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寒炎向杜沉非道:“你的刀果然很快。”


    杜沉非道:“你的劍也很快。”


    他們說的話,別人也已完全聽不到,已完全被一片沸騰淹沒。


    段寒炎大笑,問道:“你叫杜沉非?”


    杜沉非道:“不錯!我叫杜沉非。我知道,你是段寒炎。”


    段寒炎又問道:“你真是那個什麽奪魁刀社的人?”


    杜沉非壓低聲音,小聲道:“不瞞你說,我並不是奪魁刀社的人,隻是有事求於他們。”


    段寒炎“哦”了一聲,他顯然很好奇,像杜沉非這樣的人,會有什麽事要去求陸九淵?便問道:“你向他求的是什麽?”


    杜沉非道:“陸九淵打劫了別人的三千兩銀子,我來求他還給別人。”


    段寒炎吃驚地瞪大了眼睛,道:“他打劫了別人的銀子,這關你什麽事?”


    杜沉非道:“隻因為我也打劫了那個人的銀子。”


    段寒炎顯然是更吃驚了,杜沉非和陸九淵都打劫了別人的錢財,但杜沉非卻為了別人來向陸九淵要回打劫的錢財。他覺得真不可思議。


    杜沉非解釋道:“是我見滿城百姓遭殃,一時糊塗,和幾個兄弟劫了那曾員外六千兩銀子,用在城中賑災。這曾員外見第一次被人劫了,又第二次安排六千兩銀子,沒想到又被尖峰寨的人和這奪魁刀社合夥奪取。這銀子本是曾員外去外地采購棉被衣裳等禦寒物品的。我事先實不知是曾員外的。知道後,我便去找了曾員外,請他把被我劫取的這六千兩銀子算借給我,並承諾為他找回他第二次失去的六千兩。那尖峰寨的兄弟們,現已把他們分到的三千兩給了我,正馱在馬上。隻是還差陸九淵那三千兩。”


    段寒炎聽了,大笑道:“兄台可真是小肚子擱暖壺,熱心腸的人。小弟深感佩服!”


    杜沉非也笑道:“這銀子是別人用來賑災的善款,若挪作私用,那就是吃了煤炭,黑了良心。”


    這時,陸九淵已大笑著走了過來,向杜沉非與段寒炎都抱了抱拳,道:“小杜,小段,你們兩位的武功造詣,真可謂出神入化,絕妙無雙。在下甚是佩服兩位。”他顯然也不想得罪段寒炎,一連拍了好幾句馬屁,才對杜沉非道:“小杜,那三千兩銀子,我們回去,就立刻付給你,作為報酬。”他說的就像自己是一個極為大方的人,隨隨便便就賞給別人三千兩似的。


    杜沉非聽了,心中大喜道:“多謝陸社長美意。”


    眾人正準備回去。


    段寒炎卻拉著杜沉非的手道:“杜兄慢行!我想請你兄弟眾人在我山莊逗留幾天,少盡賓主之誼,攀作平原十日之飲,以慰渴懷,卻不知道兄台肯俯從嗎?”


    杜沉非道:“承蒙足下厚愛,在下也有意結識。隻是這救災的銀兩,不能耽擱拖延,還請足下見諒。”


    段寒炎道:“兄台如果僅僅為這事操心的話,很好辦。隻是不知道是哪個曾員外?”


    杜沉非道:“是開福寺大街曾祖殿曾員外的。”


    段寒炎笑道:“這個人慈悲好善,我久聞他的大名。”回頭向身後喊道:“去給我把梁主管叫來!”果然過不了多久,一個矮矮胖胖的中年人立刻過來,哈了哈腰,道:“三少爺,有什麽吩咐?”


    段寒炎道:“你立刻安排送一萬二千兩銀子給開福寺大街曾祖殿曾員外。見了他,就說是杜沉非杜公子叫你們送去的。”


    梁主管答應一聲,立刻就轉身往莊內去了。


    杜沉非聽了這話,吃了一驚,他根本就不曾想到這段寒炎會如此豪富慷慨,連忙道:“段兄如此慷慨疏財,真有魯肅之風。段兄錯愛之心,顧眄之意,在下感恩非淺。隻是識荊之初,怎能叫段兄為了在下之事,一擲萬金?這事十分不妥!還請段兄收回成命。”


    段寒炎大笑道:“杜兄,知己相逢,當忘你我,兄台快士,何必說這樣的套話?如果你把我當作朋友,就完全不必客氣。”


    杜沉非道:“久聞段兄之名,急思一會,隻是無緣得見,抱恨至今。若能得段兄為友,真是宿生萬幸!”


    段寒炎笑道:“那就說定了,就叫奪魁刀社的人先回去,兄弟們便留在我莊中逗留幾天。”


    段寒炎也不等杜沉非回話,大聲向陸九淵道:“陸社長,你們的人先回去吧!至於你答應杜兄的三千兩銀子,有勞陸社長先準備好,過幾天我再陪他一起來取。”


    陸九淵開心地笑著,滿口答應。


    隻見那陸九淵遠遠的將奪魁刀社的一二十個人聚集在一起,好象在商量著什麽事情。然後這些人就排著整齊的隊伍走了。一麵走,一麵手舞足蹈,一麵高聲唱道:


    “奪魁刀社,火熱招生。


    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強身健體,學好武功。


    為國效力,抵抗金兵。”


    杜沉非、段寒炎等人聽了,大笑。


    段寒炎道:“這個人,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這次回去,招生所得的錢財,也不知道有幾個三千兩?”


    段寒炎一番美意,留杜沉非、牛犢先及福四等六人在莊住下,傾心款待,觀山看景。


    過了一夜,眾人又來到奪魁刀社取那三千兩銀子。


    隻見那刀社門口的空地上,密密麻麻排滿了人,正在新設立的報名處交費報名學藝。那大門上搭起個十幾人高的木架,掛著一張大白布,上麵請畫師用油漆畫了一張杜沉非的頭像,果然畫得逼真。旁邊兩行大字寫道:“要練真功夫,請來奪魁刀社。”頭像旁邊又用稍微小一點的字寫道:“奪魁刀社形象代言人——‘荊湖第一刀’杜沉非。”


    段寒炎與福四等人,看了大笑不已。


    杜沉非卻皺了皺眉。


    房子大笑道:“哈哈!大哥一不小心,就變成‘荊湖第一刀’了。”


    段寒炎也笑道:“這個陸九淵,我若做生意的話,必定請他去當個管事。”


    陸九淵卻遠遠地看見了眾人,連忙迎了出來。一邊跑一邊拱手道:“小杜,小段,各位兄弟,光臨蔽地,有失遠迎,休怪!休怪!”


    段寒炎問道:“陸社長真是個精明的生意人,隻是亂用別人的名聲,這樣好嗎?”


    陸九淵躬身笑道:“小段,小杜,請不要見怪。我已略備薄禮,孝敬小杜兄弟,還請小杜兄弟做我這刀社的形象代言人。”他拍了拍手,立刻有人捧出五十兩銀子來,遞給杜沉非道:“杜兄,些小薄禮,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杜沉非道:“這倒不用,隻是還請陸社長不要食言,將曾員外的三千兩銀子給我,便感激菲淺。”


    牛犢先卻一把抓過那五十兩銀子,塞進衣襟裏,道:“有錢不收,就是呆子了。做個代言,比賣冰水要劃得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陸九淵向杜沉非道:“在下怎敢食言?曾員外這賑災的錢,當然得一文不少地歸還。”他又向身後招了招手,道:“快給杜兄弟把那個三千兩銀子抬出來。”


    果然有兩個人很快就抬了出來,段寒炎叫幾個家丁清點了,打道回府。


    那陸九淵在後喊道:“幾位兄弟,不進屋裏坐坐了?”


    杜沉非道:“陸社長先忙,不必客氣。”


    杜沉非、段寒炎、牛犢先、福四等人,在天際嶺放青山莊,日則同遊,夜則同眠,談論兄弟感情,述說朋友交道。


    杜沉非也很高興,與眾人觀看這山莊美景,在山莊過了兩天,隻是又怕石蘿依擔憂,便來向段寒炎告辭回去。


    段寒炎道:“莫非小弟有照顧不周到的地方,令兄台一心思量要走?”


    杜沉非道:“兄弟,這裏很好,與各位兄弟相處也極為歡樂,我實不願意與各位兄弟分離,隻是不敢相瞞,家中還有老娘,又不曾事先告訴她得知,生怕她擔驚受怕。隻得告辭,要回去一趟。”


    福四也說道:“杜兄,段兄,牛兄,我們四人也須辭別諸位,返回山寨,他日再聚。深感段兄深情款待。以後諸位兄台,一定記得來我山寨中玩耍。山中雖然比不得段兄家境富裕繁華似錦,卻也有一番清幽景象。”


    段寒炎苦留不住,隻得同意。


    杜沉非將那六千兩銀子留在莊內。段寒炎推脫不要。但杜沉非堅持,段寒炎也隻得收了。


    眾人分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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