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孔得基卻完全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這同桌飲酒的五個人中,隻有孔得基一個人手忙嘴亂,在那裏喝個不停,也吃個不停。


    聽了謝爾蓋的問話,孔得基“哢吱哢吱”將一個豬耳朵嚼得粉碎,吞入腹中,才道:“有提示,若沒有提示,進入這墳墓中的人,豈非壓根就不知道該如何行動?”


    麥阿婆笑道:“不錯,若是一頓亂搞,死得比開水煮蛤蟆還要快,那麽,這幾個遊戲,就完全沒有趣味性可言了。”


    孔得基點頭笑道:“毒焰鬼王說,這提示,都是由機關控製,一步一步提示的,隻有在成功闖過第一關後,才會出現有關下一道關卡的提示。”


    謝爾蓋長長地“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這下,我就可以放心了。”


    麥阿婆笑道:“看來,我們每個人都已到了可以完全放心的時候。”


    茅老婦舉起酒杯,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時候,當浮一大白。”


    眾人聽了,都舉杯飲盡。


    這個時候,孔得基與謝爾蓋帶來的酒與菜,也差不多已全都進了這五個人的腹中,很快就會變成一坨大糞。


    麥阿婆看了看油布上的殘羹剩菜,放下手中竹筷,忽然看著孔得基,笑道:“這一次行動,論功勞,基哥若稱第二,便無人敢稱第一。”


    這五個人中,數孔得基吃得最多,也喝得最多。


    這時,孔得基聽了麥阿婆之言,酒湧上頭,麵紅耳赤,大笑道:“不敢當!不敢當!”


    麥阿婆也大笑,道:“基哥,卻不知,你是窮流的人,來找我們狩野合作,你當時究竟是怎麽想的?”


    孔得基打了個“哈哈”,道:“我本來也沒打算找你們合作的意思。但沒辦法啊,那個時候,在這吉州城中,我們窮流有且隻有一個稱得上是高手的人。”


    麥阿婆忍不住問道:“你們窮流的這個高手,是誰?”


    孔得基道:“這個人,叫作範廁生,他是一個很低調的人。”


    麥阿婆想了很久,才道:“果然低調。我甚至在以前壓根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孔得基笑道:“基哥就知道,你肯定沒聽說過這名字。但你若敢小瞧這位廁哥,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因為他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人物,一根針快得就如同閃電。”


    麥阿婆揚了揚眉,問道:“這範廁生,是一個用暗器的行家?”


    孔得基搖頭道:“不是!”


    麥阿婆不解道:“若不是暗器行家,用針幹什麽?莫非是一個做針線活繡花的高手?”


    孔得基笑道:“他若會做針線活繡花,那天下所有的男人都會繡花。”


    孔得基的目光已落在麥阿婆的劍上,看了很久,才道:“他的針,並不是寸把長的繡花針。而是一根三四尺長的針,就跟你這把劍一樣長。”


    麥阿婆吃驚道:“這樣的兵器,倒真有點稀奇古怪。用這種奇怪武器的人,手上的功夫一般都很不錯。”


    孔得基道:“不錯得很!”


    麥阿婆扭頭四顧,看了很久,才問道:“那麽,你的這個同事範廁生,現在哪裏?是不是也到了這個地方?”


    孔得基笑道:“他根本就沒有來,因為他受了重傷,行動不便,正在城中養傷呢!”


    麥阿婆吃驚道:“是誰傷了他?”


    孔得基道:“搞不清,他並不是一個很喜歡說話的人。但我看得出,他是中了暗器。”


    麥阿婆點了點頭,他沒有再繼續追問關於範廁生的事。


    孔得基又說道:“婦哥假冒成封慕陽,去騙那熊胖子,也實在是一步險棋!”


    茅老婦冷笑道:“怎麽見得是一步險棋啊?”


    孔得基道:“這熊呼與封家龍,都號稱是俠義之輩。你就不怕這兩個人互相認識?不怕熊呼看出破綻來?”


    茅老婦又是一聲冷笑,道:“我當然有把握。婦哥最大的優點,就是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


    孔得基忍不住問道:“你怎麽會這麽有把握,能騙到熊呼?”


    茅老婦道:“因為我曾在無意間聽到,熊呼和一個人在交談時說過,他雖然見過“河東神劍”封家龍,但卻沒見過他的兒子封慕陽,他說也很想見一見這位封公子。”


    孔得基長長地“哦”了一聲,他終於明白,茅老婦假扮封慕陽去騙熊呼,的確也是一件很有把握的事。


    茅老婦又補充道:“而且,去年九月份,我在河南府出差的時候,曾有人將我誤認為封慕陽,他說我長得簡直和封慕陽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


    孔得基笑道:“原來如此!這樣的話,熊胖子想不上當隻怕都很難!”


    茅老婦又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過了片刻,孔得基又道:“可喜的是,婦哥這次扮演封慕陽,不但成功接近熊呼,打入了敵軍內部,還讓大家白白收獲十幾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這可實在是個意外的收獲。”


    茅老婦又以一聲冷哼,回應了孔得基的話。


    這個時候,那一臉嚴肅的衛壯士,忽然盯著茅老婦,毫無表情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茅老婦也在看著衛壯士,打了個“哈哈”,笑道:“兄弟,不瞞你說,我的真名,其實叫作茅老婦。”他停了停,又道:“這個名字,雖然沒有“封慕陽”好聽,但我可以保證,這絕不會影響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


    衛壯士依然毫無表情地說道:“這麽說來,你是假冒成別人,與我結拜兄弟?”


    茅老婦賠笑道:“兄弟,我當時也是迫不得已,必須假冒成別人的名字,才能接近我們的敵人。但無論如何,我遲早都會將真相告訴你的。”


    衛壯士冷冷道:“你不必告訴我,因為我已知道真相。主必指引我前進的道路。”


    茅老婦笑道:“好!那就好!你知道真相也很好!我們還是好朋友,好兄弟!過些日子,隻要我見到我們狩野的大老板,我一定向他引薦你,給你安排一個年薪至少兩千兩銀子、工作內容也很輕鬆的工作。”


    茅老婦覺得,能夠得到一份待遇這麽好的工作,衛壯士一定會向自己感恩道謝。


    因為他覺得,像衛壯士這樣一個來自於異國他鄉的遊子,要想生存下去,也並不是一件容易事。


    但衛壯士並沒有要道謝的意思,而是忽然盯著茅老婦,道:“你既然效力於狩野,那麽,我想向你打聽一個人,不知你是否知道這個人的下落?”


    茅老婦表情奇怪地問道:“這個人是誰?”


    衛壯士一字字道:“阿莉克西雅。”


    茅老婦搖了搖頭,道:“我從出生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個人的名字。”話音剛落,他就目光掃視麥阿婆等人,問道:“你們有沒有誰聽說過這個人?”


    眾人都搖了搖頭,以表示自己不知道這個人。


    衛壯士見狀,忽然一把抓起自己的劍,又“嗖”地站起身。


    每個人都在吃驚地瞪著衛壯士,沒有一個人知道,他現在究竟是那根神經不正常?


    衛壯士圓睜雙眼,瞪著茅老婦,道:“從此刻開始,有主宰這個世界的上帝作證,我們不是朋友,更不是兄弟。”


    茅老婦張口結舌,盯著衛壯士,道:“這是為何啊?你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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