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後山回來,李睿便拿鐵絲重新將那些該補的補了一遍之後。下午吃過飯,李睿剛回到辦公室,這時候餘意打電話打了過來。


    李睿剛一接過電話,就聽到餘意在電話裏喊道:「林坤,快救我,快過來救我!」


    李睿一聽猛地站起來,趕忙問道:「到底咋回事?」


    「羅大俀,羅大俀要非禮我!」


    「什麽?!」李睿憤怒道,「你在哪,我馬上來救你!」


    「我在廠區,祥雲酒樓!」


    「好,我馬上來!」


    這時,電話那頭就傳來了重重砸門的聲音,隱約可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似乎就是那個羅大俀。


    「林坤,你一定要快,快啊,不然我的清白就毀了!」


    最後,餘意留下一句求救的話,便沒有了聲音。


    「畜生!」李睿怒罵一聲,這個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羅大俀讓餘意跟他一起去外麵酒樓吃飯,說有兩個好朋友過來要接待一下。


    餘意則想都沒想便答應了,結果到了飯店之後,她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因為那兩個朋友眼神自始至終都在她身上,而羅大俀也好像變了一個人,一直勸她喝酒,


    餘意便想起了李睿說的話,找上廁所的借口,給李睿打了一個電話。


    李睿掛了電話之後,直接開著桑塔納去廠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羅大俀是想將餘意貢獻出來然後撈錢。


    在路上他給丁夢雲打電話,結果沒人接,又給包慧珺打電話,結果關機。等李睿快到的時候,丁夢雲才打電話過來。


    李睿便給丁夢雲說了這件事,讓丁夢雲如果方便就先去祥雲酒樓看看,他正抓緊時間往這邊趕。


    等到了酒店,李睿剛將車停好,丁夢雲這時候也趕到,於是李睿二人直接趕往包間。


    李睿一腳踹開門,隻見一個男的趴在已經昏睡的餘意跟前,上衣的紐扣已經被解開。


    這男的叫何家順,以前也是個混子,跟羅大俀認識,除了喜歡打架之外,唯一的愛好就是好色。昨天這何家順去羅大俀家裏,見餘意長得漂亮所以起了歹心,給了羅大俀兩萬塊錢,見錢眼開的羅大俀便答應讓了何家順卑鄙無恥的要求。


    這時候何家順見突然見李睿闖進來,頓時罵道:「特媽誰叫你們進來的,趕快給老子滾出去。」


    李睿也不答話,一個急奔過去,直接一拳砸在何家順的臉上,然後抬腿又是兩腳,頓時讓他找不到東南西北。


    丁夢雲則趕緊過去將餘意的衣服穿好。


    李睿走到何家順麵前,一把揪過衣領說道:「羅大俀在哪?」


    何家順比較硬氣,瞪著李睿說道:「休想讓我告訴你。」


    李睿冷笑一聲,一拳砸上去,「現在能說了吧?」


    何家順哪知李睿這一拳的威力,終於鬆口道:「羅大俀去找小姐去了。」


    「狗曰的,在哪兒!」李睿憤怒道。


    「就在廠區西北的一個按摩保健小店!」


    李睿先讓丁夢雲帶著餘意回去,這才去了何家順所說的那家店。


    廠區物質資料極其短缺,買個生活必需品可能都需要擔心有沒有貨,但偏生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尋花問柳之地。在街道上到處都能看到紅燈區,毒品也是隨處可見,賭場更是比比皆是。


    在這裏,大概聚集了人世間最多的「惡」,到處都是***、嫖客、皮條客、毒販……整條街上汙濁、混亂,擁擠,充斥著欲望發酵的腐爛氣味。


    一臉麻木的站街女,手裏數著錢的男人,隨時發生著流血、虐打、甚至死亡事件,卻早已為人司空見慣。然而在這裏卻有著一群


    孩子,他們和世界上大多數的小孩一樣天真,活潑,喜歡在馬路上如輕快的小鹿一般奔跑。


    但是他們又和大多數的小孩完全不一樣,他們的母親大多數為***,父親則根本不知是誰,年紀小一點的被用腳鐐拴在自家門口,以防亂跑。年紀稍微大一點的就要開始做各種繁重的雜活,深更半夜要跑出家門幫「工作」的母親跑腿買東西。而他們的媽媽僅僅拉上一個簾子,就在她們麵前做起皮肉生意來。


    在他們的臉上有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沉重與成熟。這裏大多數的女孩子無法逃離母親的命運,長大後依舊會成為一名站街女,而男孩子可能就會成為毒販、酒販或者打手。


    似乎連神明都已經將這裏遺忘。那這些孩子如何能擺脫命運呢?


    李睿第一次走進這裏。


    以前每次來廠區,到了這一帶他就回轉了。


    但這次是為了餘意,也是為了其他被命運拋棄的女人。


    「一次多少錢?」


    「40,30,都可以,20也行。」


    在一個車流密集、黑黢黢的馬路上,一個站街女正在和男人討價還價。


    這條街上,像這樣的站街女還有很多,她們沒有目的,隻要有車靠近,就伏低身體,開始拉客。


    借著路邊的燈光,男人似乎發現了燕子的異樣——她微微隆起的肚子讓男人心生疑惑。


    「你是不是懷孕了?幾個月了?」


    那站街女不知所措,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懷孕幾個月了。


    看著站街女欲言又止的模樣,男人擺擺手走開了。站街女不死心,她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即便瀕臨臨盆,她依舊一次次地央求路過的人能有一個留下來。


    而這一切,都隻為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


    天微微亮,站街女才回到那個陰暗潮濕的「家」。這裏住著她的同伴,她們同樣也都是站街女。剛回到家,幾個人就拿出針管和透明液體,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射進去。


    是的,她們不僅是站街女,還是癮君子。在性與毒品的結網裏,一個個都被擠壓成了恐怖的形狀。她們黃皮寡瘦,手上滿是注射器留下的針孔,身上到處是梅毒留下的瘡疤,牙齒像是爛紅的樹根,紮在鮮紅的牙床上。


    毒品的價格昂貴,為了省錢,她們不願意買避孕套。所以自己懷孕了,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等自己肚子大了,才恍惚了解到懷孕的實情。


    在毒品麵前,母愛被徹底擊垮。孩子出生之後,母親就找來人販子,前來查看「貨物」。對方隻願意出一千元,母親就將繈褓中的女兒交給了一個斷手殘疾人。他們商量著讓斷手抱著孩子去乞討,得來的錢對半分。


    有時候,那些賣掉孩子的站街女會坐在天橋上發呆,時常落寞地落淚。雖然一天下來收獲頗豐,但她們卻趕緊把這些錢拿去買了毒品,極其糜爛地將毒粉吸進自己的肺裏。


    在廠區的犄角旮旯裏,寄生著這樣一群人,她們卑微如蜱蟲,生活在灰暗的陰影下。


    她們並非一味甘心沉淪。隻不過在自我的意誌之上,被一雙無情的手卡住了脖子。並不是所有人生來就光鮮亮麗,他們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


    他們隻是為了生活而苟延殘喘,僅此而已。


    這地方很髒,幾乎整條街都掛著按摩店的招牌,走到門口李睿推開門,羅大俀跟那女的幹正爽,忽然有人走進來,羅大俀正要破口大罵,一轉頭便看是李睿,險些虛了。


    他雖然沒有跟李睿打過交道,但是這家夥的名聲卻是很響亮。周圍多少個部落的人一聽到李睿的名字就點頭。


    李睿關上門,片刻後隻聽到裏麵劈裏啪啦的聲音,等


    李睿出來的時候,羅大俀已經滿臉是血,躺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出來之後李睿開車去了丁夢雲那兒,「怎麽樣,還沒醒?」李睿走到房間問道。


    丁夢雲點點頭說道:「是呀,那幾個壞蛋好像給吃了藥。」


    李睿這才摸脈,果然吃了藥,讓打算用真氣讓餘意醒過來,但一想還是算了,這藥沒什麽副作用,讓她睡一覺也挺好的。


    從房間出來,李睿扭頭看著丁夢雲笑道:「今天晚上謝謝你了,那晚上麻煩你照顧一下她,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過來接她。」


    丁夢雲看了一眼說道:「跟我還客氣什麽呀,」說著丁夢雲看著外麵說道:「天已經這麽黑了,你晚上就別回去了,明天等這姑娘醒過來,你們一起回去吧。」


    李睿瞅了一眼丁夢雲,笑著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睡哪兒?」


    丁夢雲臉色一紅,「我這兒還有一張床,要不咱們兩個擠一張床湊合湊合吧。」


    「這不太好吧?」


    「沒什麽不好的,你睡你的,我睡我的,相安無事不就好了。」


    「那也行。」


    說著李睿走到床跟前笑著說道:「那咱們早點休息吧。」


    丁夢雲見李睿答應心中一激動,紅著臉笑著說道:「你要不要洗澡?」


    「不用了,我來之前剛洗過了。」


    「那你先睡,我去衝個澡。」


    說著,丁夢雲便進了衛生間,片刻響起了水流聲。


    李睿下床去看了一眼餘意,見醒來起碼得明天了,這才給她蓋好被子回屋睡覺了。


    半個小時後,丁夢雲穿著睡衣走了出來,頭發濕漉漉的,將頭發用幹毛巾擦幹之後,這才走到床跟前,瞅著床上躺著裝睡的李睿,丁夢雲抿嘴一笑,這才關了燈,拉開被子躺了進去。


    床是雙人床,丁夢雲躺了半天,見李睿這家夥沒打算動她,於是微微有些怨氣。


    於是,丁夢雲將身子往李睿跟前靠了靠,輕聲問道:「你睡著了?」見沒說話,丁夢雲又往李睿跟前靠了靠,再度叫了一聲。


    這時候李睿嗯的一聲,扭過頭來問道:「剛睡得迷迷糊糊,有事嗎?」


    丁夢雲笑了笑這才說道:「林坤,你抱著我睡吧。」


    李睿一聽也沒猶豫,將丁夢雲抱在懷裏,說道:「你是不是故意要留我睡覺呀。」


    丁夢雲臉一紅,點頭笑道:「誰說的,我是覺得你來來回回太辛苦了。」


    李睿哦的一聲笑著問道:「原來你這麽關心我啊?」


    「嗯。」丁夢雲臉一紅,說道:「林坤,我,我其實我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你了。」


    「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我可是在醫院躺著,綁著紗布呢,我都那挫樣子你還喜歡我呀。」


    丁夢雲點頭笑道:「是呀,關鍵不是你綁紗布的原因,而是那次我聽說你是為了救人,然後自己被埋了,單憑這一點你就比許多男人強很多,而且你又有本事,又會醫術哪個女孩子見你不喜歡你呀。」


    李睿笑著說道:「我都不知道該咋接你的話了。」


    丁夢雲搖頭笑著說道:「沒事,你不用說,這隻是我的真實想法,我告訴你就行了。」


    「成,我知道了,快點睡覺吧。」


    丁夢雲見李睿沒有動她的念頭,便也不好說啥了,於是點點頭兩個人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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