起而攻之。”


    “看來是那一脈出現了些許變故,所以導致差點暴露行蹤。”


    秦天背負著雙手,停下了腳步。


    “馬穀,手下的人手接著查,你就別事事親力親為了,著力準備數月後的新生大比。”


    “是,馬穀一定為少主掃清障礙。”


    秦天說罷大步流星離開了。


    ……


    夢清逸此時還仍是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秦將軍蘇醒也已經過了半月有餘,夢清逸本來剛想偷懶幾日,秦將軍硬是逼著他鞏固修為,終於這些天的努力夢清逸夯實了基礎,最終修為固定在了靈識境中期,眸海裏盤膝而坐的靈識體也是變得愈加晶瑩,渾身散發著淡淡的金光,恢弘而又有一絲神秘。


    夢清逸緩緩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一口濁氣,緩緩吐出。


    “將軍,也過了這麽久了,你沉睡之前所說的也該跟我說一說了吧。”


    夢清逸斜靠在床榻上,緩緩開口。


    而秦軍血看著夢清逸一副懶散模樣,也是不由得一陣惱火,一道刀氣就砍在了床榻上,床榻瞬間崩塌,見秦將軍也有點動了真火,夢清逸也嗖的一下站起了身。


    “我跟沒跟你說過壓製境界?!”


    “可是將軍,幾個月後就是那新生大比了,我這靈識境初期的修為真的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夢清逸眼巴巴的看著秦軍血,秦軍血也不由得一陣頭疼,無名火也消去了不少。


    “跟你爹一個無賴德行。”


    夢清逸見這一幕,心心暗道。


    “有戲!”


    “將軍,你也知道那帝之一族的少年恐怕天地靈寶,靈丹妙藥數不勝數,沒有點殺手鐧,恐怕…”


    夢清逸聲音緩緩降下。


    秦軍血思量片刻,他當然知道那族的少年不會是庸碌之輩,能進入長天八宮的後輩肯定也是驚才豔豔。


    看到夢清逸的臉龐,秦軍血也不由得想起了那個人,不由得癡了幾分。


    “將軍?將軍?!”


    秦軍血緩緩回神。


    “跟我來吧。”


    夢清逸則是一臉欣喜的跟在秦軍血的身後。


    “把那本吳家的獸魄功拿出來吧。”


    夢清逸雖然不解,但還是相信秦軍血,掏出了那本臨行前,父親贈予的那本吳家功法獸魄功。


    “還有三個月時間,我要你把獸魄功修煉到第三層境界。”


    夢清逸這回是徹底不懂了。


    “將軍?這吳家獸魄功雖然也是一本不錯的功法,我現在靈識境的修為入門獸魄功也沒有問題,可是三層的獸魄功對新生大比可沒太大作用啊。”


    “讓你練你就練,哪兒來那麽多廢話?!”


    “哦。”


    眼見夢清逸興致不高,耷拉著腦袋,秦軍血緩緩開口。


    “練成三層後我教你一招刀法。”


    夢清逸這才重燃鬥誌,抱著獸魄功就盤坐在地上打算開始修煉。


    殊不知,這一修煉著實是讓夢清逸震驚不小,這吳家憑借著獸魄功在迪克鎮立足常年獨占鼇頭,看來最大的功勞都在這本獸魄功上麵了。


    剛剛入門,獸魄功剛修煉到一層,夢清逸就能感覺到體內經脈明顯變得寬廣了一氣,靈氣運轉也是變得更順暢了一些。


    雖然這有了一些進展,但對於新生大比還是收效甚微,但抱著想學到秦將軍那一記刀法的想法,夢清逸也是堅持修煉了下去。


    ……終於兩個月後的一天,夢清逸的渾身膚色也變得有了一點野性的美感,變為了一點點淡淡的古銅色。


    夢清逸長呼一口氣,體內經脈寬廣許多,也不由得一陣欣喜。


    “將軍,該履行承諾了吧。”


    秦軍血的身影緩緩顯化。


    “急什麽,我答應人的從不食言。”


    秦軍血的身影也緩緩向外而去。


    夢清逸身子一竄就跑到了秦軍血的前麵,奪門而出。


    秦軍血見到仍然有一股孩子氣的夢清逸也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夢清逸跑在前麵來到了府邸後麵倚靠的一座山峰,水流像一條條青絲從山頂緩緩流下,沒有瀑布那般的洶湧,但也是別有一番寧靜的美。


    看著夢清逸有些激動的模樣,秦軍血又板起了臉。


    “盤膝坐下,收斂心神。”


    夢清逸見狀連忙坐下,運轉功法,墨瞳術也將靈力匯聚雙眼,雙眼漆黑如墨。


    秦軍血見到他也平穩了心緒,緩緩開口。


    “將我教給你的第一刀給我看看。”


    夢清逸站起身,手向清潭之中一探,緩緩將潭水匯聚成一把晶瑩剔透的水刀握在手中。


    手中刀如掌心月,夢清逸左腳往後稍退半步,單手執刀變成雙手握刀,靈力瞬間從眸海噴湧而出,凝聚雙手,繼而賦予刀身。一刀劈出。


    瞬間青絲之間出現一道溝壑,長度數丈有餘,夢清逸有些自得,認為這一刀就算不是爐火純青,也可以說得上略有小成。


    誰知秦軍血手上一團靈氣就砸在了夢清逸的腦袋上,夢清逸一陣吃痛。


    “自作聰明,光看到我後退半步穩定身形,卻不仔細觀察我的靈力走向分布!”


    夢清逸也知道自己有點理虧,也不敢說話。


    秦軍血走上前,拔出腰中雁翎刀,左腳稍退半步,對著夢清逸大喝一聲。


    “看仔細了!”


    說罷靈力順著丹田逐漸彌漫全身,繼而包裹刀身,一刀劈出,隻見陽光從山峰另一麵攢射而出,映照的清潭水麵波光粼粼。


    秦軍血這一刀竟然硬生生將巨峰一分為二,秦軍血收刀入鞘,負手而立,陽光拉長了他的身影,儼然一副宗師風範。


    夢清逸本來有些憤憤不平的心,也逐漸趨於平靜,心服口服。


    “高手果然就是高手啊。”


    秦軍血的一句話將夢清逸的心神拉了回來。


    “看清楚了嗎?”


    夢清逸天資過人,自然是看清楚了秦將軍那一刀與自己的差距在哪兒。


    “將軍的靈力覆蓋全身,而後逐漸包裹刀身,但著重點不在雙手,準確的說雙手不是最重要的點,重點在腰和雙腳,可是我不解的是,將軍,靈力覆蓋全身,雖然可以做到但未免靈力消耗太大。”


    “你還是不太理解這一刀,我不怪你,你說的沒錯這樣對靈力的消耗自然是更大,你這麽認為是因為你沒有上過戰場,戰場上的敵人可不會給你藏拙的機會啊。”


    秦軍血順著也不由得陷入沉思,回想起當年的金戈鐵馬,吹角連營,過眼皆成雲煙,自己的戰友也都陸續凋零,自己也隻剩一縷殘魂苟活於世,不由的一陣唏噓。


    “小子,雖說戰爭是人間最殘酷的浩傑,但不可否認的是,亂世出梟雄,軍陣出神將。”


    夢清逸躬身,恭敬道。


    “小子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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