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聲音極輕地道:“自私,拿我取暖,也不怕把我凍壞了?”


    他明明身上那麽冷,竟然還非要抱著她睡?


    放她自己躺地上都比趴在他懷裏暖和點吧?


    再說,如今已經出了迷漓山,遠離了那種陰寒,現在外頭還是夏季。


    可窩在他的懷裏,便如同在嚴冬之中。蓋著那薄薄的披風有什麽用?


    晉蒼陵的回答是將她摟緊,聲音沙啞,道:“不管本王如何,你沒得選擇。”言下之意,他是冰的是暖的,她都得在他懷裏。


    雲遲嗤一聲。


    惡劣。


    她一運氣,後背鳳凰印記炙熱了起來,勾下了他的脖子。


    晉蒼陵眸光湧起一絲深沉,手臂一揚,將披風拉高,將兩人這個不知是壓製屍寒還是再次曆經生死的慰藉的吻掩住。


    無聲的吻。


    但是,他比以往每一次都霸道,一遍一遍地吞噬著她的氣息,侵占著她唇舌。


    久久。


    唇即分。


    他未鬆開她,嗓音沙啞,聲音低得隻有她能聽到。


    “小妖,告訴本王,你從何處來?”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問她的來曆。


    雲遲默然。


    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以往她一直以為自己是被人丟棄的,而且喪心病狂地丟在墓地裏,至於她怎麽爬啊爬的進了古墓,那也許是她趨凶避吉的天生的本能。


    但是現在她卻自己推翻了這種猜測。


    與這裏的無盡契合,讓她隱隱覺得,自己或許來曆可疑。


    見她沉默,他恢複了溫度的唇又尋了過來,再次覆住她的。


    雲遲微抬起頭,回應他此刻流露出來的一絲寂寞。


    披風下,盡傾纏綿。


    許久,他方才鬆開她,一手被她枕著,一手摟緊她的纖腰,“不管你從何而來,本王也絕不放手。聽著,下次再敢離開,本王便......要了你。”


    噗。


    這句話讓雲遲差點咳了起來。


    “想死?”她挑眉反問。


    說了在他寒毒未解,或是未達宗師之前,他們隻能如此解渴了。


    “本王何時懼死過?”晉蒼陵在她腰間的手輕撫著她,往上攀,探進了她的衣領裏,再穿進了她的胸衣裏。


    那樣的胸衣,是她讓錦楓替她縫的,這古時的肚兜她還真穿不慣。


    但是,沒有鋼圈的胸衣,還是很方便他的手探進去,為所欲為。


    可惜地點不對。


    雲遲抓住他的手腕,聲音也染上了一絲熱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我親愛的王爺。”


    該死,再勾她,再勾她,真當她就能忍得住嗎?


    每天對著如斯美男,她也想吃啊。


    晉蒼陵的眼裏浮起一絲笑意,卻是斥道:“這話不是如此這般用的。”


    什麽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誰是青山誰是柴?誰燒?


    但是,他的手還是從她的胸衣裏退了出來。


    雲遲能夠感受到身子底下某物凶悍,明明已經如箭在弦,他還能斥她,還能如此冷靜,這男人的自製力她已經不擔心了。


    於是,她便有些惡劣地伸手貼在他胸膛上,衝他吐氣,媚眼如絲,“王爺要燃燒,趕緊入宗師吧,否則,隻能每天看著我這樣嬌美的美人而痛苦地忍著哦。”


    這無恥的,給她一分顏色,她便能開起染坊來。


    他正要說話,忽有破空聲遠遠傳來,倏忽近了。


    骨影和丁鬥同時翻身而起。


    “有人偷襲!”


    晉蒼陵和雲遲卻同時道:“無人。”


    他們的聲音都有絲凝重。


    披風掀開,雲遲從他懷裏下來,抱起雲啄啄,眉間一動,立即退開他三尺遠。


    當那東西疾射而來時,晉蒼陵臉色頓黑,咬牙切齒欺身而上,把它緊握住。


    骨影看清了那東西時,失聲叫了起來:“破天?”


    被晉蒼陵緊握住的,可不正是那把重劍?


    可是,破天不是早就已經被他扔了嗎?


    怎麽竟會主動飛劍而來?


    這讓骨影目瞪口呆,覺得自己肯定是還未曾休息足夠,或者仍在夢中。


    破天劍鞘上,有一個金色圖騰一閃而沒。


    再要看清楚,已經不見了。


    晉蒼陵此時的心也是想殺人的。


    這到底是一把什麽破劍?


    這劍被他緊緊握住,卻猶有一股強大的衝勢,似是要脫鞘而出, 朝雲遲而去。


    破天與妖鳳相殺,相殺。


    可是,一把劍而已,哪裏來的本事?


    劍還能成精了不成?


    丁鬥驚到顫抖的聲音響了起來,“破天劍?神將之兵?王爺,這是一把誅妖劍啊!”


    所有人都刷地看向他。


    “這世間哪來的妖!”晉蒼陵眸光發沉,冷聲一喝。


    即使是有煞龍,有妖鳳,但是,煞龍是殺氣怨氣凝結而成,整個天下,也隻有大晉能造成這般天怒人怨的異象,那是詛咒。


    妖鳳,也從未曾有人說過當真是妖。


    不過是神女用她曾傾心寵護的鳳凰之血煉出來的一顆魂丹。


    又哪來的妖?既無妖,誅妖劍豈不是可笑?


    丁鬥被他的氣勢壓得呼吸一重,緩了緩才道:“王爺,誅妖劍,並不是誅妖的意思,而是在它身上有烙製下的符咒。符咒可辯劍主人誓要誅殺的仇敵,應該是用了仇敵的血下了咒的,隻要一發現此人,符咒便會發動,驅動破天。”


    說完,他震驚地看向了雲遲。


    可是,破天劍是神將的兵器啊,神將的仇敵按理來說應該早就死了才對,為什麽雲遲竟然還能引發誅妖咒?


    這這這?


    晉蒼陵也轉頭看著雲遲,眼裏是深深的懊悔。


    早知如此,當初他如何能與她一起找到那妖鳳之心?


    與她無關,破天認的,就是那妖鳳之心罷了!


    這麽說,神將當初要殺的,就是那隻鳥!


    可是,不是早死了嗎?


    雲遲卻麵色沉沉。


    她當初雖是得了妖鳳之心,可是誰知道那顆東西會選中她?融入她後背之中?


    冥冥中,她覺得自己與神女,神將,妖鳳,破天應該有所關聯。


    “王爺。”骨影看著緊握著破天,變了臉色,手上青筋都突了起來的晉蒼陵,十分擔心。


    破天的力量太過強悍了,如此僵持下去,隻怕王爺受傷!


    他伸出手去,想幫著控製住破天,手剛碰到破天,卻覺得手心一陣刺痛,被震了開去。


    “骨影,你碰不得。”丁鬥搖頭,一臉提憂,“破天非金非銀非鐵,是玄石打造,凶悍無比,不是誰都能隨意觸碰的。”


    “玄石?”雲遲猛地看向丁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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