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關清媚知曉郝俊偏偏就吃這一套潤雨細無聲的手段,還是藏於內心的真情流‘露’,總而言之,她那溫柔細膩的眼神,和風細雨的語氣,嬌媚動人的俏顏,都讓這一瞬間的郝俊,興不起半點拒絕的決然。.訪問。


    “正如你所看到的,一個像龍騰這樣的民營企業都隱藏著如此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可想而知,其輻‘射’到整個滬城,這裏麵的脈絡之大之廣,根本就不是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能夠輕易觸及和發現的!”


    關清媚的話語之中略微帶著幾分自嘲,郝俊卻不由地深有同感,隻不過連關清媚都自歎自己是小人物一枚,那自個豈不是一隻小小的螻蟻而已?


    還真是讓人泄氣呢!


    看著眼前這個要準備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女’人,郝俊的確很想聽一聽這個‘女’人真實的想法。


    “我所知道的是,龍騰其實一直是某些人攫取利益的工具而已,即使是在杜老爺在時也不例外,若是想要維係龍騰現如今在滬城的地位,怕是今後也仍舊會如此,這一點是無法改變的,我想每一家大企業都會麵臨這樣的情況,有好處也有壞處……”


    關清媚所說的這一點,也是龍騰鯨吞似的發展方式的一個必然存在的因素,否則龍騰偌大的局麵怎麽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形成?而她顯然已經早就瞄上了這些人,但她既然認識到這是無法改變的局麵,至少在當前國情下無法輕易地改變,她為何又要在這裏麵費盡心思地做章?這不是徒勞?


    關清媚越發像郝俊肚裏的蛔蟲了,仿佛能夠很輕易地了解到郝俊心中的想法,從他表情的變化就能看出一二。


    隻聽她繼續道:“原本是互相依存的關係,但有時候總會有一些人被利益‘蒙’蔽了雙眼,變得肆無忌憚、貪得無厭!”


    關清媚說這話的時候分明咬牙切齒,恨到了致,顯然有人是因此惹‘毛’了這位嬌媚的‘女’。


    ‘女’人果然得罪不得!


    這是郝俊在這一刻鬼使神差地立刻冒出了這個想法。


    但關清媚隻是恨恨了一陣,並沒有接著說下去的意思,讓郝俊剛剛燃起的八卦之火很快便熄滅了。


    “你別看龍騰現在許明磊和那周海生的代表魯海濤鬥得凶,隻不過是因為表麵上看起來快要得到最終的勝利了罷了,他們身後的人又十分強勢,但實際上許多人是並不甘願就這樣出局的,隻要有機會給這兩個人找點麻煩,怕這是他們都願意見到的!”


    郝俊點了點頭,“我有點明白姐姐的意思了,雖然我們無法參與到這樣的層麵的較量,但卻可以給他們找點麻煩,以此來挑動裏麵利益的‘交’鋒,坐收漁利!”


    關清媚眨了眨眼睛,意思是小弟果然很聰明絕頂。


    郝俊其實知道關清媚早有準備,否則絕對不會像如今這樣穩坐釣魚台,隻是不知道她會以何種方式,何種手段出手而已,至於“找麻煩”字,不過是言不由衷而已。


    怎麽可能僅僅是找點小麻煩?


    關清媚很認同郝俊的話,“弟弟果然是姐姐的知己,姐姐什麽心思都能被你猜中!”


    郝俊心道您這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還不明白的話都是傻瓜了,至於知己啥的,還是算了吧!小心被賣了還替您數錢呢!


    郝俊堅決認為自己不會被關清媚時不時拎高帽的話語給蠱‘惑’。


    關清媚看著郝俊一副不為所動的樣,暗暗咬牙,但其實也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謹慎一些無可厚非,因為連她的心裏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取得這一次計劃的勝利,一著不慎,便是滿盤皆輸的局麵。


    郝俊曾經細細地整理過蓮‘花’市的關係網絡,但也僅僅局限於他自己周邊的有關的,還有郝躍飛周邊的,可單單隻是如此,便已龐大到讓他頭脹。


    理清了這主體便是由人維係的脈絡,等於掌握了各種輕重緩急的關係,便可大加利用,計較得失,權衡輕重,遊刃有餘。


    不過,想要‘弄’清楚滬城的關係,可不是那麽簡簡單單的事情,即使是如關清媚經年身在其中,也隻是了解到很小的一部分而已,而這一小部分隻代表了冰山一角,去也付出了其高昂的代價。


    “某些矛盾根深蒂固,隻不過我們沒有察覺到罷了,隻要在合適的時間遞出一把尖刀,有人自然會站出來握住,狠狠地捅向自己的對手!”


    關清媚的話裏多了幾分嗜血的味道,讓郝俊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許是感覺到了自己語氣之中的厲‘色’,關清媚的俏臉上帶了幾分尷尬,又殷勤地給郝俊夾菜。


    關清媚想要借刀殺人!


    這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畢竟可以撼動無法撼動的力量!


    但最好的結果應該是一擊斃命,倘若無法做到這一點,就有可能成為背黑鍋的人,直麵對手最慘烈的報複,關清媚恐怕也是擔心這一點,才做的最壞的打算吧。


    但若是成功了,會不會引狼入室?


    不過在郝俊想來,以關清媚的手段,恐怕不會給敵人留下機會,讓人有機可趁!


    “其實有一個秘聞,我也是偶然聽說的,對舒老爺有知遇之恩的一位老領導當年在困難時期曾遭到過陷害,不僅因此仕途受阻,後來更是妻離散,家破人亡……”


    聽關清媚講起一段陳年秘辛,未曾經曆過那個年代那個階段的人興許體會不到有苦難言的那種感覺,但她的重點必然不在此處,既然她已經講出了舒老爺,就等同於對他講,她想要借的這個人的手,就是舒老爺的手。


    郝俊大訝!


    這種秘辛真實‘性’可能存在考證,關清媚絕不可能簡簡單單憑借一個傳聞就斷定舒老爺真的有過這樣一段經曆,她隻是想告訴郝俊,她知道舒老爺存在對某個人的敵意或者仇視,更為重要的是,這其中有利益的衝突。


    官場上的鬥爭和傾軋司空見慣,利益的變化也預示著鬥爭的方向,以‘私’心來作為仇恨的標準,顯然不是一個成熟的政客應該思考的東西。


    關清媚不會不明白這一點,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


    郝俊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有誠意一些,他的本心還是希望與關清媚之間是一種友好的合作的關係,不因為某個不同的見解而分崩離析。


    “姐姐,即使這樣,若是我們直接找到舒老爺,他老人家也未必會輕易地相信我們,以己人,像你我這樣的人都不喜歡輕易被人利用,更別說像舒老爺那樣的人了!”


    郝俊是在間接的提醒關清媚,像舒老爺這種身居高位的人,大多都是大智如愚的,像他這樣小身板小智慧的人送過去等於就是在送菜!


    關清媚卻是笑地很妖嬈,“弟弟盡管放心,我已經出手試探過了!”


    郝俊不禁驚訝於關清媚的大膽,這種事情也能隨便試探?


    舒老爺...


    雖然給他的感覺,如顧校長一般都是慈眉善目的長者,但這是郝俊潛意識裏刻意將他的身份地位給忽略了,倘若正的惹得舒老爺不高興了,怕是雷霆震怒,一般人還真吃不消。


    關清媚的臉上並沒有什麽得‘色’,反倒是有幾分扭捏,道:“我最近請了劉鵬飛劉局長出麵幫我集一些情報,也向他舉報了一些人員違法犯罪的事情,劉局長很重視!”


    看著郝俊依舊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神‘色’,關清媚甚至都不敢去直視他的眼睛了,目視著自己身前的碗輕聲道:“滬城絕大多數人其實都知道劉鵬飛劉局長是舒老爺的心腹大將,我透‘露’了一點點信息,想必已經通過劉局長傳到了舒老爺的耳中,既然劉局長能夠派人跟我接觸,姐姐我倒是能夠猜得出來舒老爺的意思!”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郝俊不禁恍然大悟,關清媚這一招很高,一來可以試探舒老爺,二來隻要劉鵬飛不拒絕她,那麽她就有機會將劉鵬飛引導進這個局裏麵,來嘛,自然就是他郝俊,恐怕也逃不了了!好一個一石鳥!


    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讓關清媚跟著去參加那場聚會,把劉鵬飛給賣了不說,還把自己也給賣了。


    關清媚輕呀了一聲,“我差點忘了,這一次劉局長派來幫助我的人可是熟人,顧欣,他幫了我好大的忙呢!”


    郝俊不禁以手扶額,心中歎道:“好吧,把顧欣也給賣了!這當真是……”


    他不由地問道:“既然如此,姐姐已經試探出了舒老爺的態,何不乘勝追擊?”


    關清媚不回答,隻是直勾勾地看著郝俊,把他的小心肝看得都快跳出來了,才忸怩半天道:“其實吧,其實,我向劉局長報告這件事的時候,用的是弟弟你的名義……”


    郝俊張大了嘴巴,完全可以塞進一個鴕鳥蛋。


    關清媚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以我們的關係,弟弟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姐姐吧?”--17211+dsuaahhh+25877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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