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睿就開著桑塔納去家裏接了席晴。


    參加同學會的地點在福全社區的一家酒樓。因為李睿開轎車,可以暢行,到那的時候還隻有十點多,而聚會的時間是在下午,席晴提出先去買一身衣服,二人旋即去了服裝店。


    其實她想早點來,能多點時間跟李睿待在一起。


    快到服裝店的時候,席晴笑著說道:「林坤,晚上聚會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聚會之前有規定,要是不帶上自己的另一半,就要從那些單身人中現場湊對,我不想被他們耍,所以……」


    李睿笑道:「合著之前你都已經計劃好了,那你怎麽知道我會答應?」


    席晴笑了笑,「你總不能眼睜睜看我被那些同學欺負吧?」


    「你可別給我戴高帽,要我幫你也成,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席晴一聽,高興道:「什麽條件?」


    「現在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我再告訴你!」李睿說道。


    席晴看了他一眼,笑道:「嗬嗬,故作神秘,行,我答應你,等你想好了,我一定滿足你這個條件。」


    席晴買完了衣服,李睿也挑了一件,走出服裝店,二人又在廠區裏轉了一會兒,快到點了二人才準備去酒店。


    當席晴說聚會地點是在天地人大酒樓舉行的時候,李睿不由笑了起來,他對這個地方可謂輕車熟路,十分鍾後到達了目的地。


    將車停好,在大廳門口有專人迎接,席晴跟同學打了招呼,這才跟李睿進了大包間。


    包間裏麵已經坐了十幾個人,幾個人湊在一起開始聊這幾年的發展。


    大夥看見席晴進來,就開始鬧哄起來,李睿這才知道那會兒在學校,席晴的人緣應該很不錯。


    李睿則鬱悶地被人晾在一邊,趁現在聚會還沒開始,他去大廳找了溫馨聊了一會兒,不過溫馨實在太忙他也不好意思太長時間打擾。


    旋即李睿又去找秦軍,秦軍高興地剛給泡了一壺好茶,這時候席晴的電話過來了。


    回到坐席上,按照慣例由組織者首先發言感慨一番,旋即大家幹了一杯酒,這時候才開始邊吃邊聊,還有的人從另外桌子上跑來敬酒。


    此次參與同學聚會的大概有二十多個,另外還有十幾個家屬,李睿就是其中一個。


    這時候梳著背頭,一身西裝的金國富走到席晴的跟前,色眯眯笑道:「好久不見啊席晴,你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剛才吃飯間隙,席晴跟李睿提了一下這個金國富。本身是一個紈絝子弟,不幹啥好事,但是他老子生意做得挺大,舅舅是聯防隊的一個小領導,有錢有權,席晴後來才知道這次聚會是金國富一個人請客的。


    當然不僅席晴這麽說,剛才李睿也看到許多人對金國富是又奉承又敬酒的。


    席晴出於禮貌站起來舉著酒杯笑著說道:「謝謝誇獎,你現在也挺帥的,這一身著裝身後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追呢。」


    金國富笑道:「我這麽帥,你當初也沒看上我,不如現在考慮一下?」


    眾人都知道金國富上學的時候追席晴的事情,這時候都將目光看向兩個人。


    席晴抿嘴一笑,說道:「別開玩笑了,這是我的男朋友給你認識一下,林坤!」


    李睿站起身來說道:「你好,我叫林坤。」


    金國富臉色一沉,瞪著李睿一股鄙夷之色,說道:「林坤,不知道你是哪裏高就?」


    「楊農2號部落,養雞。」


    「啥?養雞的?」金國富陡然聲音變大,恨不得全世界都聽見似的,其他人一聽頓時議論紛紛。


    「席晴,你沒看錯吧,你竟然找了一個部落


    的賤民當男朋友?」說著金國富撥開李睿的衣領不依不饒道:「瞧瞧這衣服,都是新的,今天下午怕是租的吧。」


    眾人登時竊笑不已,一個出身廠區的女孩,找看一個部落的賤民,這傳出來真是好笑。


    席晴臉色一變,沉聲道:「金國富,你夠了!」


    實際上聚會之前金國富還在想借這次聚會將席晴弄上床,卻沒想到對方找來一個部落的人做男朋友,他自然很不甘心。


    金國富冷笑說道:「席晴,這個賤民怕是你臨時雇來的吧?」


    有人點頭附和,「是呀,我也覺得是,席晴那會兒在學校的時候眼光可一點都不差,絕對不會找一個鄉下小子當男朋友!」


    李睿沒說話,冷冷的盯著對方,一把摟過席晴的腰,直接親了過去。


    席晴一驚,旋即也明白李睿的意思,再說她也挺喜歡李睿,當下也配合著對方,二人來了一個深吻。


    李睿這霸氣一吻,立馬讓眾人閉了嘴,金國富更是氣得咬牙切齒,恨不得當場弄死李睿。


    離開席晴的唇,李睿轉頭瞅著金國富,笑道:「要不要再來一個?」.


    實際上若是陌生人,剛才李睿早都一巴掌過去了,但現在參加席晴的聚會,他不想把事情搞大,所以他盡量忍著。


    「你……算你狠!」金國富無言以對,瞪著李睿,旋即氣憤地回到座位上。


    吃完飯天色還不算太晚,有人提議去唱歌,席晴本來不想去的,但是被幾個同學拉著去,她推辭不過,李睿隻好跟著去,既然來了,就得將席晴保護到底。


    這裏可沒有什麽錦樂宮,就算是量販式ktv也沒有,能去唱歌的地方隻有歌舞廳。當然,那對於李睿來說,也是曆史中的存在。作為上世紀風靡90年代的青年休閑好去處,當年的歌舞廳是集卡拉ok、迪廳、酒吧於一體的大型娛樂場所。


    酒店距離歌舞廳還有一段距離,大家根據開的車安排人數。


    這時候金國富走到席晴跟前笑著說道:「席晴,你坐我車上吧,咱兩好說說話。」


    「不用了,我男朋友開著車,我坐他車就行了!」席晴沒給對方好臉色。


    金國富也不生氣,笑道:「他一個賤民能開啥好車,該不會是拖拉機吧,坐著肯定不舒服。」李睿瞪了一眼金國富這裝逼貨也沒說話。


    這時候大家已經站在酒店門口,李睿去拿車。


    「席晴,你男朋友車在哪兒?」李睿的車剛才安排了三個女孩。


    席晴笑著說道:「就在那裏。」


    這個時候,金國富已經將那輛價值三十多萬的紅旗轎車開了過來,冷笑道:「我沒說錯吧,那賤民隻開了一個破麵包車,席晴你還是坐我車吧。」


    話剛說完,金國富頓時臉色極為難看,隻見李睿繞過那輛麵包車,直接坐到停在旁邊的桑塔納車上開了過來。


    此刻金國富的臉好像被人狠狠踩了一腳,一句話不說走了,剛才他吹噓自己的車在這輛桑塔納麵前差得太多。


    那幾個女孩笑著坐上車,李睿一個油門,直接將金國富的車超了過去。


    歌舞廳入口處有人收錢賣票,門廳負責查票蓋章,穿過一段不長不短的走廊,便看到中央的大舞池,舞池的地板多用黑白瓷磚拚接而成。舞池兩邊有些卡座和散座。舞廳最上麵有小舞台,是唱歌和領舞用的,側麵有酒吧台和點歌台。點歌是按曲收費,吧台售賣酒水零食。台上唱歌,台下跳舞。


    夜燈初上,青年們三三兩兩走去歌舞廳,門口早已擠滿人群,進去的人包上一個卡座,點杯速溶咖啡,兩碟瓜子。有偷聽的,純粹為過過耳癮,有偷看的,往往被攔於門廳,隻能踮腳偷瞄。因為舞廳一


    晚上,門票加酒水零食,消費不低,所以看的人比走進去的人還多。


    在這裏,卡拉ok讓交誼舞和歌唱可以並行。也不全是迪斯科的勁歌熱舞,華爾茲、慢三、慢四步舞也可以找到存在感。


    舞台中間有個卡拉ok,點歌的人上去唱。慢情歌和迪斯科交錯進行,昏暗的燈光和彩色的眩光燈球交替輝映。


    昏昏沉沉裏,李睿似乎看到了過去那個年代可以被表達出來的浪漫。


    舞廳裏,長發、油頭、蛤蟆鏡、白襯衫、蝙蝠衫、霹靂服、喇叭褲、擦得鋥亮的高跟皮鞋,這些現在看來老土的打扮在這裏卻是標準裝備。歌舞廳裏飄蕩著含情脈脈的曲調、激昂奔放的的士高,閃現著激情的迪斯科步伐、優雅的國標舞姿,人們唱著跳著歡愉著。當然,老板為抓住顧客,時不時黑燈,方便戀愛中的少年少女親密接觸。拉開厚重的廉價紫紅色絨布簾幔,穿過一排蒙著薄薄一層灰的塑料葡萄,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裏,男男女女、大人小孩的秩序好像和白天不一樣了。大人們臉上輕佻的表情,還有放鬆的笑聲,像是獨自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那樣,覺得危險又刺激。


    來這裏的人都是來尋找刺激的,他們喜歡這種瘋狂刺激的宣泄方式。


    也有不少偷偷摸摸進來的小孩子,在舞池邊緣看跳舞,聽音樂,眯眼看射燈,氤氳在幹冰帶來的朦朧裏,一切都是那麽美好。在沉寂昏暗的農村夜晚,這裏有最璀璨的光影、最活躍的青春、最時尚的元素。


    歌舞廳是成人的娛樂世界,歌舞廳吸引了舞客和看客。所謂看客就是來看熱鬧的人,大部分喜歡用好奇的目光,聽著從裏麵傳出的舞曲,從檢票口朝舞廳裏窺看,然後冒出幾句「吃不到葡萄鮮葡萄酸」的話語。作為看客的特殊群體——小孩,似乎也在尋找和分享著另一種樂趣:好吃、好看、好玩。物質貧瘠,生活窘迫,舞廳算是青年奢侈的消費場所。


    李睿坐在那裏看著大家唱歌,這時候出去上廁所,剛拐過一個彎,李睿就瞅到在角落裏金國富正跟三個人說著什麽,這三人正是吃飯的時候一直對金國富敬酒之人。


    他本來沒興趣聽的,剛要去廁所忽然聽到金國富提到席晴,知道這金國富一定沒安啥好心。


    坐回包廂裏,席晴坐在旁邊跟他低聲說著話,這個時候金國富拿著酒走過來,態度大轉變,旋即倒了兩杯酒想向李睿賠不是。


    席晴雖然很厭惡金國富,但是一見對方道歉也很開心,二話不說,接過酒杯一口直接喝了。


    而李睿同樣喝了,在仰頭悶酒的那一瞬間,他瞅見金國富嘴角的陰笑。


    李睿哪會不知道金國富是往裏麵放了藥,席晴喝下去之後直接就倒了,金國富借口席晴跟李睿喝醉了,差人送他們去了對麵酒店休息。


    當李睿解決掉監視他的一個人,走到席晴房門口時,門口守的兩個人頓時臉色一變,「你……你不是喝多了?」


    李睿搖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的酒量比較大,被人下了藥也沒事。」


    二人一聽相互看一眼,見對方已經發現,臉色一狠,頓時向李睿撲了上去。


    「媽的,不知道你們幫人幹壞事有沒有感到慚愧!」李睿罵著,一側身躲過,一腳踹了出去,那人直接被踹出去三米遠。


    緊接著李睿一巴掌扇在另外一人臉上,又是一腳,將二人解決之後,李睿這才敲門。


    這時候,裏麵傳出來怒罵聲:「媽的,老子辦好事敲***的門。」


    李睿眉頭一皺,又敲了幾下,這個時候門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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