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沉非看了這個招賢榜,遞給魚哄仙道:“老魚,你看,這裏有個光照會,在招募所謂的‘英雄’,說在武功山白鶴峰設一個擂台招賢。”


    魚哄仙接過報來,也看了,道:“大哥,也不知道這個光照會是個什麽組織?”


    杜沉非道:“看他說的正義凜然,冰魂雪魄,高節清風,又肯為武林操心,必定是個正派組織。”


    魚哄仙道:“既然這樣,那我們何不去武功山白鶴峰看看,如果真是個正派組織,我們便也加入了他們。”


    杜沉非道:“好!我們加入後,再敦促這個組織,去打擊那鷹巢帝府,以及狩野和窮流。”


    魚哄仙道:“正是這樣,不如我們吃飽了飯,立刻就動身前去武功山。”


    杜沉非道:“好!那我們快吃,馬上就走。”


    牛犢先在一旁問吳最樂道:“老吳,上麵寫的什麽東西嘛?”


    吳最樂道:“上麵寫著‘伯樂在此,千裏馬在哪?’”


    牛犢先道:“是說的大哥的千裏馬嗎?那是一匹好馬,叫作‘龍雀駒’,老虎也不怕。”


    吳最樂笑道:“不是說大哥的那匹馬,而是說的你這匹馬?”


    牛犢先在吳最樂背上打了一拳,也笑道:“你才是馬,我可不是。”


    吳最樂笑得更開心,道:“不錯,你不是馬,你是條牛。”


    四人大笑,吃飽了飯,站起身來,魚哄仙將自己寫了對聯的那張紙擺在桌上醒目處,下了樓來,從懷中掏了塊錫製的假銀給那掌櫃。


    四人出了這“蠻王園子酒店”。


    幾人沿著大路往萬安驛而來。


    隻見前麵一座凶猛樹林,林中都是古樹,樹枝屈曲似龍騰,樹根彎環如蛇盤,煙籠霧鎖,虯枝錯落,怪影參差。


    隻見遠遠地一陣馬蹄聲響,一簇人馬飛奔而來。


    四人仔細看時,約有十來個人,從霧鎖青山影裏滾出,直奔到杜沉非等四人身旁。


    馬上的人略看了下四人,又向前飛奔而去。


    杜沉非等四人也並不在意,又縱馬前行,卻突然聽身後馬蹄聲停止,一人大喝道:“那四個人給我站住。”


    杜沉非、魚哄仙等立定,回頭看時,隻見對方為頭一個人,提韁打馬,來到四人身邊,聲如暴雷,指著杜沉非,大聲問道:“你就是杜沉非嗎?”


    杜沉非掉轉馬頭,仔細看時,見那人形貌粗醜,臉如瓦盆,原來又是個獨眼龍,帶著黑色眼罩,背著一口大刀。


    那人身後的那一夥沒頭神,都在煙迷綠樹林中站定,有如立著一排爭食鬼,人人凶惡,個個猙獰。


    那人瞪著杜沉非,又問道:“我在問你話,你是不是杜沉非?”


    杜沉非詫異道:“我正是杜沉非,你怎麽會認識我?”


    那人道:“你就是所謂的‘荊湖第一刀’杜沉非?”


    杜沉非皺眉道:“我是杜沉非,但不是什麽‘荊湖第一刀’。”


    那人昂著頭,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杜沉非正準備開言,牛犢先拍馬而來,道:“誰認得你是哪根蔥?”


    那人大怒道:“你又是哪根蔥?竟然連我也不知道?”


    杜沉非道:“那你究竟是什麽人?”


    那人道:“我便是秦午陽。”他說出這個名字,嘴角就突然斜斜揚起,露出得意之色,似乎以為自己名聞天下,這江湖上怎麽會有人連秦午陽都不知道的?


    杜沉非卻道:“哦,真對不住,可是我並不認識你,也沒聽說過你的名字。”


    秦午陽的微笑立刻消失,眼睛也突然瞪起,正準備發作。


    這時,秦午陽身後一人提韁向前,看著杜沉非道:“你們這等無知小輩,竟然連‘洞庭快刀’秦午陽秦老大的大名都不知道,便敢闖蕩江湖,號稱‘荊湖第一刀’?”


    杜沉非笑道:“實在不好意思,我還真沒聽說過。”他看了看牛犢先,問道:“牛犢,你聽說過嗎?”


    牛犢先道:“我剛剛聽他自己說了,他說他親了五隻羊。”


    吳最樂也上前道:“親了五隻羊,果然聽起來好厲害的樣子。”


    秦午陽大怒道:“你這幾個無知小輩,滿嘴胡言,我讓你見識下我的快刀,也讓你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第一刀。”


    杜沉非道:“你想舞一趟刀給我們看嗎?”


    秦午陽越加大怒,紫脹著麵皮,一把拔出刀來,大聲道:“我想一刀削掉你的鼻子,讓你看看自己的鼻子長什麽樣子?”


    杜沉非笑道:“鼻子被一刀削下來就不好看了,還是長在臉上好看。”


    秦午陽道:“我的刀很快,削得非常齊整,保證好看。”


    杜沉非皺著眉頭道:“你難道有割人鼻子的愛好嗎?”


    秦午陽大笑道:“不錯,我常常喜歡幹這事,尤其喜歡割別人的鼻子和兩隻眼睛。”


    杜沉非道:“哦?你喜歡割鼻子和割眼睛?莫非你的眼睛,也是被你自己割掉的?”


    魚哄仙、吳最樂、牛犢先聽了這話,大笑不已。


    秦午陽僅剩的那一隻眼,盯著杜沉非的眼睛,大怒道:“拔出你的刀來。”


    杜沉非道:“你難道是想跟我打架?”


    秦午陽道:“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刀。”


    杜沉非道:“我也不想見識你的刀,你走吧!我很忙的。”


    秦午陽道:“今天可由不得你,不比試一番,你就休想離開這裏。”


    杜沉非道:“我若想走,你也休想攔得住我。”


    魚哄仙卻突然勒馬上前來,道:“好一個‘洞庭快刀’秦午陽,我聞名久矣。”


    秦午陽聽了,盯著魚哄仙,終於大笑道:“你這個小夥子長得胖乎乎的,看起來還不錯!我問你,你聽說我名字有多久了?”


    魚哄仙笑道:“已經很久了。”


    秦午陽一臉開心,道:“還是你這個小鬼懂事,到底有多久?”


    魚哄仙道:“久到已經足夠放兩三個屁。”


    秦午陽又是大怒,道:“你這個油腔滑調的小兔崽子,看我不宰了你。”


    秦午陽的刀已經望魚哄仙劈頭砍來。


    魚哄仙以那條“橫屍鐵尺”架住,道:“老秦,你不要這麽大的怒火,脾氣暴躁的人,據說容易因為氣血上衝而導致癱瘓,氣大還容易傷肝,也容易猝死。另外,我也不知道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如果是女的,還會引發很多婦科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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