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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發·唯一正版]


    霍斯羽聽到祁六珈的話語禁不住一愣,這些年來他其實也有猜過祁六珈當年這麽決絕地離開他的原因很有可能有他母親的插手。


    可是他去找過自己的秋分, 問過當年的事情, 然而被她一口否認。


    還對他發了一大通脾氣。


    “花花寶貝兒, 告訴媽媽,現在是不是在家?”


    祁六珈接到兒子的電話之後心情逐漸放鬆下來,雖然霍斯羽這個大魔王還在她身邊,然而兒子高興的情緒感染了她, 讓她沒那麽緊張。


    “是噠~花花今天也猴乖哦~”說著還向著祁六珈比了個剪刀手, 一臉天真爛漫的笑。


    小孩看上去也就4、5歲,年紀不大,膚色雪白, 眼睛大而明亮,但是,唇色微微蒼白, 整個人看上去也較同齡的孩子瘦弱,疑似患上什麽難纏的病症。


    祁六珈看到兒子這副模樣兒就心軟下來了, “花花乖不乖可不是花花自己說了算的,不過今天嘛,媽媽就當花花很乖吧。”


    “嘻嘻,媽媽, 你什麽時候回來啊?我敲敲敲敲想念你dei~”


    “媽媽才剛下飛機,沒那麽快啦。”語聲柔和帶著寵溺, 和麵對霍斯羽的時候截然不同。


    “那媽媽, 坐飛嘰嘰好玩嗎?是不是像過山車那樣好玩噠?”說著還擺動手臂, 做出過山車旋轉時的弧度來。


    ……


    兩母子雖然隔著屏幕,但旁若無人地聊著。


    霍斯羽雖然沒看到她的手機屏幕,然而他全程還是在認真地聽著,看著他們兩母子互動,他們居然一點兒都沒有提及到除卻音樂、生活之外別的任何一位男性。


    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有談論那個存在著的丈夫或爸爸。


    霍斯羽始終不肯相信祁六珈能拋得下過去,他深知她的為人,就算她看起來多無情,都肯定會對他舊情難忘。


    隻是,現在他一時半刻不忙著探究了,因為,他從來沒有見過她現在這副模樣兒,渾身都好像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她的神情很平靜,偶爾說到好玩的地方還會低低笑出聲來,因為有著良好的教養,她的笑聲聽起來並不突兀,而且總讓人想要知道他們具體在聊著什麽,為什麽會這麽高興。


    霍斯羽覺得,他是不是一個人呆得太久了,以至於變得這麽敏感或者是害怕寂寞?


    祁六珈一雙小腳還被他握在掌中無法動彈,偶爾會在他的大腿上蹭一蹭,若有似無地勾著你的魂,讓你失神。


    她現在的坐姿也是別扭,為了不讓霍斯羽一窺究竟,直接捧著手機扭著頭轉到一邊,從他的角度隻能看到她白皙尖細的下頜,在黑發的映襯下格外分明。


    他記得她的臉型是偏鵝蛋臉的,高中時還有些嬰兒肥,不說話的時候兩頰微鼓,明明是十分矜貴看起來極難靠近的一張臉,因著這紅潤的嬰兒肥而變得有些可愛。


    還沒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想捏她的臉,在一起之後他更加是肆無忌憚,有事無事總會戳她的臉。又由於不想讓她知道他的小心思,他總是用各種各樣的借口……直至她19歲那年,出了車禍之後,因為藥物治療而日漸消瘦,他就再也沒見過她的嬰兒肥。


    更何況,她今年已經25歲了,也是成年很久了,少女時代的她早已經無法回來了。


    霍斯羽想著心中便淺歎了一口氣,祁六珈恰是已經聊完了視頻電話,微笑著和自己的兒子道別,將霍斯羽的思緒重新拉了回來。


    “花花寶貝兒,回頭媽媽給你發你笙叔叔的視頻,媽媽這邊還有事要忙,先掛了。”祁六珈說著就要將電話掛掉,但是花花卻是及時叫住了她。


    “媽媽,是不是還有別人在你身邊?”花花好奇的聲音從屏幕裏傳來,讓祁六珈微怔,霍斯羽則是虛了虛眸,看向祁六珈。


    房間裏的氛圍隨著花花這句話問出,莫名尷尬了起來,祁六珈麵上的笑容保持不變,連眼尾都不看霍斯羽,隻是柔聲問兒子,“怎麽這樣說?”


    “因為媽媽你的臉和你的身體轉向猴別扭,而且我聽到有另外的fu吸聲了,媽媽,你是和誰在一起呀,醬麽神秘?”花花十分無辜地眨了眨眼睛,一臉好奇地看向祁六珈。


    “咦?有另外一個人在房間裏嗎?怎麽媽媽沒發現?”祁六珈特地往周遭看了看,語調輕快,卻是對上一雙戲謔的眼睛,她唇邊的笑容僵了僵,隨即又恢複正常,“好啦,媽媽真的沒空了,先掛了。”


    然後再也不管花花的喊叫,果斷將電話給掛掉。


    電話掛掉之後,祁六珈緊繃著的神經還沒有緩和下來,她可沒有忘記旁邊還坐著一個霍斯羽,將手機放好,她覺得自己的腰都要麻了。


    “他是你兒子?叫‘花花’?”霍斯羽看了看她的腳踝,紫青倒是退了一點兒了,看起來沒那麽嚇人。


    “你先將我的腿放下,我再告訴你。”祁六珈也是死撐著,她的腰和她的腿都不太行了,稍微坐久了或是站久了都會酸麻,今天以這樣的動作一直坐著,她的腰都快要斷了。


    霍斯羽瞥了她一眼,見她態度溫和,沒之前那麽劍拔弩張也就稍微緩和了語氣提醒她,“你可以將你的腰給轉過來,而不是讓我將你的腿給放下去。”


    話語裏意思不明,讓祁六珈再次警惕起來。


    “看祁小姐的眼神似乎很期待我對你做一些什麽事情?”霍斯羽看著她看向自己戒備的眼神就忍不住冷笑一聲,粗糙的大手從她的腳踝處伸了進去,掠過光潔的小腿一點點往上延伸,讓祁六珈起了一身疙瘩。


    “霍先生,你是不是腦補過度了?又還是我剛剛說的話你還聽得不夠清楚?不介意的話,我可以讓人介紹耳科醫生給你認識。”


    祁六珈按住他想繼續使壞的手,微微彎了腰盯緊他的眼睛說道。


    霍斯羽與她對視片刻,看出她眼中的堅定還有一絲絲的慍怒,終是抿了抿唇,將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


    “剛剛為什麽要對你兒子撒謊?”


    ……還真是窮追不舍啊。


    祁六珈無奈,也已經是極度不耐了,霍斯羽這般糾纏著她究竟是為了什麽?僅僅是因為報複?他現在是連她所說的半句話都不肯相信了。


    “你們現在是要幹什麽?祁六珈在裏麵這麽久了,你們卻把門給反鎖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兩人在房間裏正僵持間,戚琦的聲音從外麵傳來,祁六珈的神經鬆了鬆,瞥向霍斯羽,眼神有戲謔,“霍先生,我朋友來接我了,希望下次不要再見。”


    而後她將自己的雙腳從霍斯羽大腿上收回,重新穿上高跟鞋打算往外走。


    霍斯羽看到她這般動作禁不住皺了皺眉,“你就打算這樣走出去?”


    “一點兒扭傷,不勞你操心。”祁六珈字字句句都要和他劃清界線,讓霍斯羽心頭更加煩躁。


    霍斯羽放下手機,走了過來,站到他們母女身後,摟著他們的肩,“怎麽了?”


    “爸爸比,你會爬樹樹嗎?上麵有隻喵喵被困住了下不來。”花花立即說道,他覺得自己的爸爸肯定是會爬樹的,所以才問他。


    霍斯羽也抬頭往上望,看到斑駁樹影之中的確有一隻貓兒在趴著,似乎受到了驚嚇。


    他眯著眼睛仔細量測了一下高度,覺著還行,幸而今天出門穿了比較寬鬆休閑的服裝,想了想,說道:“兒子是想爸爸救下那隻貓兒嗎?”


    “是噠,可以嗎?”花花抬頭看向他,眼裏盡是希冀的光。


    ·


    “中標?什麽中標?”


    佟皓正和一隻肥美的大閘蟹搏鬥著,一時半刻沒想明白霍斯羽在說什麽,抽空抬頭看他一眼,“霍氏最近又有大項目了?”


    “她有了孩子,現在在國外。她說是她和別人生的。”霍斯羽平靜敘述這件事情,明明是一個驚天動地的消息,硬是被他用風淡雲輕的口吻說出來。


    “噗——痛痛痛我帥氣的嘴角!”一隻大蟹鉗不小心夾到了佟皓的唇角,痛得他倒抽一口冷氣,也顧不得拔下來了,瞪大眼睛問道:“你和她……做了?”


    “做了。”


    “……”佟皓再次倒吸一口冷氣,似乎不可置信,“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願意?”


    祁六珈家規之嚴謹整個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作為百年望族,就算現在成人遊戲不是什麽稀奇事,她也絕對不可能在沒有結婚的情況下和霍斯羽發生關係。


    可是現在霍斯羽爆出驚天一個雷,而且還不止一個,簡直是刷新了他的三觀。


    “哎呦喂,媽的,霍老大你說話啊!怎麽不說下去了?”佟皓被他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將蟹鉗剝下來也不吃了,坐到霍斯羽身旁,錚亮著眼睛看著他。


    霍斯羽把玩著手上編織複雜但細膩的紅繩,目光也有些遙遠,“她出車禍住院那會兒,再之後她去了國外,我們就分開了。”


    他並沒有用“分手”這個詞,而是用“分開”。


    佟皓聽了之後也是唏噓,“她當時……她的雙腿不是還受著傷嗎?連走路都成問題,你怎麽就……能下得手啊?”


    霍斯羽睨他一眼,似乎在怪他怎麽這麽多話,但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當時的事情又有誰能說得清呢?


    他原意不是和她發生關係的,雖然他也很想很想,可是不知道多少次,他還是按捺住,因為她看起來是那般的柔嫩脆弱,那一截細腰好像春天抽條的嫩柳,一折便斷。


    他一直都清楚自己的欲望,一旦無法控製,就會決堤而出,他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什麽樣的怪物。


    可偏偏那天,天時地利與人和,全都集齊了,幹柴烈火,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也發生了。


    似乎每次的暴雨時節,他們總會發生某些無法言喻的,激烈的事情。


    “你們……真做了?”


    佟皓還是不能置信,祁六珈那樣的人,這麽高冷的,好像活在另外的世界裏的,不食人間煙火,真和他做了?


    雖然說霍斯羽在某方麵和她是同類型的人,但是……還是難以想象啊。


    霍斯羽冷冷瞥他一眼,有些後悔為什麽和這個智商欠費的家夥說這些話,扔掉了手上的煙頭,閉目養神。


    他必須要想一想接下來應該要怎樣做,這次回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你當時……戴t了嗎?一夜多少次啊?她是不是在安全期?還是你們情到濃時自然而然就發生了?當時她不是還病著嗎?生出來的小孩能正常?不會因為藥物畸形?”


    這個話題一聊開之後,佟皓也將自己的疑問給一股腦兒說出來了,吵得霍斯羽心煩,他索性側了臉,徹底不理會他了。


    “嘖,你這麽心虛當時肯定沒戴,男人啊……都這樣啊,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啊……有誰能像我這樣坐懷不亂啊……”


    佟皓說著莫名感慨,霍斯羽終於忍不住,轉頭很淡地瞥他一眼,“我聽說你有一次好像一夜禦七女?沒腎虧?”


    “咳咳咳——哪個王八蛋說的?給老子站出來!”


    霍斯羽看了看表,覺得時間也不早了,打了個電話給霍斯呦,卻是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


    想起宴席結束的時候霍斯呦喝醉了,一直在說胡話,硬是扯著祁六笙留下來他就有些頭痛。


    但願他這個蠢妹妹不會做出什麽傻事吧。


    “我走了,你也別留太晚。”霍斯羽收好手機,看到佟皓唇角破損了一大片,提醒了一句,“別再吃大閘蟹了,傷口也處理一下吧。”


    說罷,起身便往外走。


    “誒等一等,阿羽你就這樣走了?”佟皓及時叫住了他,總覺得事情聊一半不聊一半不是他的風格,“你既然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怎麽不找人查一下她?當初你不是也去過她的大學找她嗎?”


    佟皓的意思是,霍斯羽這幾年來不是沒找過祁六珈,甚至是花了不少力氣找到她入讀的大學,從英國跑去美國去找她,就是沒找到她而已。


    這件事也不了了之。


    不,佟皓也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事情,總之霍斯羽肯定看到了一些他不爽的事情,所以從此之後再也沒提過祁六珈這個人。


    “不查。查來沒意思。”不是她親口告訴他真相,又或者是不是他親自找到真相,而是靠外力,他覺得相當沒意思。


    也隻是簡短的幾個字回答,佟皓再回過神來霍斯羽已經不見了。


    佟皓癱坐在沙發上,仰頭看著被燈光打得影子重重的天花板,無聲歎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這次還真的是什麽機會都沒了,連孩子都有了,他還能去爭取什麽?


    -


    翌日。


    晴空萬裏。蟬鳴持續鳴叫,祁六珈還沒倒好時差,昨晚睡得非常不好,但她躺在床上了無睡意,陽光從落地窗中篩進來,落在她身上,刺眼非常。


    她抬手擋了擋,看到外麵院子樹木蔥蘢更勝從前,高中時候她在家種的薔薇花都變成一堵花牆了,正是開花時節,滿牆滿牆都是粉紫色的花,熱烈而綻放出勃勃生機。


    祁六珈站在窗前看了好一會兒,心情微微好了起來。


    劉姐在外麵敲門,說祁父已經回來了,讓她一起下去吃早餐。


    家裏就隻有她和祁父二人,祁六笙早已經不在家裏住了,整座大宅格外幽深,更加顯得古樸而曆史悠久。


    她跟在劉姐身後下樓,步伐踩在木質樓梯上空闊至空虛,目光始終落在院子的那堵薔薇花牆上,“劉姐,今年的薔薇花長勢可人啊。早上看到的時候都嚇我一跳了。”


    “是啊,小姐,這幾年你不在,可惜這一叢花卻是越長越好看,就連你早年買下的多肉,都長得特別好看呢。”


    劉姐聊起花就來了不少興致,絮絮叨叨地說著,“你當時剛去了美國沒多久的時候,那位公子也來了一趟,取走了一叢薔薇和一小盆多肉,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取走了一叢的緣故,原本這些花草都活不下來的,但是過了段時間又神奇地活下來了,一直長到了現在這樣子。尤其是那幾盆多肉,都要蔓延成一個小花園了。”


    劉姐說著語氣裏盡是唏噓,她和祁家姐弟感情好,這回祁六珈回來了她也格外高興,“小姐啊,你總算回來了,可想死劉姐了。”


    “這次回來了可能要過一段時間再走了,”祁六珈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笑容澄淨如散開了煙霧的湖麵,波光剔透,“劉姐,這幾年來辛苦你了。”


    “不辛苦,看到你和少爺平安,我也沒什麽盼頭了。”


    “小六下來了就趕緊過來吃飯,一大早閑聊像什麽話。”祁父早已經坐在客廳裏了,拿著報紙在看新聞,看到祁六珈下來了,淡淡瞥她一眼,示意她趕緊過來。


    祁六珈對著劉姐吐了吐舌頭,小女兒姿態盡顯,隻有在家裏她才會這麽放鬆。


    “爸爸早。”祁六珈中規中矩地在祁父旁邊坐下,喚了他一聲。


    “早。”祁父點頭,然後收起了報紙,開始用餐。


    祁父今年已經50有餘,早年也是學藝術出身,與祁母十分登對。就隻是後來孩子出生了,他轉戰商海,以供妻子和孩子有更堅實的物質後盾。這麽在商海一沉浮已經是數十年過去。


    現在的祁父早已經是獨當一麵,成為商界的龍頭之一。


    祁六珈姐弟遺傳了父母的好基因,祁昭長得儒雅,一雙丹鳳眼長得勾人蝕骨,偏生入了商海,就少了幾分風流多了幾分淩厲,讓人不敢小覷。


    兩父女已經很久沒見麵了,再見麵時也是生疏,一直待差不多吃完早餐之後,祁父才開口說話。


    “這次回來打算留多久,又有什麽計劃?”他從來都是一個有計劃的人,而且目標明確,在對待子女的時候也不例外。


    “這次回來我打算進軍智能家居這方麵,很可能也會結合室內空間合理利用的範疇,開自己的工作室,已經做了一個5年計劃,打算在這裏長期定居。”


    祁六珈在說起工作和計劃的時候還算適應,兩父女的關係雖然不怎麽好了,可總歸,沒到破裂的地步。


    “嗯,”祁父點頭,似乎在想著一些什麽,片刻之後才重新開口,“你和阿笙今年都已經25歲快26了吧?你做姐姐的也該操心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父親認識不少青年才俊,你自己挑一挑,合適的,父親安排你們見麵。”


    祁六珈想去拿一根油條的手一頓,縮了縮指尖,眸光重新冷淡下來,她看向祁昭,語氣堅定,“父親,我不想這麽早嫁人。”


    祁父聽見祁六珈這樣說也禁不住停了箸看向她,目光淩厲帶有探究,“為什麽?”


    “沒為什麽。”祁六珈不在意地收回了目光,看著一根沒動的油條有些可惜,但她還是拿起餐巾擦了擦唇,動作一絲不苟,她站起來,不打算和祁父再次對話下去,“我吃飽了,父親慢用。”


    “是因為霍家那小子?昨晚你看見他了,又想再續前緣?”祁昭見她要走,也顧不得這麽多,直接將話拋出來。


    “不是因為他。”


    祁六珈攥了攥拳頭然後轉身,重新看向自己的父親,目光澄淨毫無陰翳,坦蕩蕩的,“我隻是不想為了結婚而結婚,我這次回來有我自己周祥的計劃,請父親不要管我。”


    “不要管你?你一天姓祁,你一天就得聽我的。”祁昭也終於動怒了,站起來看向她,語氣強硬,“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當年的事情我也不管了,但是至少你要做好現在。霍家那小子不是你可以去招惹的,霍家在業內的影響力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父親每天都要想著在他們手中搶資源。”


    “他那樣的人,過於無情,且心狠手辣,不是你的良配。”


    祁昭說到最後還是鬆了語氣,低低說出這句話來。


    終歸是自己的女兒,當年做錯了多少事情不要緊,那都是過去了的事情了,更何況她在國外這幾年也早已經磨礪了心性,不會再像少年時期那般糊塗了。


    他一直是這樣相信著的,這幾年他都放任她的自由,她和霍斯羽一東一西,隔了這麽遠,不會再有交集了,這次回來因為霍家的專門邀請,他無法推辭,才讓他們姐弟出席。


    但他不想因為昨晚的訂婚宴而打破了祁家和霍家這兩家以來一直秉持的規則,因為這毫無必要。


    什麽舊情複熾這樣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父親未免操心太過了,霍斯羽避我都來不及,哪會想那麽多有的沒的?”祁六珈並不在意地說道,她自然是知道父親為她好的,心裏有暖流流過。


    “他緋聞很多,”祁昭將話說開了也沒什麽負擔了,將霍斯羽近年來的事情都告訴祁六珈,“就這份報紙而言,就有他的八卦和緋聞,你去網上搜一下更是多。紈絝子弟,底蘊與我們祁家完全不同的,你還是不要引火自焚。”


    祁昭說著就將報紙攤開到桌麵給祁六珈看,果然看到有一大幅版麵是說霍斯羽的情史的,還非常詳盡。


    她瞥了一眼便無什麽表情地收回了目光,輕吐出一句話,“知道了,謝謝父親教誨。”


    “嗯,你去忙吧,剛回國也不要急著搞什麽項目,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美國那邊氣候多變,你的身體也要注意下,不要逞強了。”


    祁昭覺得自己的話都多了起來,而且很囉嗦,看著自家女兒出落得愈發大氣空靈的麵容,微有感慨,好歹是回來了,兒女雙全。


    祁六珈轉身上樓,回到房間之後拿了平板想要查資料,回國之後她最焦急地是要找一間房子搬出去住,花花以後總不能留在國外的,她遲早要將他接回來的,但是祁父根本不知道花花的存在,她也沒想好要怎樣告訴他。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她的父親會喜歡花花的。


    隻是查了一會兒之後又總是心裏不安寧,腦海中莫名想起了父親的話,他說他緋聞很多……在剛剛之前,她還真沒什麽實質性的體會。


    看了平板一眼,還是打開chrome輸入霍斯羽的名字,果然彈出一大批消息來,各種各樣的都有。


    她這些年雖然在美國沒怎麽關注他的消息,而且她也不會刻意去關注,可是霍斯羽這個名字還是或多或少會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原因無他,他風頭太勁,總有環球大項目注資、收購或合並,國際新聞裏也會提及一下,她想不知道都難。


    隻是,每次看到她都隻會一笑而過,不會過多去關注,他的緋聞……她也沒有去深入想過,今天被祁父這樣一說,再加上昨晚的事情,她想不在意都難。


    瀏覽了好一會兒他的消息,刻意不點開他的八卦,然而偽裝總是持續不了多久的,房間裏也隻是有她一個人,她看著窗外開得熱烈的薔薇花,深呼吸一口氣,還是點開了他的某個緋聞報導。


    上麵事無巨細,介紹了他近年來的緋聞女友,全部都有照片在上麵,數了數,不下10位。


    祁六珈原以為自己看到這些都會忍不住沉不住氣,然而並沒有,或許她真的放下了,可以非常平靜地麵對著他的這些緋聞女友。


    她一張張照片瀏覽下去,這個報道寫得非常不錯,條理清晰,而且輕重分明。


    首先是報道這些年來有和霍斯羽有過實際接觸的女人。霍斯羽是一個集團的ceo,手裏有這麽多項目,應酬酒會總是少不了,必須要有女伴出席的應酬他都會帶上女伴。


    女伴並不確定,身份也不一樣,許多都是金發碧眼的美女,也有黑發黃皮膚的華國人,總之各種各樣。


    隻是,祁六珈看著這些女人的麵容,總覺得她們哪裏似曾相識。


    可是具體是哪裏相似她又說不出來。


    霍斯羽身邊美女如雲,凡是和他接觸過的,娛樂圈裏的都大紅大紫了,非娛樂圈裏的,都沾到了霍氏的光,拿到了相應的資源,自此也聲名鵲起。


    霍斯羽簡直就是一棵搖錢樹,走到哪裏哪裏就有商機,是以除卻他本身顯赫的身份之外,也有這樣的原因讓他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寵兒。


    祁六珈翻遍了這篇報道終於找到了昨天所謂霍家命定總裁夫人的杜梓寧的一小幅頁麵,也許是霍家消息隱瞞得好,並沒有走漏多少風聲,又或許是因為霍家對於杜梓寧這個兒媳的人選還有顧忌,是以並沒有讓媒體亂報道。


    她看著頁麵上寥寥數句對杜梓寧的描寫不知怎地有些想笑,昨天某人不是挺驕橫跋扈、恃寵而驕的嗎?但是媒體好像不怎麽賣她賬啊,根本翻不出浪花來。


    這麽多緋聞女友……真正讓祁六珈在意的是一個叫“馬思思”的演員,與她長得有五分相似。


    偏偏這五分不上不下,似像非像,讓人膈應。


    祁六珈的目光定格在馬思思的麵容上良久,這才看向下麵對她的文字描述。


    這段文字描述主要是對她和霍斯羽相識過程的總結,長篇大論極盡詳細。


    馬思思一開始隻是一個十八線的小明星,被潛規則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也是因為這樣,在一次所謂的酒會上她差點被灌醉了酒被強行帶上車去別的地兒做那種齷蹉事,憑借最後一絲清醒她在車上強行逃了出來,慌不擇路之下來到了霍斯羽的車前,懇求霍斯羽救她。


    於是一出老套但是又經久不衰的英雄救美的戲碼上演,這篇報道還詳細還原了當時的情景,簡直是深入肺腑,不知道馬思思給了多少錢這個媒體,才寫得這麽詳細。


    “霍公子當時正要從車上下來,他到曼利華酒店有重要的洽談,沒想到剛剛下車,一張帶著驚慌、梨花帶雨的麵容出現在他麵前,馬思思也顧不得什麽,當時身處險境一頭就紮進了霍公子的懷裏,讓他救她。”


    “自從那次之後,馬思思開始嶄露頭角,摘遍影視的桂冠,而且她的麵容也愈發精致可人,讓人過目不忘。”


    “有專業的媒體曾經評價過,霍公子最喜歡的是馬思思的眼睛,因為她的眼睛好像能說千萬種語言,眨一眨就能到讓你心痛的地步。”


    ……


    祁六珈耐著性子將這篇報道給看完,看完之後她的臉就黑了。


    言過其實,而且撲入霍斯羽懷裏的那一段是絕對沒可能發生的。


    因為,以霍斯羽的身份和地位,隨便一個女人就能對他投懷送抱的話,那還真的是保鏢失職了。


    這篇報導明裏暗裏都在公關霍斯羽和馬思思,拉著這兩人炒cp,娛樂圈最常見的炒作。隻是,從來沒見過霍斯羽公開澄清過這件事情,這能說明什麽?這隻能說明霍斯羽對她是真的有意思。


    對著一個冒牌的她有意思。


    祁六珈心裏有些不爽,霍斯羽有別的緋聞女友那還不關她的事,頂著一張酷似她的臉去炒作……更難得的是霍斯羽還捧她,也真是厲害了。


    她從梳妝台前拿來一麵鏡子照了照,專門照到自己的眼睛,似是丹鳳眼,但是又比丹鳳眼大上不少,眼尾有深刻的弧度,不用畫眼線就已經讓人感覺深刻,不用做多餘的動作便讓人的目光自然而然落到她身上。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資本的,就她身上沉澱下來的那份氣質就已經少有人企及,當初霍斯羽喜歡她,也有部分原因是因為這樣吧。


    隻是,他將這部分的感情轉化到別人的身上。


    祁六珈的眸光逐漸冷冽起來,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事情已經過去了,再去想已經沒有用了。


    是她主動放棄了這段感情,又有什麽資格重拾?


    霍斯羽有他自己的生活,他喜歡怎麽著,喜歡誰都與她無關。


    正清空自己內裏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不是誰找她,而是她在回國前商定的另外一個合夥人,這個點找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祁六珈很快就接起了電話,林蕭的聲音便從話筒裏傳來。


    “六六你起床了沒有?昨天玩得應該還爽吧?”林蕭的聲音聽起來明媚愉悅,她性格也是大大咧咧的,非常直率豪爽。


    “早就起了,昨天不就吃個飯,主角又不是我,哪有什麽爽不爽的?”祁六珈放下了鏡子,靠在床頭對她說道。


    “聽你的聲音精神好像還不錯,你回國前不是告訴我你想物色房子嗎?我這邊剛有一套不錯的,你要不要來看一看?”林蕭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雀躍。


    “這麽快就有消息了?”祁六珈有些驚訝,她原以為要等一段時間呢,“在哪裏?”


    “在上林北路,水月居。”林蕭答道。


    “總覺得……那就是沒長啊!媽的不要在我麵前笑,姐我會把持不住!”林蕭邊和她開玩笑邊踩油門出發。


    祁六珈聽了她的話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打算單身一輩子嗎?”


    林蕭是不婚主義者,她從很早之,她讀大學時。。。


    “就這一款吧。”霍斯羽最終下了定論,糾結的眉心鬆動,沒想到自己也有如此選擇困難的一天。祁六珈聽了她的話之後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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