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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江獨發·唯一正版]


    一家三口磨磨蹭蹭磨到了差不多十點才出門, 祁芣苡出門的時候還背了一個大書包,裏麵東西裝得鼓鼓的, 他雖然比同齡人高一點兒, 但是這麽大的一個書包背在他身上還是讓人覺得突兀。


    祁六珈立即察覺出兒子的不妥,掂量了一下他的書包, 重到她難以置信, 皺了皺眉, 問他, “兒子, 你是拿了什麽東西去?”


    “沒什麽東西,都是吃的玩的還有急救用品。”祁芣苡頗為鎮定地說道。


    “這些東西媽媽和爸爸都準備了,你不需要帶那麽多去,媽媽再幫你收拾一遍吧。”


    說著便不疑有他, 開始幫他霜降了。


    祁芣苡立即忐忑起來, 捏著衣角站在一旁向霍斯羽求助, 眼睛都要快眨抽筋了。


    霍斯羽看了還真忍不住笑, 故意逗他, “兒子你是怎麽了?眼睛進沙子了嗎?要不要爸爸給你吹一下?”


    “不是, 我沒事兒……”祁芣苡都要急哭了, 眼看著祁六珈將他書包裏一樣樣東西都拿出來, 真的是什麽東西都有,衣服、水壺、零食、水果、麵包、餅幹、應急藥物等等, 應有盡有, 擺了很滿的一張桌子, 簡直是應有盡有。


    讓人咋舌。


    臨到最後,祁六珈居然從他的書包底部掏出了一隻烏龜來,一看,正是祁芣苡平時養的那一隻。


    祁六笙和紀雁時並不同於普通的藝術家,一個在古琴界一個在二胡界都是小宗師級一般的人物,而且祁六笙的經曆還十分傳奇。


    當初出了車禍後,他全身機能衰竭,所有人都以為他活不下去了,但他還是奇跡般活了下來,全身隻有頭能動。


    “我以為你十分清楚的是,在你出現在宴席上的那一刻,就不可能想著低調地在澗川生活下去。”


    祁六珈的兒子很喜歡他的小叔叔,得知祁六珈要回國還會看到祁六笙的演奏立即嚷嚷著讓她拍視頻給他看,隻能妥協。


    祁六笙和紀雁時已經上台分別坐好了,祁六笙被人從身後推著輪椅,而霍斯呦和秦森也是在主席上看著,隔得角度不對,祁六珈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但大抵是不太好的。


    演奏終於開始了,祁六珈和祝耀也停止了交流,拿出手機開始拍視頻,霍斯羽長腿交疊,脊背閑閑靠在凳子上,一開始也隻是漫不經心地看著,直至後麵指尖微動,跟著他們的調子打拍子。


    每次花花都會纏著葉嶢和她的兒子耍,葉嶢是戶外攝影師,而且是野外的那一種,也參與過各種大型野外生態紀錄片的拍攝。


    祁六珈:“……”兒子,你是不?


    他當時已經經曆了高考,拿到了全國藝術學院古琴專業最好學校的offer,以後絕對前途無限,而且他也是被作為古琴的下一名宗師級般的人物而被寄予厚望。


    然而卻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讓所有人惋惜的同時也擔心這麽一顆天才巨星會隕落。


    後來,經過一年多的複健之後他才重新操琴,兩年之後,水平恢複原來的八成,直至現在6年過去,他已經是在古琴界中達到了年輕一代無人能企及的地步,可謂是非常了不起。


    沒有人知道他在背後付出了什麽,隻是看他依然是那種風淡雲輕,永遠置世事於身外的超然模樣兒,便知道他已經鳳凰涅槃。


    而現在他特地挑選的這一曲《賀新婚》也足以代表祁家的誠意。


    與霍斯羽和祁六珈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之外,霍斯呦和祁六笙並不高調,因為祁六笙從來沒有給過霍斯呦任何希望。


    她想鬧都鬧不起來。


    祁六珈淡淡瞥他一眼,沉默一瞬,還是吐出兩個字:“沒有。”


    “以後離她們兩個遠一點兒。”


    “嗬,霍斯羽你以為這次宴會結束之後我和你還能有什麽安樂的日子過嗎?”祁六珈想起剛剛在宴席上的事情,禁不住嗤笑一聲,語氣也冷了幾分。


    久而久之,耳濡目染之下,也對各種野外生物和紀錄片上了心。


    尤其是海洋的。


    從前也隻能在紀錄片裏看到,現在不一樣了,可以在現實中看到,感覺當然是完全不一樣的。


    他高興壞了,一直摟著霍斯羽的脖頸拍掌讚歎,眼裏盡是不可思議和好奇的光。


    “爸比,海豚是魚魚嗎?它們吃什麽噠?唱歌是不是挺厲害噠?是不是會劃浪?它們是怎樣生小寶寶噠?”


    祁芣苡簡直堪稱十萬個為什麽,一連串的問題全都丟過來,還一臉期待地看著霍斯羽。


    在小家夥的眼裏,爸爸現在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臨時醫務間並不大,沙發上正背對著他坐了一個人,即使在獨處的時刻,她的腰依然伸得筆直,像枝頭上一枝孤傲的白梅,隱隱散發著暗香。


    腳上的高跟鞋已經被她脫了下來了,說是高跟鞋其實也不正確,也隻是有淺淺的根,黑色水鑽細帶子,簡約的設計看起來卻是極度舒服。


    她腳小,從高中時期還沒住在他家的時候就已經要訂做鞋子了,常常為了鞋子而發愁,因為能選到一款好看又舒服的鞋並不容易。


    為了讓她穿上舒適的鞋子,有一年他還特意請教他家裏的一位設計師,讓他教他。


    他還記得他說過一句話:“握住了心愛的人的腳就相當於握住了她的心。”


    -


    他輕輕闔上了眼睛,身上懾人的氣勢頓時有所收斂,眉宇變得沉靜,舞台燈光特效打在他深邃而具有異族風情的俊臉上,每次都凸顯出他臉上不同的特質來,獨具魅力而迷人。


    霍斯羽就是這樣的人,即使他安靜地坐著,他也是他那個世界裏的焦點,無法忽視。


    祁六珈眼角餘光裏都是他,手裏即使舉著手機拍視頻但是也是會分心注意到他,就好像是和當年一樣,人群之中,她一眼就相中了他,然後眼裏就再也沒有別人。


    也隻是一瞬失神,祁六珈便收回了目光自嘲一笑,恰是有視頻電話打入,一看還是兒子打來的,她立即拿著手機起身並向祝耀示意,祝耀點頭,讓她小心點早去早回。


    祁六珈出去宴會廳是要經過霍雪兒和杜梓寧身邊的,這兩人都好像是非常認真地看著台上的演奏。祁六珈一心一意想要快點接到兒子給的電話,也沒有注意,踩著高跟鞋微提裙擺往外走。


    魚尾款的裙擺其實非常麻煩,雖然穿上去仙氣十足,而且因著她伸得筆直如修竹一樣的脊背,於昏暗中被燈光打出剪影,目光第一眼還是落在了她那一線被掐出的細腰上。


    如斯美人,湖水綠的裙擺,站起來出現的須臾,像是洛水仙子浮出水麵,足以讓人失神。


    然而伊人卻不自知,低頭看著手機,唇邊噙著一抹笑,快步而去,帶起一陣陣香風,淺淡似雨後浮現的青草味。


    她絲毫沒有注意在她剛剛經過杜梓寧身旁,還沒有來得及離開時,後麵的魚尾便被人刻意用腳尖踩了一踩,又迅速地收回。


    但是這已經足夠了,這一點點的阻力足以讓祁六珈在宴席上跌倒,使她在眾人麵前出糗。


    杜梓寧看著她毫無懸念地往前撲的時候,點了點霍雪兒的手臂讓她也回頭看看祁六珈的洋相。


    祁六珈本來穿著高跟鞋走路就不太穩的,又被人這樣設計了一下,即使她盡力穩住自己的身形還是無法完全站定。


    她腿上的舊傷是她的致命缺陷。


    眼看著就要撲在地上教人難堪,一隻手不知道從哪裏橫空而出接住了她,掐住她的細腰將她往懷裏一帶,幾乎要摟著她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


    冷冷白檀香再次近距離地湧入鼻端,祁六珈心神微跳,抬眸便對上霍斯羽不知何時已經睜開的寶藍色眼睛。


    “祁小姐,路下無情,小心點。”他話語沉沉,麵容深刻表情卻是寡淡,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摟住她也隻是須臾,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站直了,鬢邊垂下了兩縷不聽話的發。


    祁六珈抿了抿唇,捏緊了手機,平複心頭的漣漪,“謝謝。”


    而後她回頭看了杜梓寧一眼,輕笑一聲,拿著手機繼續往前走。


    隻是這次步伐卻是慢了很多,也沒有看手機,當真是聽霍斯羽的話。


    霍斯羽看著她平安出去了宴會廳之後才收回了目光,周身氣場倏爾變得冷肅,全然沒有對待祁六珈時的溫柔和耐心。


    “杜小姐仔細你的腿,如果鞋子不合適的話,我不介意讓人多送你幾雙讓你慢慢挑選。”霍斯羽微微側頭看了滿臉不甘的杜梓寧一眼,將她和霍雪兒之間的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唇角弧度譏誚。


    “不是我……”杜梓寧身上一寒,臉上表情也有所收斂,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兒,全然無辜。


    “不是你?杜小姐還真的是會開玩笑。”霍斯羽似笑非笑,看得人心尖發抖,“看來杜家最近項目是太多了,不太想和霍家合作了是吧?那行,回頭我讓商務部的負責人聯係你們,再詳細洽談。”


    “堂哥,你怎麽能這樣?”


    霍雪兒也有些急了,沒想到他為了祁六珈那個賤人而擱置與杜家的合作,最近兩家洽談的大項目可是價值一個億的海外大項目啊!


    就為了這一腳?而且祁六珈根本就沒有受到什麽傷害,還占了霍斯羽的便宜呢。


    “我隻知道她的腳曾經受過傷。”霍斯羽收回目光不再看她們一眼,表情微懨,似乎對什麽都不感興趣。


    他的人生,獲取東西的權利太簡單了,以至於一切都沒有了挑戰性,也沒有了耐心。


    唯獨對她,他還算有些耐性。


    祝耀一直留意著霍斯羽那邊的情形,他們之間零碎的交談他也聽了個大概,不得不感慨的是,如果他和祁六珈想要找人合作開發這次的項目的話,霍氏是首選。


    隻是,以祁六珈的性子,怕是不想和他打交道吧。


    霍斯羽這人,對即將訂婚的準未婚妻一家都這般……心狠手辣,雖則是為了祁六珈。


    然而,如果祁六珈主動找他的話,恐怕會被他玩得團團轉了。


    所以,還是不行,不行啊。


    祝耀心中輕歎,祁家姐弟,情路當真坎坷。


    再抬頭時,霍斯羽已經不在座位上了,有人叫走了他,也是大忙人一個。


    “公子,溫頓子爵想要單獨和你見上一麵,就在酒店5樓的vip房間裏。”助手陳維文在霍斯羽身側小聲道。


    “溫頓子爵找我有什麽事?”霍斯羽步伐不停,直往宴會廳外走。


    “是想和你再次商談一下在美國的那個大項目,他想請你再考慮一下……”


    “不需要了。”霍斯羽打斷了助手的話,眉宇微微凜冽,目光落向前方,仿佛是看到了什麽,“讓他直接擬好合同明天去商務部敲定合作事宜。”


    “哈?”陳維文簡直嚇了一跳,那個項目不是已經和杜家商談到最後部分,就差簽字了嗎?這個1億的海外大項目霍家其實也是有意向作為聘禮的一部分給杜家的,那現在是……聯姻也失敗了?


    “她在哪裏?”霍斯羽在宴會廳外的大堂外搜索了一圈並沒有見到人,禁不住沉聲問道。


    “誰?”陳維文真是沒反應過來。


    霍斯羽冷淡地瞥他一眼,似乎有些不滿,陳維文被他這一眼看得雞皮疙瘩起來的同時也福至心靈,脫口而出,“剛剛看到祁小姐好像找了醫生拿藥,醫生應該安排她在臨時的醫務間裏休息。”


    “她受傷了?”霍斯羽心中微突,語氣帶上了一絲他不自知的緊張。


    “可能是,具體的不清楚。”


    “以後,她的動向,我要隨問隨到。”霍斯羽對他模棱兩可的回答十分不滿,直接對陳維文下了指令。


    “……”老板啊!我隻是一個小小的助手啊!而不是私人偵探啊!陳維文在心裏抓狂,但是還是不敢說半句不是。


    而此刻霍斯羽已經去往臨時醫務間的方向,看到醫生拿著冰袋匆匆進去,眸色一暗,截住了她,“我來。”


    “是這樣嗎……”花花分明有些不太高興。


    “爸比可以給你買個企鵝玩具,你覺得怎麽樣?”


    “也好啊!”花花又重新高興起來了,“爸比我還想要一個尤克裏裏!”


    ……簡直是得寸進尺。


    祁六珈還真的沒想過自己的兒子有這樣的本事,頓時睜大了眼睛看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不可思議。


    “祁芣苡,真當爸爸什麽都會給你買嗎?”


    “……”花花被抓包,扁著嘴,扯著霍斯羽的褲腿後退了幾步,眼神怯怯的。


    “尤克裏裏爸爸有現成的,回頭教你彈。”霍斯羽夾在兩母子之間不好偏幫誰,不過他現下倒是看得出祁六珈平時對花花的要求非常嚴格。


    雖然她的脾氣還是十分溫和的。


    想起這些年來都是她一個人帶著兒子,又是初為人母,還是大病初愈,又有學業壓在身上,能將祁芣苡教成這樣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很少,回憶也不多,但是他居然每一件每一樁都記得清清楚楚,纖毫畢現。


    霍斯羽的眼神暗了暗,將門關上仍舊反鎖,祁六珈在裏麵聽到動靜了,這回學聰明了立即轉過頭來,沒想到還是看到那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頓時臉上的笑容都不見了。


    “霍先生,又是你?”祁六珈冷了臉色道,腰伸得更直了,似乎這樣能讓她看起來更有底氣。


    “怎麽?寧願讓一個陌生人照顧你,你都不願意看見老熟人嗎祁小姐。”


    霍斯羽拿著冰袋進來,入手冰涼,繞到她身前,盯著她的腳,但沒看出什麽,隻能問道:“哪裏受傷了?”


    語氣幹巴巴的,聽不出任何關切之意。


    祁六珈的臉更冷了,察覺出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在裙擺外的腳丫上,不自在地將腳往裏縮了縮,並不答話。


    霍斯羽低頭看她一眼,臉色比她的還要冷,也沒有問她第二遍,直接拿著冰袋在她身旁坐下,低身抓起她右邊的腳踝,可能是按到了她的痛處,讓祁六珈很沒骨氣地低叫出聲,“喂,你在做什麽?”


    她一急,連敬稱都不用了,霍斯羽抬頭瞥她一眼,將她那條礙事的裙子給往上掀開了一點兒,露出一隻小巧玲瓏的玉足來。


    她的指甲並沒有塗亂七八糟的指甲油,指甲修剪得整齊漂亮,顆顆指甲圓潤可愛,腳背纖瘦,有像玉質一般的紋理。


    他的手大,幾乎能將她的腳攏在他的手中,好像和她的細腰一樣,不盈一握。


    隻是這隻白淨無瑕的足上,腳踝之處卻是青紫了一大片,十分礙眼。


    去往水族館的途中,穿過了一堵水母牆,一整堵牆裏都是各種顏色慢悠悠在水中飄動的水母,周遭環境全然黑暗,隻有眼前飄在水中不斷變換著顏色的水母才是唯一的真實。


    這堵水母牆非常之高,一直延伸至天花板,全都飄滿了水母,仿佛他們身處的是水母的世界裏。


    經過這裏的人都忍不住停了下來,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奇景,眼珠子映上了水母漂亮的顏色。


    “很美。”祁六珈也放鬆下來,低聲呢喃了一句,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水母上。


    霍斯羽摟住了她的肩,花花早已經趴在玻璃前指著水母目不轉睛地看著了。


    “之前沒有來過這裏?”霍斯羽問她。


    “沒。哪裏有空?”祁六珈回神,說道,還是忍不住掏出手機來拍了幾張水母的照片,也拍了一個小視頻。


    霍斯羽看著她拍攝的動作忍不住閃了閃神,他似乎極少和她合照,合照的照片真的沒有多少張。


    就算有,她剛剛離開的時候,他接受不了,刪了大半。


    後來因為太忙了,連睡覺都要沒有,哪裏還會想著翻開舊時的照片?


    現在看到她在拍攝,倒是想起他們之間的過往隻存在記憶之中,如果真的忘記了的話,他們不會再回頭。


    如果……沒有這次在澗川的重逢,他們會不會就這般永遠擦肩而過?或許在十年、二十年後才再次見麵,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的是糟糕了。


    “怎麽就扭傷了?”霍斯羽皺了皺眉,力度倒是輕了幾分。


    祁六珈右腳被他握在手裏,她不得不側了半邊身子去配合他的動作,又是穿著這種高腰修身裙,一條腿被舉著,另外一條卻是放在地上,這樣的動作實在是別扭至極。


    “你先放開。”祁六珈不知道想到了一些什麽臉上熱了熱,想要用力收回自己的腳,然而霍斯羽卻是盯著她看了一瞬,然後將冰袋敷到了她的腳踝上。


    用力按住。


    痛得祁六珈再次倒吸一口冷氣,禁不住拍他的手臂,“你輕點啊!我痛!”


    “哪裏痛?”霍斯羽並不放手,力氣也沒有收回多少,隻是盯著她,眼神專注卻帶有一絲絲邪氣。


    “你明知故問!”


    “明知道自己的腳不行還穿什麽高跟鞋。”霍斯羽看她一眼,又用力揉了她的腳踝一下,毫不憐香惜玉。


    “穿晚禮服裙子的哪有不穿高跟鞋的,你穿西裝不要穿皮鞋試一試?”祁六珈不滿地看著他。


    “左腳你這樣放著不累嗎?放上來。”霍斯羽看著她別扭的坐姿,又想起她曾經是跳舞的,一般人還真的不能像她這般高難度地坐著,隻是,這樣坐久了也是難受。


    “我不累,冰袋給我,我自己來就行。”祁六珈固執地想搶他的冰袋。


    霍斯羽有些火了,對她並沒有多少耐心,抓住她的手腕順勢將她壓在沙發上,膝蓋抵住她的大腿內側,形成一種絕對強硬的姿勢。


    “你……”祁六珈氣結。


    “你還搶不搶?”霍斯羽截斷她的話直接說道,語氣沉沉,似一頭惺忪的獅子,被吵醒了睡不好覺。


    “……”祁六珈被他的強勢逼得無話可說,扭了頭不理會他。


    霍斯羽看著她完美無暇的側顏,盯著她的紅唇看了一瞬,扭過她的臉,不等她反應便壓了上去,狠狠碾磨了一下。


    真是一個狡猾至極的女人,。


    但是不論怎樣說,兒子啊愛數章魚身上的吸附口真真不是一個有趣的愛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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