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哄仙道:“咱們先將這些人搬到隱秘的地方藏起來,若有人來時,段兄也找個地方略微躲一躲。”


    三人將這七八個男女都拖進草堆裏,拔些亂草柴枝遮蓋起來。留段寒炎看守,杜沉非與魚哄仙往那山莊而來。


    杜沉非與魚哄仙來到山莊門口,一個門子見了二人,飛一般跑了進去。


    很快,就看到古傳山走了出來,他的身後仍然還是跟著兩個人,這兩個人身著灰衣,眼神銳利如刀鋒,腰上掛著的,卻是兩柄彎刀。


    杜沉非看得出,這兩人的殺氣,遠非古傳山前幾天所帶的那些人能比得上的。


    這古傳山臉上帶著微笑,他一看見杜沉非與魚哄仙,就立刻大聲打著招呼,道:“杜兄弟,魚兄弟,你們辛苦了。隻是怎麽就你們二人回來了,其他人呢?”


    杜沉非道:“其他人都已不會再來這裏。”


    古傳山道:“為什麽都不會再來,難道已經犧牲了嗎?”


    杜沉非道:“他們沒有犧牲,而且我們也沒打算再來的。”


    古傳山道:“哦?你們去殺‘梅山五子’的事,辦得如何?”


    杜沉非道:“我們並沒有殺他。”


    古傳山卻大笑道:“沒有殺就好!這真是太好了。”


    杜沉非卻吃了一驚,道:“你們不是很想殺‘梅山五子’?”


    古傳山道:“隻因我們一開始都弄錯了,原來這‘梅山五子’殺的,並不是邵州的李晨湖,而是江陵府的李晨湖。幸好你們沒有殺這五人。”


    杜沉非也“哦”了一聲。


    古傳山道:“當我們得知,我們弄錯了的時候,立刻就另派了一路人馬去那蜈蚣坳阻止你們。可是你們的人卻不見了。”


    杜沉非和魚哄仙又吃了一驚。


    這顯然是古傳山並不放心,又派了一行人去了,他甚至連杜沉非與‘熊貓雙俠’在蜈蚣坳的交談,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杜沉非的心立刻就被提了起來,也不知道牛犢先和楊家姐妹怎麽樣了?那“梅山五子”與“熊貓雙俠”七人,是不是又遭遇了他們的伏擊,已經喪身在他們的手裏?


    杜沉非冷笑,道:“你們已不必再裝,我已對你們刮目相看。”


    古傳山大笑,道:“你是個聰明人,看起來你們出去這一趟收獲非常大。”


    杜沉非道:“我隻問你,你們光照會後麵去的人,對牛犢先和楊家姐妹、梅山五子、熊貓雙俠怎麽樣了?”


    古傳山笑道:“不要忘了,你二人也都是我們光照會的人。”


    魚哄仙在杜沉非耳邊道:“大哥,牛犢先與楊家姐妹,都必定無事。”


    杜沉非問道:“為什麽?”


    魚哄仙又在杜沉非耳邊輕輕說道:“如果楊家姐妹落在他們的手中,白雅樓就不會在湖中的小島上與那些胭脂俗粉玩耍。”


    一聽到這話,杜沉非懸著的心就放下了一半,他也覺得,對於白雅樓這樣一個處處獵豔的人,有了更出色的目標時,是絕對不會將一顆心放在自己可以輕易滿足任何要求的女人身上的。


    杜沉非問古傳山道:“你們後來殺了‘梅山五子’?”


    古傳山歎了一口氣,道:“我們本來是可以殺了他們的。”


    杜沉非詫異道:“那如何又沒有殺成?”


    古傳山道:“隻可惜我們還是忽略了一點。”


    杜沉非道:“你們忽略了什麽?”


    古傳山道:“紅雲堡的人來了。”


    杜沉非道:“紅雲堡的人將他們救走了?”


    古傳山道:“不錯!所以這次因為你們幾個,延誤時機,令我們損失慘重。隻是白會長和我,也不會計較,人才還是要慢慢培養。”他的目光從杜沉非與魚哄仙的身上掃過,又笑道:“白會長已為你們二人準備了酒宴,雖然無功,也為你們洗塵。”


    杜沉非冷笑道:“不必!我們來到這裏,特來要回我們所簽的那一紙文書,希望你能早早交還。”


    古傳山笑道:“好教兩位得知,這文書還是可以還給你們的,隻是有個小小的條件。”


    杜沉非道:“哦?什麽條件?”


    古傳山道:“本來要贖回這一紙文書,脫離我們組織,是要一萬兩銀子一張的。”


    杜沉非與魚哄仙大驚,這古傳山也真敢獅子大開口。


    古傳山笑了笑,道:“隻是我們又這麽聊得來,而且我也看你們很窮的樣子,就一千兩銀子一張,賣給你們。幾位想想看,想贖回哪幾張?”


    魚哄仙忽然插話道:“我們七張都要。”他突然伸出手來,用右手扳著左手的指頭,道:“一進一,二進二,三下五去二……請問古先生,共是七千兩嗎?”


    古傳山大笑道:“魚老弟的算術學的真不差,是個當帳房先生的好苗子。”


    魚哄仙也大笑,道:“古先生真是我的知音,哪裏若有帳房先生的空缺,古先生一定要給我介紹介紹,因為我算帳,是真算的好。有時連你都沒法算出的東西,但是我就算的出。”


    古傳山笑道:“哦?比如說呢?”


    魚哄仙笑道:“比如說,我保證你就算不出白西岩的兒子白雅樓到底值多少錢?”


    古傳山卻吃了一驚,道:“我真算不出。你能算出來他值多少錢?”


    魚哄仙笑道:“白西岩的兒子,保守估計,也值一萬兩吧。”


    古傳山臉上的笑容已經收起,一對眉毛似乎也稍微靠緊了一些,緩緩地道:“白雅樓已落入你們的手中?”


    魚哄仙道:“好象是的!”


    古傳山問道:“他的人還好嗎?”


    魚哄仙笑道:“我們隻是讓他睡著了。”


    古傳山道:“他睡著了,還會不會醒來?”


    魚哄仙道:“這就得看我今天的心情,如果我心情還不錯的話,他很快就能醒過來的,但是隻要有人影響我的心情,這兔崽子也許就永遠也不會再醒來。”


    古傳山沉默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想要回那七張憑證,還想找我們要三千兩銀子?”


    魚哄仙立刻大聲笑道:“看來古先生的算術其實也蠻好的,也非常適合去做帳房先生。”


    古傳山歎了口氣,道:“其實我在光照會,就是個帳房先生。”


    魚哄仙當然明白,古傳山這個帳房先生,算的是這個組織各方麵的利益得失。


    魚哄仙卻笑道:“所以你這個帳房先生,這一次,最好算明白一點,盡量不要做賠錢的買賣。”


    古傳山道:“可惜我已經做過一次賠錢的買賣了。”


    魚哄仙道:“一次並不算太多。”


    古傳山歎了口氣,輕輕道:“哎!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要人老命!”


    魚哄仙道:“我們在這裏等你。”


    古傳山道:“好!”


    他剛說完這個字,就轉身走進了那“光明地”的大廳。


    過了很久,古傳山才走出來,白西岩也走了出來。


    後麵卻跟著雷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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