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北這樣講,無非是想從薑深意或者唐暮成口中聽到什麽類似保證的話,保證真如他所說,不會有那樣的“誤會”。


    可惜他說的隱晦,沒人接他的話,畢竟不需要向他保證什麽。


    薑深意此刻不想參與這些彎彎繞繞中,而且沈寄北就像聽不懂他的意思一樣。


    她不得不嚴肅地告訴他,“我爸那邊我會說清楚,另外有些話我不拿到台麵上說出來,希望你自己明白,我現在不想弄得太難看。”


    言外之意,她是為了給他留麵子,希望他有自知之明,否則就不一定了。


    反正她之前有求於他,也是礙於周清,和她本人的利益無關,真要撕破臉,她也可以不管不問。


    拿上包,薑深意臨走前她對元姝微笑了下:“我們隻是朋友。”


    至於唐暮成,他更像是不屑解釋那麽多,從頭到尾都很像被硬拉來的、事事與他無關的模樣。


    薑深意看他一眼,心情也不太好,率先走了。


    氣氛凝滯起來,唐暮成把手臂從元姝懷中抽出,興致不高地說:“還吃不吃飯了?”


    “吃呀!”元姝把唐暮成摁到剛才薑深意的位置上坐下,“我去趟洗手間,你們先聊一會。成哥你別偷偷走了。”


    她前麵走,後麵沈寄北就問唐暮成:“她又纏著你讓你陪她吃飯?”


    “我自己也要吃。”


    唐暮成取了個幹淨的杯子倒水喝,沈寄北支吾一下,說:“你和深意私下裏是不是有別的聯係?”


    他會這樣問唐暮成一點不意外,雲淡風輕地喝了水,坦誠承認道:“有。”


    沈寄北的情緒波動一下劇烈起來,“你不是說過你對她沒興趣的麽?”


    他死盯著唐暮成,很怕錯過唐暮成的反應,看著唐暮成想了下,明顯在想是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其實剛才他跟薑深意說的全是真話,她離開華西去留學前,他真的見過她。


    那時候他比現在玩得野,華西有條山路經常有人賽車,他有時間就去,但最開始還是唐暮成帶他去的。


    那天有場比賽,本來是唐暮成跟人比,臨上場他胃不舒服。


    唐小公子從不委屈自己,何況為了一場友誼賽委屈自己,所以他不舒服,就沒上,最後沈寄北替他上了場,穿的賽車服和戴的頭盔也全是他的。


    一切都很平常,沈寄北原本能拿第一,不料快到終點時,後麵有人追了上來。


    速度極快,行動也利落,並且目的十分明了,就是要拿第一,直逼得他險些衝出賽道。


    沈寄北很久沒被人激發出勝負欲了,當即興致飆升,奮起直追。你來我往了一番,最後因為一個細微的遲疑,導致他最終輸了比賽。


    比完沈寄北就要去見拿了第一的人,最後在休息室堵到人,對方剛取下頭盔,令他沒想到的是,對方是個看上去溫靜纖瘦的年輕女孩。


    沈寄北上前搭話,並且順利要到了對方的電話。


    不過女孩急著走,很快離開了。


    唐暮成過來時,隻來得及看見她一個身影。


    沈寄北當時跟唐暮成說:“居然這麽容易就要到了電話,不過她好像以為我是你,我看她好像看了眼你的名字。”


    他的頭盔還沒取下來,指了指唐暮成賽車服上的名字。


    用手肘碰了下唐暮成,沈寄北又問:“那你要不要試試?”


    唐暮成沒心情,當下說了句:“我沒興趣。”


    “那我追她了。”


    沈寄北是這麽打算的,不過等他回去打那個電話的時候,卻沒打通。他還讓他那些朋友打聽了下那女孩的身份,也一無所獲。


    他惦記了很久,中間又漸漸忘了,直到今年,三個月前,薑深意找上他,想讓他幫忙跟他表叔搭個線,他才知道她叫什麽。


    薑深意不記得很正常,畢竟他那時還戴著頭盔,也沒來得及做任何介紹。


    “你沒忘吧?”沈寄北提醒唐暮成。


    唐暮成想起來了,原來那時候那個女孩就是薑深意啊,可真是又刷新了他的印象。


    明明外表溫淡清冷,又靈又仙,做的卻全是與氣質相反的事兒。誰見過她頂著那張麵如寒玉的臉,做那些極有反差感的舉動,一顆心也要被勾走三分。


    也難怪沈寄北說什麽也不罷手。


    沈寄北急著等唐暮成表態,唐暮成反倒不緊不慢地撐著臉,說:“現在有了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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