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李睿沉聲道。


    但對方根本不予回應,幾根棒球棒直接朝他腦袋招呼。


    很明顯,對方不打算留手,指使者肯定對李睿有很大的怨恨,不然不會下此毒手。


    「啪」的一聲,幾根棒球棒硬生生折斷。


    李睿不顧被擊中的劇痛,大步往前,單手直鎖住了一人頸部。


    「什麽?」


    這幫打手壓根想不到,李睿竟然直接將堅硬的棒球棒震斷了。而那個被鎖住頸部的家夥,甚至連掙紮都沒有來得及,便被李睿拽了過去。


    「龍哥,這是個硬點子啊。」。


    這一切就在眨眼之間,這幫打手意識到不妙,但為時已晚。


    「我再說一遍,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艸,老子去你嘛的!」


    那個叫龍哥的還不信邪,掄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衝了上來。


    但,拳頭卻沒有能力落下。


    李睿鐵鉗一樣的手掌,將他的手腕握住。


    「疼,疼疼!」偌大的力道,讓他驚慌退後,砰的一聲,抵在車上。


    「說不說?」李睿問道。


    而此時,手下十幾個小弟卻無人敢上前。


    「你特馬知不知道老子是誰,快……」


    「咚」的一聲,這家夥的威脅之言還沒出口,就被李睿揪著頭發一頭撞在車上。


    腦袋快裂開的疼痛,讓他眼中終於出現了恐懼。


    這個叫龍哥的,平時沒少教訓過別人,想也沒想過會碰到李睿這種角色。


    這簡直就是個煞星,自己帶了這麽多人,本來以為可以輕輕鬆鬆拿捏,結果自己反倒被打了。


    「誰讓你來的?」李睿繼續逼問。


    「不敢說,還是不想說?」


    李睿腳尖隨意挑起地上的棒球棍拿住,砰的一下砸中車窗。棍尖距離龍哥腦袋隻有幾公分,四濺的玻璃渣子打在臉上,讓龍哥身體劇烈顫抖。


    「我說,我說……」


    他拚命的喊,生怕李睿會聽不到。


    「是龔建,是龔建給我照片,讓我教訓你!!」


    龔建?是蕭萌的男友龔建。


    李睿想起了自己上次當著蕭萌的麵說他去錦樂宮的事情,大概就是因此讓他生了報複之心。


    可就這點事情,竟然用如此手段,可見那個龔建絕對不是什麽好東西。


    弄明白了這些人來頭,李睿一腳踢在龍哥腰上,將他人給踹了出去。


    「滾吧!」


    龍哥現在是連恨的膽量都沒有,又見一幫手下畏畏縮縮,舉步不前,知道今天這虧是吃定了,隻好灰溜溜的上車。


    等一切安靜下來,李睿吐了口氣,沿著道路往蕭霄家的方向趕,沿途等待的出租車。


    可忍倒黴喝涼水也塞牙,平時隨處可見的出租車,今天一輛都看不到。


    走走停停。


    身後尖銳的喇叭鳴響傳來。


    他機械回頭,熟悉的奧迪車標。透過前擋風玻璃,一張清冷秀麗的麵孔映入了視線。


    李睿跟龍哥那幫人糾紛鬧出的動靜不小,距離錦樂宮也近,剛下班的夏語冰全程看在了眼中。


    她挺好奇,剛才那個和自己說話時溫言溫語的男人,為什麽會變得如此凶悍,打得十幾個手持棍棒的打手一點沒脾氣。


    「滴滴」,她靠近後摁了下喇叭。


    當然,喇叭響起的一刻,她也就後悔了。


    兩人並不熟悉,她也一點不了解對方。


    長期在錦樂宮工作造就的警惕性,讓


    她根本不可能這麽晚的情況下跟異性同處一車。


    這些念頭湧上,她壓了下去,笑著探出頭招呼:「帥哥,要不要送你一程!」


    停都停了,再考慮亂七八糟的,太沒人情味。


    想著如果李睿假意拒絕的話,她就順水推舟離開。


    隨口的招呼,總不會有幾人會當真吧。


    可夏語冰旋即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因為李睿壓根也沒客氣的意思,直走了過來。


    車門砰的關閉,男人已經在副駕駛上。


    她暗自翻了個白眼,倒沒看出來,這人臉皮一點都不薄,真上車了。


    「這麽巧,語冰小姐。」李睿寒暄道:「有勞你捎我一段,萬分感謝!」


    夏語冰職業化的笑,但也照亮了整個車廂:「客氣了,家在哪兒?」


    「金昌國際。」


    金昌國際是蕭霄住的地方,複式臨江豪宅,結了婚以後,李睿就搬了進去。


    「哪兒?」夏語冰像沒聽清楚,又問了一遍。


    得到李睿肯定回答後才驚訝道:「你不說自己是個公司小職員麽,金昌國際那邊的房子,一套得好幾千萬,小職員能買得起?」


    也難怪夏語冰會吃驚,這金昌國際確非人人都能買得起的。盡管那裏不是低密的別墅區,但光是其位於滬上市中心的地段,就足以說明其身價。


    李睿跟她不熟,也就沒解釋太多,應付說是暫居朋友家裏。


    夏語冰挑眉,說道:「你有這麽有錢的朋友?你騙人也找個好些的借口行嗎?」


    李睿看她誤會,自知圓不回來了,低聲說道:「沒騙你……」


    夏語冰沒必要糾纏這種問題,便主動打住。


    黑色的車身,在夜裏穿梭,車內逐漸安靜下來。


    錦樂宮裏麵,兩人半演戲半認真,倒也聊的高興。


    可現實裏,彼此多了顧慮,反沒了話題。


    李睿不太習慣這種無聲氣氛,問道:「你做這行多久了?」


    夏語冰本能抵觸,笑而不答。


    心想這家夥是不是打架打傻了,聊天也這麽不知趣。


    職業年限就跟她自己的年齡一般,秘密。


    李睿以為她不屑理會,便閉嘴,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香味時而襲來,他莫名其妙的感覺通體舒適。


    夏語冰隨意瞥了一眼。


    每次接觸,總覺得這人跟常人不同。


    做事手法,膽魄,以及方方麵麵。


    出人預料,與規矩背道而馳。


    看上去好像也就二十七八歲,如果不看那雙藏滿東西的眼睛,臉龐甚至還有些稚嫩。


    輕微的呼吸聲響了起來。


    夏語冰徹底的無語。


    睡著了,心還真大,竟是在她車上堂而皇之的睡著了。


    三分醉意的他,在開著空調的車廂裏,渾然不覺的陷入了半夢半醒。


    清晰的能聽到周遭任何動靜,卻懶洋洋的一點也不願意幹涉。


    車子好像是停了,車廂裏的香味越來越濃。qs


    李睿突兀睜開眼睛,探手前伸,迅捷如猛虎瞄準了獵物。


    到半空,才注意到夏語冰錯愕驚慌的表情,是他手掌即將抓住她纖細的頸部。


    「呼!」李睿長舒一口氣。


    自從來到滬上,他就養成了這種淺睡眠狀態。


    可能是心理壓力太大,始終覺得自己置身於危險之中,不得不提高警惕。


    手在即將靠近夏語冰之時停住,尷尬收回道:「不好意思……」


    夏語


    冰手壓在了挺拔的胸口之上,沒好氣說:「到了!」


    李睿這才發現,車子已經停在金昌國際門口。


    他揉了揉酸而澀的眼睛:「謝謝,有機會再去的你們錦樂宮的話,一定請你吃飯。」


    夏語冰混不在意:「你算盤打的不錯,我可不是誰的飯都願意吃。」


    「再說吧!」


    李睿擺了下手,身影在進入大門後慢慢的消失。


    夏語冰將車子掉頭回程,嘴角不禁閃出一抹笑意,這家夥還真挺有意思。


    李睿回到家裏之時,安靜的落針可聞,但蕭霄房間裏還亮著燈。


    他沒駐足,到臥室把上衣脫了下來。


    換衣鏡中,後背有一塊青紫色的浮腫,顯然是剛剛被棒球棒所傷。


    如果換做其他人,這種傷勢,今天不及時處理,明天床也未必能下。可對李睿來說,這不過是撓癢癢罷了。


    由於青境已經突破了第七層,李睿已經掌握了調息自愈的方法。這是聖心龜息法中的一種療傷方法,無論是皮外傷還是內傷,隻要經過調息,就能很快恢複痊愈。


    「砰」的一聲,房門被突然推了開來。


    穿著睡衣的蕭霄俏生生站在門口。


    如玉一樣的五官,臉色卻極端的不好看。


    她嗅覺特別的敏銳,一開門就聞到了李睿身上煙酒以及香水摻雜的味道。男人裸著背脊站在鏡前,結實的上身疤痕顯露。


    不敢多看,她嘟囔了一聲變態。


    李睿趕忙穿上衣服,轉過頭問:「怎麽了?」


    蕭霄啞口,她等到現在沒睡,就是要質問李睿為何要跟人打架。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畢竟劉峰買凶傷人,與自己開除了他有著直接關係。


    李睿是因此跟人打架,再去責備人家,不合適。


    於是,蕭霄壓了壓湧上來的怒火,問道:「你今天兩天整天不上班,幹什麽去了?連聲招呼都不打,當公司是你家開的啊,不想幹就早點遞辭職報告,免得到時候趕人,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李睿解釋的力氣也沒有,蕭霄估計也不會聽她解釋。


    「還有其它事嗎?」


    「那什麽,你身上的傷是怎麽會是?」蕭霄臉漲紅道:「你別誤會,我不是要關心你,是怕你惹了什麽麻煩,還要哦來替你擦屁股。」


    李睿淡聲道:「沒事,就是一點小傷,路上遇到幾個喝醉的流氓,被他們掄了一悶棍!」


    「啊?這也太過分了,你在哪遇到的,報警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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