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拜帖,寧遠堂夫婦都是有些茫然,寧母甚至問了句:“金夫人是誰?她幹嘛要來咱們家?”


    “媽,”一旁的寧無雙開了口,“金夫人是總統夫人,她今日命張先生來送這張拜帖,若我猜的不錯,應當是要來和你們商議無暇與督軍的婚事的,”說到這寧無雙默了默,向著無暇看去,“我說的對嗎?無暇。”


    無暇抬起眼睛,就見寧無雙的眼中仿佛燃著一把火,她雙眸炯炯的看著自己,似乎要將她燃燒殆盡般,無暇被姐姐目光所刺,她什麽也沒有說,隻轉開了目光。


    聽著長女的話,寧遠堂不敢相信的向著無暇看去,顫聲說:“無暇,你姐姐說的可是真的?你,你怎麽會和督軍結婚?”


    “爸爸,我會慢慢和您解釋的。”無暇迎上父親的目光,見父母都是這般驚惶不已的樣子,隻讓她心裏生出幾分愧疚來。


    見寧家氣氛為妙,張先生極有眼色的與寧遠霆夫婦道了句:“我們夫人說,今日本該親自到訪,可怕冒然前來會驚擾二位,是以才命在下先來送上拜帖,若沒什麽要事,在下就先告辭了。”


    寧遠堂夫婦麵麵相覷,還是無暇說了句:“有勞張先生了。”


    “無暇小姐客氣了。”張先生向著無暇微微鞠了一躬,離開了寧家的院子。


    待張先生走後,寧無雙頓時上前一把關上了院門,將那些看熱鬧的街坊全都堵在了門外,她站在那向著妹妹看去,半晌後她突然笑了,說;“無暇,你好本事,督軍當真要娶你?”


    “是啊無暇,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那個什麽金夫人,她,她真的是總統夫人?”寧母嚇得六神無主,“她還說要來咱們家,可咱們家這種地方,哪能招待人家?”


    “媽,你什麽也不用擔心,連金夫人都出麵了,您這督軍嶽母算是當定了。”寧無雙雖是與母親說話的語氣,可眼睛卻仍是看著無暇,語畢,她的眼底一紅,又是言道:“媽,你這小閨女可了不得,她什麽都沒有做,就能當上督軍夫人,”說到這,寧無雙慢慢的走到了無暇麵前,一字字的問道:“無暇,你說你憑什麽?你到底憑了什麽?”


    “姐姐,我不憑什麽,我隻憑督軍喜歡的人是我,”無暇迎上了姐姐的眸子,也是一字字的開口:“你隻是督軍的秘書,這一點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寧無雙聞言眸心劇震,她的臉色發白,看著眼前的妹妹,無暇的麵孔光潔如玉,細膩的看不見一丁點的瑕疵,無暇,無暇,她如今當真擔得起了這個名字,寧無雙的眼裏有恨意閃過,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抬起手便甩了無暇一個巴掌。


    “你就憑這張臉,是嗎?”寧無雙對著妹妹嘶聲道,看著她那個樣子,寧家父母都是大驚,寧遠堂嗬斥著長女,拄著拐杖上前攙起了無暇,寧母則是一把拉過寧無雙的身子,與女兒著急著開口:“無雙,你做什麽?你怎麽可以打無暇?”


    無暇倒仍是十分平靜的樣子,她站起了身子,她的唇角噙著血絲,那被打過的半張臉已是紅腫了起來,她看著寧無雙的眼睛,輕輕地說了句;“姐姐,我知道你嫉妒我,你已經失去理智了。”


    說完,無暇的眸心清亮,又是慢慢的說了句:“可不管你怎麽嫉妒,即便你再恨我,我也會成為督軍夫人,為了和督軍在一起,我付出的隻有我自己知道,我隻和你說一句,你休想毀了我和督軍的婚事,”說到這,無暇有片刻的停頓,十分清晰的吐出了一句話來:“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寧無雙微怔,她看著眼前的妹妹,從前她對無暇的印象一直是膽小懦弱的,可在這一刻,她從無暇的眼睛裏看見了那一股寒意,那是一股她從沒有在無暇眼睛裏見過的東西。


    寧無雙打了個寒顫。


    清茗閣。


    池北赫進了包廂,就見窗前站著一道溫婉的身影,她穿著一身淺杏色帶繡花的短袖旗袍,也是十分貼身的樣式,勾勒出少女的細細的腰肢,露出的手臂與小腿白嫩光滑,烏黑的長發鬆鬆的散在身後,隻在當中別來一支淡粉色的發卡,窗外不時有微風吹動她的長發,讓她看起來越發顯得靈秀動人,溫柔的如同一個夢。


    “無暇。”池北赫緩步走到她身後,抱住了她的腰,將她攬在懷裏。


    “督軍。”無暇並沒有回頭,她輕輕喊著池北赫,將身子向著他的懷裏偎去。


    “等急了嗎?”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溫柔,聽在無暇的耳裏隻讓她莫名的想流淚。


    “沒有。”無暇貼著他的胸膛,靜靜地感受著他的心跳。


    “咱們在這先用些點心,等一會去看場電影。”池北赫輕輕地撫著她的發絲,與她低聲開口。


    “其實,我不是很想去看電影。”無暇仍是垂著腦袋,和他輕聲說道。


    “那想做什麽?”池北赫問。


    “我就想像這樣和你待在一起。”無暇聲音輕柔,也是伸出胳膊回抱住了池北赫。


    池北赫聽了這話,唇角浮起的溫潤的笑意,他扣緊了懷中的少女,在她的發絲上親了親,告訴她:“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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