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冷淡,我的失落


    第三百四十五章冷淡,我的失落


    一切不真實的就像夢。


    觸目所及是他堅實的胸膛,呼吸間是他淡淡的煙草味道,雙手緊緊抓著他的黑色襯衫,手指已經僵了,也不敢有線毫的放鬆。甚至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我眨眼的一瞬,他會又一次煙消雲散。


    耳邊風聲漸止,他終於停下子動作,攬著我立在屋子正中。我抬起頭,伸出手不可置信地摸索著他堅毅的頜骨,瘦削的臉頰,最後停在他的眉眼,一遍遍撫過他的眉,他的眼睛眨動,長睫輕輕掃過我的指尖,那感覺輕微而真實。


    他的胸膛有微微的起伏,喉結滾動,低沉地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摸夠了沒?”


    夜鈞天!他的名字在我的腦中乍裂,暈眩的感覺讓我站立不穩,我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腰,踮起腳一口咬在他的肩頭,我強忍著淚水,含混地喚他,“夜鈞天~”


    這一聲呼喚,似乎用盡了我全部的力量,喚出了我所有的委曲。這一口我咬得著實用力,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太過投入的我並沒有看到他微蹙著眉,擺擺手,不要任何人跟隨,一把抱起我從麵館的後門走了進去。我閉著眼睛拒絕看一切,隻將自己用力貼在他懷裏,我的世界隻有他一個。


    等我再次醒來時,我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小小的房間樸素而幹淨,濃濃的消毒水味。衣架上掛著男士襯衫。


    夜鈞天呢?我驚恐地四下尋找,難道又是一個夢。我翻身下床,顧不得穿鞋,就奔了出去,口中疾呼著,“夜鈞天,夜鈞天~”


    如果這一切再是一個夢,我會崩潰。


    出了房間,我才發現原來我在麵館的後院。我出來時,戴姨正安靜地坐在院裏的榆葉梅樹邊,她溫和的看著我。


    “戴姨,夜鈞天呢?”我過去拉著她的手,急切地追問著,“這不是一場夢,他是真的回來了,對不對?”


    戴姨笑而不語,隻是微微挑眉,望向我身後。


    我的表情瞬間僵住,身後的呼吸聲讓我不敢轉身,我猶豫的瞬間,他已經開了口,“戴姨,都安排好了。我們告辭了。”


    我連忙回身,夜鈞天就站在身後,他隻是淡漠地瞟了我一眼,“十分鍾後出發。”便轉身離開。


    我愣住了,他的眼神那樣冷,無悲無喜。並沒有我想象中久別重逢的激動,他平靜的就像根本不在乎。先前的喜悅被失落取代,他在怪我。我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安然無恙地出現在我麵前,但我知道,自己是真的險些害死他,他應該恨我了,我哪還有資格再說愛他?


    我站在原地滿心的忐忑與傷感,夜鈞天走出去幾步,又回頭吼了一聲,“去穿鞋!”


    我才驚覺自己還光著腳,連忙低下頭遛回房間把自己收拾好。又跑去跟戴姨告別,戴姨情緒依舊十分平靜,但我知道她內心一定很悲傷,事隔多年才知道自己兒子死亡的真相,她怎麽可能平靜?


    我想邀她到京城與我們一起生活,也被她婉拒了,說早已習慣了麵館這樣清靜的日子,波瀾不驚的日子也許更適合她吧。至於韓文亭那邊,與她說的一樣,她沒有絲毫的留戀。


    夜鈞天讓手下送我回去,他說還有事要忙,並沒有等我,已經先走一步了。回到星都,因為他回來而燃起的心火就這樣一點點被忐忑和失落代替。


    回到家我才知道,夜鈞天已經投案了。正在配合警方調查。


    思安和夜媽媽已經得到了消息,家裏喜氣洋洋的。雖然一時還見不到夜鈞天,但對我們來講,他還活著已經是老天最大的恩賜。


    我已經拜托黃衡與警方交涉,希望能見一見夜鈞天,想讓他見見兒子,見見母親。可是黃衡帶回來的答複,讓我吃驚,警方同意見麵,可是夜鈞天拒絕了。


    寧鬆濤作為第一個追查夜氏涉黑一案的警察也參與了對夜鈞天的審訊工作,我實在擔心不過的時候,也給他打過電話,他不肯接。


    他不愛恩燦,但是恩燦的事情想來對他的打擊的不小。而恩燦的下落依然成迷,警方已經準備通緝了。


    在等待夜鈞天回家的第三天,黃衡給我帶了一個好消息,美玲無罪釋放了。


    柳景輝已經承認了夥同金恩燦往童處的酒裏下藥,並且由恩燦在包間拍攝了童處非禮我的視頻。視頻已經可以說明一切,童處在藥物的趨使起色欲熏心在先,美玲為保護我傷人在後,並不算故意傷人。


    而且柳景輝還交待了指使恩燦將視頻發給夜鈞天,激怒夜鈞天,又在夜鈞天失控時拍下他毆打童處的視頻。而夜鈞天本來是給童處留下了呼救的手機,是柳景輝指使人將童處的手機奪走,致使他傷情過重失去搶救時間死亡,柳景輝負有間接責任。而這一點也從夜鈞天的供述中得到了證實。


    我頹然地坐著,夜鈞天承認了,這也意味著,他很可能要承擔故意傷人的罪責。夜鈞天,你早知道是這樣的結局對嗎?那麽在去自首之前,為什麽不肯跟我說一句話,你這是在懲罰我嗎?


    懷著深深的自責,我再次申請見他,他依然不肯。


    接美玲出獄那天,我以給她慶祝為名,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夜金陵的姐妹就剩我們兩個了,好寂寞。美玲對這一段的生活沒有一點怨言,她說她終於安心了,這是生活給她的重新作人的機會。而她弟弟這副重擔她終於可以卸下了,她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


    我們相約明年清明會一起去看鈴姐。我沒有告訴她白寒的事情,就讓那個好姐妹永遠沉睡在墳墓中吧。


    恩燦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出現。


    夜鈞天把蘇玉送進了監獄,入獄前韓文亭起訴與她離婚,她過錯在先,法院沒有對她的要求有任何支持,判定離婚成立,蘇玉得不到任何補償。


    之後,韓亦瀟病危,蘇玉請求為她移植腎髒以換取監外執行,被法庭允許。蘇玉在醫院接受了配型,她的腎髒與韓亦瀟配型成功,移植手術順利完成。


    這些消息在我心裏卻沒能激起一絲波瀾,我一直等待著,等待著夜鈞天的消息。


    暑熱一天天在消散,京城夜氏小院中,我跟思安種下了兩株楓樹,它們還沒來得及長高,葉子就被秋風染成了紅色。


    我站在二樓的窗子,看著火紅的楓,它們燃燒的那樣熾烈,就像夜鈞天的火熱。火紅的楓葉開始落下,炫目到讓人流淚。


    黃衡說夜鈞天最有可能被治罪就是對童處的故意傷害,現在因為任蒙的作證也被洗脫了。


    任蒙證明了夜鈞天的精神狀態在強烈刺激下失控是一種病態的行為,並不具備主觀故意。而且那段時間夜鈞天一直在服用抗偏執類的藥物,她有全套的用藥記錄。這一證明被法庭取信了。


    可是夜鈞天還是不肯見我,除了在等待中煎熬,我別無辦法。好在事情並沒有絕望。


    日子一天天過去,雖然有思安,有夜媽媽,可在無人之時,我心底的寂寞還是會將我淹沒。他豔陪思安上課去了,夜媽媽去外地談事情,偌大的夜氏隻剩我一人,冷清地讓人想哭。


    天黑了,我轉身進了浴室,用冰冷的水清洗身體,冰冷會讓我保持清醒,會澆熄我心頭的熱切,會讓我冷靜地等候。我沉入冷水中,閉著眼睛沉思著。


    突然周邊陷入黑暗,燈熄滅了。衛生間的門被拉開,伴著一陣清冷的風,還有粗重的呼吸聲,向我襲來。我驚恐地沒來得及呼出聲音,就被一隻大手製住雙臂,潮濕火熱的觸感堵住了口鼻。


    恐懼將我淹沒,我大力掙紮,激蕩起大大的水聲,身子就還是被對方製住死死壓在浴缸裏,他死命抵住我的口唇,迫不及待地想要闖入。掙紮無濟於事,我才想起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唔~”來人吃痛,收手去捂他自己的腿,我趁機逃出浴缸,一步衝到牆邊,打開了燈。


    “夜~”我看清對方的臉後,吃了一驚,懸著的心卻還在撲通撲通的跳著,“你~”


    夜鈞天從浴缸中站起來,混身濕鹿鹿地,唇角尚著血絲,氣極敗壞地瞪著我。他的眼中的憤怒隻停留了一秒鍾,卻被一種更為深黯的眼神替代。


    這種眼神我很熟悉,赤裸裸的欲望。他的視線已經從我的臉一路向下停留在我胸前,我看到他的喉結上下滑動,正在極力隱忍。


    我這才驚覺自己的處境,“夜鈞天,你逃出來了?”我慌忙抱住自己的身體,第一念頭脫口而出。


    “你tm真咬啊?”夜鈞天舔過唇角的血絲,大手已經向我伸了過來。


    “你嚇著我了!”我嘟囔著被他摟進懷裏,“呃~”


    下一刻,我已經說不出話來,他的吻鋪天蓋地的落在我身上,他撕扯著我的唇,又半是吮吻半是輕啃地大肆虐在我的頸側,肩頭,胸口。


    我驚呼開口,“等一下!”我若再不阻攔,他這樣子大有將我撕碎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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