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倒地!”


    “石化咒!”


    幾乎是同時,就在斯內普做出將哈利波特交給拉布斯坦·萊斯特蘭奇的時候,哈利跟斯內普同時發出了無聲咒,目標就是小巴蒂和貝拉,因為其它幾個人完全就是配菜的廢柴,隻要解決了這兩個人,他們要逃走的難度就小很多。


    沒有事先的排練,但是卻很有默契的,斯內普的咒語對準了貝拉,哈利的對準小巴蒂,沒有出現漏掉誰,也沒有出現紮堆的狀況。


    雖然小巴蒂和貝拉都是個人能力很強的人,但是以有心算無心,哈利成功的偷襲到了小巴蒂,但是貝拉這個女瘋子的警惕性竟然不是一般的高,給她躲過了。


    “斯內普,你果然是背叛主人的,你,”貝拉舉著魔杖惡狠狠的說,正要對斯內普發射死咒時,有一陣綠光比她更快了一步。


    “啊!”在旁邊剛反應過來的彼得·佩迪魯看到了貝拉倒下的身影,發出了類似於被燙熟的老鼠的尖叫聲,然後在地上一滾就不見了。


    這個家夥絕對是變成老鼠逃跑了,不管什麽時候,不管在哪個陣營,彼得·佩迪魯都不算是個可靠的盟友。


    斯內普則是驚愕的看著哈利,作為一個出色的巫師,他知道無聲咒有多難,更知道用無聲咒完成阿瓦達索命咒有多不容易,所以看到哈利出色的完成者一任務時,他驚訝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雖然哈利在完成這個之後,整個人都倒在他懷裏,跟快要斷氣了一樣。


    “剩,剩下……”哈利的體力在之前都已經到達了極限,這次能完成這個,也算是在絕境下的爆發了,他也顧不上隱藏實力或者其它,直接幹掉了他覺得最危險的人之後,就直接暈倒了。


    一轉眼間,貝拉和小巴蒂死了,彼得跑了,剩下的萊斯特蘭奇兄弟根本不足為懼。羅道斯夫·蘭斯特蘭奇看到妻子死了,傷心欲絕的撲了上去抱住貝拉的屍體,似乎不相信貝拉這麽簡單就死了,而他弟弟還沒有從劇變中反應過來,所以斯內普很輕鬆的就石化了弟弟,然後讓沉痛中的哥哥也變成了一座雕像。


    他沒有下死手,倒不是因為憐憫什麽,而是覺得這種人死了的話太輕鬆了,以他們的罪行,這次怎麽都要被判一個攝魂怪之吻。他現在沒有空押解他們回去,那就將他們留在這裏,不管是在戰爭中被誤傷還是以後審判,都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哈利,你怎麽樣?”不去管地上那堆橫七豎八的屍體,斯內普抱起了哈利,關切的問道。


    天上的攝魂怪越來越多,像大片的烏雲一樣遮天蔽日的擋住了月亮。借著魔杖發出的光芒,斯內普看著哈利已經變得非常可怕的灰白色臉,恐懼的比站在黑魔王麵前說謊還要緊張。


    難道這個孩子就要死在這裏了?斯內普靠近了哈利的胸口,聽著他微弱的心跳,覺得就像有一把無形的大手攥住了自己的心髒。


    不,他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自己又有什麽存在的價值呢?


    “哈利,我命令你,不準死!”看著無力的躺在懷裏的人,斯內普大吼著,然後使勁兒的拍著哈利的臉,直到他緊閉的眼睛緩緩的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翠綠色的眼睛。


    他的眼中光芒黯淡,像是快要熄滅的蠟燭,但就是這樣已經讓斯內普很激動了,他顫抖的抱起了他,然後在雪地裏奔跑了起來。


    要快點找到龐弗雷夫人!哈利的症狀大概就是因為魔力使用過度造成的後果,除了她,沒人直到這種症狀要怎麽解除,斯內普隻知道這是非常危險的症狀,足以致命。


    冬天的晚上,或許是因為有了攝魂怪的緣故,比平常加倍的寒冷,那種冷意一絲一縷的彌漫過來,連保暖咒都抵擋不住,它們悄無聲息的鑽進來,侵入骨頭縫裏,等你察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幾乎要凍僵了。


    跑,跑,跑……斯內普步伐踉蹌的往前奔著,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狼狽過了,以前總覺得禁林不夠大,但是這會兒第一次恨起了它的遼闊,怎麽為什麽這麽久還沒有看到學校的大門。


    天空中的攝魂怪越來越多,四周裏一片靜寂,遠處戰場上的聲音和火花都已經消失了,仿佛禁林裏頭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不對!看著一顆長相特別的樹藤,斯內普忽然停住了腳步。這是一支非常特別的魔藥材料,在禁林裏極為罕見,而這會兒自己已經看到了兩次了,甚至它們連果實的樹木都一樣。


    斯內普心驚了一下,然後繼續往前走,這次更讓人匪夷所思,因為他發現看到了滿地的屍體,而這些人並非是霍格沃茲的老師或者是陌生的食死徒,而是全部都是老熟人!


    我們走不出去了!斯內普抱著哈利,一屁股坐在雪地中,心中充滿了絕望。


    很久之前,黑魔王就已經在預謀一項對霍格沃茲的行動了,斯內普隻知道大概的行動是捕捉哈利波特,但是具體的細節方麵,連他這種慶幸伏地魔也沒有透露,所以他並不知曉。


    現在想起來,食死徒在這附近活動了那麽久,不可能隻是為了探查霍格沃茲師生的動向,他們應該做了更多的事情,例如,在禁林裏布置一個魔法迷宮,讓霍格沃茲師生和食死徒們沒辦法從戰場上輕易退出。


    黑魔王是個瘋子,他不在乎除了自己之外任何其他人的生命,包括他那些追隨者。看到剛才跟鄧布利多激戰的樣子,他應該是把這裏當作了大戰的戰場吧。


    “該死的!該死的!”斯內普坐在地上,抱緊了哈利,順便將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裹在他的身上。


    周圍越來越冷,幾乎嗬出去的霧氣都會凝結成白霜,斯內普自己也凍得牙齒開始打顫,但是卻還是將大衣脫下來裹在了哈利身上,又給了他一個保暖咒。


    其實,這種冷並非是生理上的寒冷,而是源自於攝魂怪的靠近,所以衣物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可是這個時候斯內普就是毫無理智的覺得,把哈利裹得厚的會好一些。


    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他一個人是無法解開這一巨大的魔法陣的,或許等鄧布利多打敗了伏地魔之後,迷宮就會自己自動打開了。


    不知不覺中,斯內普覺得自己的視線也開始變得模糊,身體已經凍的沒有了直覺,看著雙目無神半睜著眼的哈利,他艱難的笑了笑,然後低下頭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唇,“他們都叫你大難不死的男孩兒,希望這次,你也同樣可以活下去。”


    斯內普用最後的一點魔力凝結成了一個守護神,銀白色的小貓跳脫了出來,然後靈活的爬上他的肩膀,蹭了蹭他的臉。


    “守著他。”斯內普知道攝魂怪還能增加,這個守護神能保持多久他也說不上來,隻能拖一時是一時了。拖得越久,生的希望便越大。


    “好好活著,我愛你。”看著那隻小貓蹲到了哈利的頭上,斯內普輕聲的說道,然後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最後抵到了哈利的胸口上,再也沒有動過……


    **


    四處是魔咒碰撞濺起的火花,咒罵聲,咆哮聲,哭聲,呐喊聲交織成一片,哈利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畫麵,覺得既陌生,又熟悉。


    他看到自己拿著魔杖,對著最親愛的老師同學們,對著鄧布利多,發出一道道綠色的咒語。


    不,這不是我!哈利驚恐的想著,想要後退,想要住手,但是卻發現骨子裏被深深隱藏的殺戮,像是被鮮血給勾了出來,他看到自己大步走了出去,狂笑著刷出一道道魔咒,然後有人尖叫著在他麵前倒下,像一截爛木頭。


    承認了吧,你是喜歡殺戮的,其實這才是真正的你。讓見鬼的善良、正義、友愛都一邊去吧,你所需要的隻是力量,隻要擁有力量,你就擁有了一切。一個像魔鬼一樣的聲音在他身邊誘惑著他。


    來吧,四分五裂!


    來吧,神鋒無影!


    來吧,裂魂撕魄!


    來吧,剜骨鑽心!


    來吧,阿瓦達索命咒!


    “……”


    一道道禁咒就那麽被漫不經心的使出來,然後激起一道道五光十色的火花。


    不,不!哈利睚眥俱裂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大聲的尖叫了起來,但是他發現他根本發布出來。


    投降吧,承認吧,你是屬於我的,你就是另一半的我,融入我們身體裏吧,憑借著我們的魔力,我會帶你到最巔峰去,讓任何人都不敢輕視你,無視你,誰都不敢欺辱你,他們能給予你的,隻有尊敬,隻有膜拜……


    不,哈利抗拒著,但是力量卻越來越弱,他感覺自己似乎要被什麽吞噬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呢喃著。


    “他們都叫你大難不死的男孩兒,希望這次,你也同樣可以活下去。”


    “好好活著,我愛你。”


    什麽冰涼的東西落到了他的臉上,冰的徹骨,可卻又溫柔的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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