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忽然看了看龍錦繡,道:“如果這個人就是茅老婦,那麽,這個人的劍法一定很好。”


    龍錦繡道:“的確很好!好得很!隻怕這世上,已很少有人比他的劍法更好。”


    又過了很久,龍錦繡接著道:“這狩野的十八護劍,我已領教過這茅老婦與伍聾樵的劍法。這兩個人,是我見過用劍的高手中,最為高明的兩人。”


    杜沉非問道:“你莫非與這兩個人交過手?”


    龍錦繡點了點頭,道:“是!我和他們交過手。我想殺了他們,隻可惜,我還沒有殺死他們。”


    杜沉非點了點頭,過了很久,又問道:“卻不知這茅老婦假扮成“河東大俠”的兒子封慕陽,千方百計將我們引誘到這地方來,究竟有什麽意圖?”


    龍錦繡沉默良久,沒有回應杜沉非的話,而是忽然問鐵成剛道:“茅老婦跟你說,我們是來攻打鷹巢帝府的閻王碥分部,而鷹巢帝府已知道了我們的這次行動,準備將我們一網打盡?”


    鐵成剛連連點頭,道:“他的確是這麽說的。”


    此刻,蒲南窗與劉三楞的劍,依然還架在鐵成剛與歐陽丹丹的頸部。


    龍錦繡向這二人揮了揮手,蒲南窗與劉三楞的劍,立刻入鞘,他們的人,又已經到了龍錦繡的身旁。


    龍錦繡又盯著杜沉非,道:“我們並不是來攻打這地方的。”


    杜沉非又頗有些吃驚地問道:“那你們是來幹什麽的?”


    龍錦繡道:“我們是聽說,白旗峰的人正在攻打鷹巢帝府的閻王碥分部,而鷹巢帝府已得到了他們這次行動的情報,準備將白旗峰的人在這個地方一網打盡。”


    杜沉非“哦”了一聲,問道:“龍先生,這白旗峰又是個什麽單位?”


    龍錦繡沒有說這白旗峰是一個什麽樣的組織,而隻是說道:“白旗峰現在的龍頭大哥,叫作西北長虹。”


    杜沉非又問道:“龍先生一定認得這西北長虹。”


    龍錦繡點了點頭,道:“他曾救過我的性命。”


    杜沉非點頭道:“所以,你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刻趕到這個地方來了?”


    龍錦繡又點了點頭,道:“是!”


    杜沉非道:“那麽,你們來到這個地方,有沒有見到白旗峰的人?”


    龍錦繡道:“我是一個人都沒有見到。我既沒有見到白旗峰的人,也沒有見到鷹巢帝府的人。”


    杜沉非長長地“哦”了一聲,他忍不住低頭看了看龍錦繡身旁的兩個死人。


    龍錦繡看到了杜沉非的這個動作,也明白杜沉非的意思,便仰頭長歎一聲,才道:“隻可惜,我們連一個對手都沒有看到,便已死了好幾個人。”


    杜沉非猜得出這些人的死因,所以他也不必問。


    這時,杜沉非隻是說道:“這隻因為這些小人之陰謀,實在太過於毒辣陰險。人死不能複生,龍先生也莫要過於悲傷。”


    龍錦繡又是一聲長歎。


    這個時候,魚哄仙忽然問道:“龍先生,卻不知,那位來給你們通風報信的人,也就是說白旗峰準備攻打這地方的人,你知不知道是什麽人?”


    龍錦繡想了想,他顯然已不記得這人的名字,便看了看身旁的蒲南窗,問道:“這個人的名字,叫作什麽基來著?”


    蒲南窗立刻說出一個名字,道:“孔得基。”


    杜沉非和段寒炎一聽到這個名字,立刻吃驚得張口結舌。


    他們做夢也想不到,還會在江湖上再次聽到“孔得基”這個名字。


    因為直到現在為止,無論是杜沉非還是段寒炎,都還清晰地記得這個雖然愛哭但勇於回心向善者那信誓旦旦的誓言。


    過了很久,杜沉非才一遍又一遍地低聲道:“孔得基……孔得基……”


    龍錦繡道:“是!這個人說他的名字就叫作孔得基,是從白旗峰來的。”


    杜沉非冷笑道:“好一個孔得基,我可真是做夢也想不到。”


    龍錦繡奇怪地盯著杜沉非,問道:“難道你也認得這個人?”


    杜沉非道:“我認得他,這個人是窮流的人。”


    龍錦繡一聽到“窮流”,便皺了皺眉,又問道:“卻不知,你是怎麽認識他的?”


    杜沉非隻得又將如何搭救那些猩猩、如何遇到孔得基的事,又大體述說了一番。


    龍錦繡聽了,又在沉吟。


    這個時候,魚哄仙道:“既然哄騙龍先生到這裏來的人,是窮流的孔得基,而把我們引誘到這裏來的,又是狩野的茅老婦。那我覺得,一定是這窮流與狩野聯手設的一個圈套。”


    段寒炎立刻道:“對!一定是我們都曾得罪過他們,於是,窮流便和狩野聯手,便想出這樣一個圈套,將我們全都引到這墳墓中來,準備一網打盡。”


    魚哄仙點了點頭。


    段寒炎想了想,又接著道:“也許,他們還有一個目的。”


    魚哄仙問道:“他們還有什麽目的?”


    段寒炎道:“他們的這個目的,就是為了錢。”


    魚哄仙聽了,沉吟良久,才“啪”地拍了下手,連連點頭,道:“一定是!大哥,你看,在沙船幫那偏僻的據點內,這什麽鬼茅老婦千方百計說服我們,提前從那地方出來,又叫我們將銀兩全都換成支票,搞得我們是神不知鬼不覺地一步步進入了他的圈套。”


    一說到這裏,魚哄仙又“嗖”地站起來,道:“臥槽!這王八蛋,簡直是詭計多端,陰險到家了,就連我都自歎不如。”


    杜沉非聽了,皺眉道:“這個人,的確厲害得很。你們看,叫我們去老爺廟打劫鷹巢帝府的,也是他。熊大哥夫婦,也隻不過是他利用的一枚棋子罷了。”


    魚哄仙想了想,道:“正是,這王八蛋先是利用熊胖子與我們的關係,輕鬆獲得你我的信任。然後又裝出一副相當正義的樣子,說要去救那八百弱女幼童。其實,他隻不過是要利用我們,得到哈德魯這筆銀子。”


    段寒炎也道:“然後,這茅老婦又叫我們將銀子換成支票,再通過這兩位記者,將我們騙到這墳墓中來。隻等我們一死,他就可以從從容容進來,拿走這張價值十幾萬兩銀子的支票。”


    魚哄仙笑道:“他們是不但可以拿走這張支票,還可以拿著我們兄弟與龍先生幾人的人頭,在狩野這個組織得到一大筆賞金。真可謂是一條完美到天衣無縫的好計。”


    杜沉非聽了二人之言,歎道:“果然稱得上是一條一舉多得的好計。他的這一波操作,至少也值三個臥槽!”


    魚哄仙笑道:“我看還不止,起碼也值八個。”


    杜沉非道:“好!八個就八個!”


    這個時候,龍錦繡忽然道:“能與茅老婦聯手,看來孔得基也是一個相當厲害的角色。”


    杜沉非點了點頭,道:“這個人,翻臉如同翻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要哭就哭,想笑就笑,裝模作樣,演技一流,的確厲害之極。”


    這時,段寒炎道:“隻是搞不清,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麽走到一塊去的?”


    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是如何走到一起的。


    於是,魚哄仙隨隨便便地說道:“很有可能,這茅老婦還是孔得基請來的。”


    段寒炎道:“如果說茅老婦真是孔得基請來的,那麽,這個圈套,說不定還是這孔得基想出來的。”


    杜沉非也隨隨便便地說道:“很有這個可能。”


    魚哄仙道:“看來,這孔得基,也是一個相當可怕的人。我們若還能從這裏走出去,就一定要多多提防著他。”


    現在,他們提出的這些看法,也僅僅是靠猜測,因為他們壓根就不明白,孔得基究竟是如何與茅老婦走到一起的。


    他們並不知道謝爾蓋這個人。甚至,他們從出生到現在,都還從來沒有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


    他們也不知道,在他們剛進入王音歌館,孔得基也就來到了王音歌館。


    他們更不知道,孔得基與謝爾蓋的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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