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犢先的大斧立刻就平削過來,一招斷碧分山,直砍那黃衫人的胸膛,黃衫人連忙後退了三四步,避開牛犢先的這一斧。


    牛犢先的人也立刻跟了上去,一擊落空,手中大斧又是一翻,又向上直撩那黃衫人的腰側。


    那黃衫人的人也已經退至桌子邊,突然將手在桌子上略按一按,他的人就立刻躍起,早已落在了他們剛剛坐過的桌子上。


    牛犢先見連連失手,心中大怒,毛發倒豎,又是一斧,直削那黃衫人的雙腳,黃衫人卻又已經躍起,手中劍也在這一瞬間出手,閃電般直擊牛犢先的咽喉。


    牛犢先連忙收斧後退,手中那一柄盤輪佛光大斧,又是一翻,“叮”地打在黃衫人的劍上,這一擊,力有千鈞,黃衫人的劍立刻就被擊開。


    眾人都已經看得呆了。


    另外三個在一盤觀戰的黃衫人都在緊緊地盯著牛犢先手中大斧,他們都已經做好了準備,同伴一有閃失,便立刻出手相助。


    正在二人激戰正酣時,呂扶花突然一把抱起了正呆呆看著的趙水苗,腳尖隻在地麵一點,人就已衝向了窗子。


    趙水苗也登時發出一聲驚叫。


    一個黃衫人大聲呼喊道:“不好!”立刻拔劍,就衝了過去。


    這一聲喊,倒斷送了他同伴的性命,那和牛犢先酣戰的黃衫人,聽見背後動靜,又見同伴驚呼,以為背後有人暗算,一麵避開牛犢先的斧頭,一麵連忙略微扭頭觀看。


    牛犢先絕對不是個吃素的人,黃衫人隻這一個疏忽,被牛犢先一斧頭正砍在胸部。


    一個疏忽就足以致命。


    隻見那黃衫人的胸前紅花突綻,也如煙花衝天,那黃衫人的身體登時後傾,然後重重地落在樓板上。


    跌得真重!似乎已將整個樓房都震動。


    隻可憐一個生龍活虎的大漢,頃刻魂歸地下,正是:鬼即是人人即鬼,陰陽人鬼本無殊。


    另兩個黃衫人見死了一個同伴,不禁大怒,一齊動手,齊攻牛犢先。牛犢先隻得左遮右擋招架。


    呂扶花的人卻在那一瞬間,就已經一腳踢破了窗,然後他的腳尖又在窗沿上一點。當那一個衝向他的黃衫人剛奔到窗邊時,呂扶花的人早已乳燕穿雲般飛出了五六丈。


    這黃衫人顯然很有些吃驚,他完全想不到像呂扶花這樣一個兩百來斤的大胖子,竟然會有這等出神入化的輕身功夫。


    這個黃衫人也立刻從踢破的窗口躍了出去,他的輕功當然也不會很令人失望。至少他有這個自信,自己一定能夠追得上這個胖子的,雖然可能自己會有些吃力,但是胖子如跑起來,一定會更加吃力。所以他毫不猶豫地追了過去。


    這個地方並不是大城市,隻需要躍過七八重屋脊,就能來到山野。黃衫人很相信自己的腳力。


    但是當他剛剛躍過三重屋脊的時候,隻見前方的呂扶花已經將趙水苗用一隻手挾在一邊,他連看都沒有向後看一眼,隻將另一隻手向後一甩。


    一道銀色光芒疾射而來。


    這正是呂扶花的“一寸鑽心釘”。


    黃衫人隻覺得自己的肚腹突然一陣收縮,然後他覺得自己全身的力量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人就如死豬般跌了下去,也重重地掉落在一條小巷中。也可憐他二三十年光陰,嗚呼哀哉,到此一場春夢。


    呂扶花的人卻很快就消失在這蒼茫的夜色中。


    牛犢先卻仍然在和那兩個黃衫人苦戰,他發現這兩個黃衫人的劍法實在要比第一個出手的要高明得多,而且現在還是兩個戰自己一個,自己已經實在隻能勉強抵擋得住,而呂扶花說好的叫人來接應,可是過了這半晌,竟然連他人影都沒看見一個。


    牛犢先又突然想起,自己竟然完全都不知道這個呂扶花的來曆,但是楊雨絲和白珠、小詩以及趙水苗四個人卻都由他帶走了,都已落在了他的手裏,萬一呂扶花根本就不來了,那如何是好?如果丟了這幾個人,那又怎麽回去交代?


    一想到這裏,牛犢先的脊背上就直冒冷汗。


    他已完全沒有心情再繼續和這兩個黃衫人戰下去了,他現在隻想快點去尋呂扶花,將楊雨絲和白珠、小詩三人找回來,至於趙水苗,她現在倒是覺得在哪裏都已經沒有關係。


    他覺得這個大胖子實在是個很危險的人,他甚至希望剛剛追出去的黃衫人能夠一出手就將呂扶花像拎小雞一樣揪回來,這樣的話,至少還能從呂扶花的嘴裏知道楊雨絲等人的下落。


    但是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牛犢先的憂慮也越來越嚴重。心中不由得大怒,突然虛晃一斧,又暴喝一聲,直唬得那兩個黃衫人一楞。


    牛犢先就趁著這個工夫,突然轉身就跑,“嗖”地就從剛剛呂扶花躍出的窗口跳了下去,穩穩地落在街心,然後拔腿就向從剛剛所來之路相反的方向追去。


    那兩個黃衫人也已經躍出了窗口,在牛犢先身後緊追不舍。


    幾人在月光下的黑地裏亂奔了三四裏地,來到一座林子邊,牛犢先輕功不濟,眼看就要被那兩個黃衫人追上了。


    牛犢先這時也已累得氣喘籲籲,他也已聽到了身後的衣帶飄飄之聲,心想隻得回身再與這兩人決一死戰,否則就別想脫身。


    一想到這,牛犢先突然就懸崖勒馬般停住了前進的腳步,然後大叫一聲道:“哪裏走?吃我一斧!”反手一斧,直劈一個黃衫人的肩頭。


    牛犢先這一擊的出手真快!也完全出乎這黃衫人的意料。


    走在前頭的這黃衫人大驚,他似乎已完全無法避開牛犢先的這一斧頭。


    就在這一瞬間,這個黃衫人的人就倒了下去。


    牛犢先的斧頭卻並沒有砍在這黃衫人的身上。


    這黃衫人的身體剛落地,人就像泥鰍一樣滑了出去。


    當牛犢先的一斧頭重重地劈入地中的時候,黃衫人的身體就已經滑過了牛犢先的胯下,直來到牛犢先的身後。


    而就在這個時候,走在後麵的黃衫人也已經趕到,他的劍根本就不曾入鞘,一來到牛犢先的麵前,他的身形也立刻停住,手中劍就已經揮出,往牛犢先的脖頸削來。


    牛犢先手中大斧連忙抬起,將身前的那一柄劍架開。


    而就在這個時候,牛犢先身後的那一個黃衫人也已經一躍而起,又是一劍,這一劍刺得很慢,慢得毫無聲息,但卻已經越來越接近牛犢先的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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