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能夠看得出來,陶冠峰還是挺害怕的,但他卻還是跟著來了,這反而更難能可貴。


    李睿笑了笑,邊走邊安慰道:「放心,這裏是滬上,法治精神可是滬上的城市精神,越是混道上的,反而越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成誠再怎樣,總不至於殺了咱們!」篳趣閣


    陶冠峰被他態度影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說道:「沒錯,能怎麽樣,刀山火海無非是走一遭。我早特麽看顧明珊不順眼了,這次非得把這筆債要回來,讓那娘們驚掉下巴!」


    進到錦樂宮裏麵,穿著統一黑色套裙的女服務生熱情迎了上來。


    「兩位帥哥,有什麽需要麽?」


    陶冠峰性格外向,奈何兜裏卻沒底氣,說起話來支支吾吾。


    李睿則坦然回應道:「我們找成爺,他在哪?」


    「成爺啊,在a區天字號包廂。」


    錦樂宮分十層,除了一樓大廳外,上麵九層,每一層都是專門的遊樂場所,按照abc英文字母依次排列。第二層是a區,是k歌的場所,全都是包廂,大大小小,鱗次櫛比。上一層是b區,是棋牌區。再往上還有歌舞區、遊泳區等等。錦樂宮的遊樂項目,可以說隻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的。


    因為,成誠的手下這兒經常過來,服務生本能以為李睿跟陶冠峰也是他手下,所以沒做隱瞞。


    李睿問明白地址,跟陶冠峰往樓上走去。


    a區天字號包廂,毫無疑問,這是a區最大的包廂,隻此一個,保底消費是一萬六千八,而且還得預約。


    一上去,李睿明顯覺得服務生的氣質有所不同,男帥女靚,穿著也不如底下那麽板正,而是隨自己意思,一些個女人,幾乎讓人誤以為是客人,而非公主。


    按照問清楚的地址,兩人來到了天字號包廂門前。裏頭男女嬉笑隱約傳來,很是熱鬧。


    陶冠峰心髒都要跳出來了,問道:「林坤,等會見了成誠怎麽說?」


    「別擔心,一會兒我來說,一共一千五百萬欠款對吧。」


    「對,對。」


    李睿吐了口氣,手抓住了門把手,直接推開。


    門開的瞬間,喧鬧的dj聲撲麵而來,差點把耳膜刺穿。


    隻見,一百多平米的空間,中心茶幾上一個像是公主的女子,隻著內衣,在跳鋼管舞,身段撩人,肉色生香。


    成誠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看臉色已然喝了不少酒。


    那個剛才被陶冠峰告知叫夏語冰的女人就在成誠右側,比之外麵,笑的稍顯放肆,但並沒有任何醉意。成誠的不遠處,則是他帶的那兩個手下,各自身邊也有公主。


    李睿的突然闖入,一開始並沒太被人注意,以為隻是普通服務生。


    待見到來人的穿著不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盯在了李睿跟陶冠峰身上。


    成誠的一個手下首先站起,攔在了李睿麵前,邊往外推邊道:「你們誰啊……」


    「我們,我們......」陶冠峰被對方一凶,當即就軟了,哆哆嗦嗦地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走錯房間了。」


    李睿卻直接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哥倆找成爺有點事。」


    手下喝的不少,暈暈乎乎的,加上狂躁的音樂聲,絲毫也聽不清楚李睿說了什麽。


    「找成爺?你倆也配?」


    說著,那人再也懶得廢話,抬腳就踹,罵道:「滾!」


    李睿一個閃躲,看似不經意的躲開,喝醉了的手下卻站立不穩,腳下打滑,直摔在了地上。


    手下爬起之後,直接一拳朝李睿臉上招呼,怒道:「臥槽你……」


    髒話尚未出口


    ,李睿手掌如同長了眼睛一般精準抓住了對方手腕,隨手甩開。


    那手下連續退了數步,後背正撞在茶幾棱角上。


    這突發的狀況,讓之上正跳舞的女子驚呼一聲,險些掉了下來。


    有公主看情況不對,忙上前關了音樂,包廂內瞬間寂靜下來。


    所有人都緊盯著倆人,斷定他們今天必定闖了大禍。


    至於陶冠峰,已經是徹徹底底給嚇傻了。他怎麽都未料到,李睿敢直接動手,把馬蜂窩給捅了。


    「該死......」想到成誠為人,陶冠峰悔不該同意李睿進來,而他自己也是雙腿打顫,臉色煞白。


    鬧鬧騰騰的包廂,因為李睿的突然闖入,而變得極為安靜。


    這時,成誠瞥了一眼,懶懶欠了欠身體,放開了攬在懷裏的夏語冰跟另外一個女人,問道:「你們倆誰啊?」


    氣勢這玩意特別玄妙。


    就如此時的成誠,麵無表情,聲音不疾不徐。卻讓陶冠峰支支吾吾的屁也放不出一個。


    僅那張天生惡相的麵孔,便能嚇退許多人。


    李睿臉上掛笑,溫和友善,說道:「成爺,我們是萬疆集團的。」


    成誠聽萬疆二字就猜出了李睿跟陶冠峰的來意,拉長了聲音,說道:「哦,是萬疆的啊,明白了。」


    李睿繼續不慌不忙地說道:「成爺,您看今兒方不方便?方便的話,我們哥倆在門口等著,您接著玩。」


    成誠起身,走到了李睿麵前,笑道:「方便,當然方便!」


    說話之餘,他蒲扇一般的手掌突兀揚起,「啪」的一聲打在了李睿臉上。


    諾大的手勁,讓李睿側臉頃刻轉紅。


    動手的瞬間,成誠卸下了所有偽裝,聲線陰狠,說道:「誰他碼給你的膽子,讓你來這要錢,還敢動我的人!」


    李睿嘴角發澀,微有腥味。


    「成爺,我並沒動他,是他自個不小心摔倒的。」


    成誠微顯錯愕,這人表現的太過出乎預料。


    見慣了在他麵前討好屈膝,倒是少見李睿這種經陣仗而不變的角色。


    骨頭硬者,很少人願意去招惹。


    成誠混跡社會多年,看人自有自己的一套準則。


    這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年輕人並不怕他,至少從眼神中,成誠完全看不到對方有任何怕的跡象。


    陶冠峰戰戰兢兢,說道:「成,成爺,我這哥們不懂事,您高抬貴手!我們倆這就走!」


    討好著,陶冠峰去拉李睿手臂,心急如焚,因為在他心目中,如果有人敢在成誠麵前耍橫,那一定是不自量力。


    成誠眯縫著眼睛看著兩人,心想假如李睿就這麽灰溜溜走了,今天的事他既往不咎。


    滬上乃是國際都會,這裏講求法治精神,無論是誰,都得服從這個規則。所以,盡管成誠想要活剝了李睿,卻還是強忍住了。


    「別拉我。」李睿卻沒走的意思,他今天誌在必得,否則不會挨這一巴掌。


    說著,他抹了抹嘴角血跡,淡定地說道:「成爺,我們倆呢,就是打工仔,老板交代下來的差事,完不成回去就得失業。我知道您這人敞亮,這樣,隻要能讓我們有個交代,您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時,成誠正待轉身回座位,聽對方如此不知趣,臉徹底沉了下來。


    「你——」一個手下正欲阻止,卻被另一個手下攔住。


    「交代?這好辦。」


    說著,成誠怪笑著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摔在了李睿腳下,說道:「這些錢是利息,回去告訴你們老板,成爺我最近手頭緊,不方便。」


    陶冠峰立即彎腰去撿,笑臉相迎道:「好,好的!」


    李睿臉上肌肉動了動,說道:「成爺,什麽時候給您至少給個準信……」


    「***的有完沒完!」


    另一名手下早看不下去,截斷李睿話頭,抄著酒瓶大步走來,直往李睿頭上砸。


    「嘩啦」一聲,酒瓶瞬息碎裂。


    緊接著,慘叫悶哼聲接著響起,震徹包廂。女人們嚇的尖叫,連忙躲閃。


    叫聲不是李睿的,而是那名貿然動手的手下。


    酒瓶是怎麽到李睿手中的?在場沒一個人能看清楚,他們唯一確定的是,那隻酒瓶炸裂在成誠手下的額頭上。


    幹脆,簡單,暴戾。


    此番變故,將成誠也嚇的退開一步,說道:「兄弟,事不是這麽辦的。」


    既撕破臉,李睿也懶得再留任何情麵,說道:「成爺,我們哥倆爛命一條,就不知道成爺賭不賭得起?」


    「你想怎麽樣?」


    「很簡單,今天,我必須拿到錢!」


    成誠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指著李睿,冷冷道:「拿錢?就憑你!」


    李睿手裏剩半個瓶身,朝成誠走去。


    「小子,那可是一千五百萬,你確定拿得下?」


    「這個就布勞您費心了。」


    「就你們兩個人,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


    「我們倆足夠了,你可以報警,也可以叫保安進來,但我勸你不要這麽做,因為那隻會讓事情更加難以收場,成爺不信的話,不妨賭一把!」


    此刻的李睿話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眼神深不見底,周身環繞著一股子駭人的瘋狂。


    如此氣勢傳達的信息最為準確。


    言出如釘,說到做到。


    成誠與其對視,看到了李睿手中尖銳刺眼的半個瓶身。


    他有種直覺,在警察或者保安進包廂之前,這小年輕敢殺人。


    多少年了,他也罕少碰到如此不要命的角色。


    成誠不敢賭,因為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但若就此把錢交給兩人,麵子往哪放。


    李睿的做事方法快給陶冠峰嚇尿了。


    那幾個女人目光也直勾勾的盯住僵持著的成誠跟李睿,瑟瑟發抖。


    就在氣氛即將凝固之時,成誠挪開視線忽然笑了起來,說道:「小兄弟,你要錢的話我也不是不能給你。可你今天讓我如此下不來台,總要有個交代吧!」


    「成爺說!」


    成誠指了指桌上一瓶寫滿外文的洋酒,說道:「把這瓶酒喝掉,我馬上寫支票!」


    似乎怕李睿不信,他拿出支票放在了桌上。


    「坤,坤哥!」


    陶冠峰悄悄用手指碰了碰李睿,不著痕跡改了稱呼。


    酒他認識,北熊國產的烈酒。初嚐不太明顯,後勁尤為猛烈。


    喝的話,一般都會加飲料中和一下,很少有人直接飲用。


    李睿不語,徑走到桌前,打開蓋子,拿起來就往嘴裏灌。


    入喉炙熱,有股讓人難忍受的怪味。


    李睿不管不顧,一口氣,整瓶酒就見了底。他根本不擔心自己會喝醉,大不了一會兒用真氣將酒精逼出來就行。


    但是,成誠的這個台階,他必須得給。


    早在剛剛決定行動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打算。


    自己來到滬上,來到蕭家,可不是真的來當贅婿的,除了要保護蕭霄,更重要的是搞清楚「火山行動」真正的內容。


    所以,他必須要盡快建立起自己的人脈關係


    ,隻有這樣,他才能更加方便的處理各種複雜事務,也能夠更好的掩護自己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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