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心腦子裏滿滿都是問題,而她唯一能詢問的對象隻有莫笑,隻不過他要麽不回答,回答也是惜字如金,給出一些不是答案的答案。


    “你知道要發生什麽事嗎?”


    “不知道!師父讓我盡快西行。”從小到大,就沒怎麽聽過師父的話,現在,想聽了。


    “嗷!肖明道長讓你西行應是有什麽機緣在等著你吧。”白澤心應聲,低下頭,沉默了一陣,又發問,“具體要去什麽地方?”


    “拉薩。”目前他隻想到拉薩,至於之後的方向,隻能去到那裏再做打算。


    “拉薩!”白澤心眼前一亮,激動到,“我們搭飛機去吧,沒有比飛機更快的方式了。”


    “直覺告訴我,最好別搭飛機,我的直覺一向很準。”莫笑沒說的是,他身上隻有打工得來的兩千塊,連買兩張機票的錢都不夠。麵粉團子有錢,但他不想用,隻有小白臉才用女人的錢。


    “哦!”白澤心又悶悶地底下頭,過了一會兒,又抬起頭來,隻是這一回她還沒來得及發問,莫笑就搶截住她的問題,“我累,別說話!”


    他已經三天兩夜沒有合眼,說困,並非借口。


    莫笑閉眼假寐,白澤心隻能收聲,像個小媳婦一樣坐在旁邊,她想爺爺了,想奶奶了,想二叔了,想白家的其他人了……如果可以,她還是希望能搭飛機,咻的一下到拉薩,辦完事情,再咻地一下回來……


    十一點半,兩人坐上去省城的快巴。


    人在旅途,不能不提高警惕,莫笑的警覺性一直很高,但他實在太困,原隻是假寐,慢慢的就真的睡著了。


    快巴在高速公路上飛快地向前行使,整車人昏昏欲睡,唯有白澤心清醒著,所以快巴離開高速路,進入省道,她注意到了,但因涉世經驗不足,沒有意識到不對勁兒。


    原本睡著的莫笑突然睜開眼睛來,他對白澤心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另一隻手打開她的背包,把裏麵的錢包取出來,放進自己小西裝的內袋裏。


    他這一莫名其妙的舉動,令白澤心驚訝得目瞪口呆。


    看著她這副呆樣,莫笑覺得,就是把她賣了,她都不帶吭聲的,由此可見,這一路他可能會非常辛苦。


    白澤心並非沒有戒心,她隻是對他沒有防備而已,畢竟是爺爺親自吩咐,讓她護他,所以在她看來,莫笑就是自己人。


    莫笑又閉上眼睛假寐,心想著,要不要向麵粉團子科普一下,什麽叫人心叵測,什麽叫世道險惡。


    這時候,快巴已經開到一條狹窄的山道上,並停了下來,周圍都是林木,看著有點滲人。車上的人紛紛醒來,但這時候察覺到不對,已然來不及。


    坐在司機後麵的兩個男人站起來,挨個兒的男人手裏有一把槍,正指著司機,高個兒的男人則拿著一把大砍刀。


    “咱哥倆不劫色,不殺人,隻求財,希望大家配合點,把身上值錢的玩意交出來,否則刀槍無眼,死了傷了可別怪咱沒事先提醒,去個醫苑還得開萬說,不小心死了,那才不值當。”高個劫匪笑得一臉和氣,但手裏的刀卻囂張得左揮揮,右晃晃,“錢財都是身外物,沒了還可以再掙,犯不著為了這點錢跟咱哥倆過不去。”


    刀槍的威脅,加上一番仿若有點道理的遊說,車上的人經過最初的驚慌之後,紛紛“慷慨解囊”,把錢包、手表、手機、金銀飾品等各種值錢東西放進劫匪放在過道的蛇皮袋裏。


    有人想偷偷把金項鏈藏起來,眼尖的劫匪直接把他手邊的扶手給劈了。


    白澤心聽人說過二叔幫警察狠狠收拾銀行搶匪的事,在她看來,見義勇為乃白家人的天性。她剛要站起來,就被莫笑按住,“別亂動!”


    破財消災,他已經打算好把口袋裏的兩千塊交出去,綁匪應該不會為難他們這倆“翹家”的孩子。


    白澤心不滿地嘟著嘴,“莫笑,讓我去把他們打趴下。”


    “閉嘴!”莫笑自發自覺把自己代入哥哥的角色,做哥哥的當然要保護妹妹,而白澤心古武世家的出身已經被他忽略,而且他根本沒指望她在功夫上有多大造詣,很多人練一輩子,練就的也不過是花拳繡腿,何況一個十四歲的姑娘。


    劫匪已經拖著蛇皮袋走過來,莫笑乖乖把口袋裏的兩千塊掏出來放進蛇皮袋裏,“沒了,我們倆兄妹離家出走,隻帶了這麽多。”


    莫笑打扮得太好,儼然富二代一般,劫匪將信將疑,但莫笑把身上的口袋都掏出來,除了西裝內袋裏掏出一個巴掌大的布袋子,還真啥都沒有,布袋子也是空的。劫匪瞥了一眼白澤心,便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去接收其他人的“貢品”


    “等一下!”白澤心一聲厲喝,莫笑不由覺得自己的頭有點痛,哦不,是很痛才對,這一路,大概會很艱難吧。


    劫匪已經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憤怒的小姑娘,“小妹妹,怎麽?不舍得哥哥的錢啊,小小年紀就這麽護食,不得了哦。”


    莫笑坐在過道旁,他還想把靠裏的白澤心按坐下,但一個晃眼,她撐著他的肩頭,一個起躍,就站在了過道上,毫不畏懼地直麵高出她一個頭的劫匪,充分演繹什麽叫“初生牛犢不怕虎”。


    啊啊啊,真麻煩!莫笑抓狂了,把手伸向西裝內袋,準備拿東西,過道上的情況瞬息萬變,高個子劫匪手裏的大砍刀已經飛了,插在車頂上,隻餘下一個刀柄。


    白澤心雙手撐在兩邊的椅背上,躍起,飛腿過去,直接把高個子劫匪踹倒在過道上。


    這時候,車頭也亂了,原來持槍的劫匪看到同夥被襲擊,情急之下,他調轉槍口,想給“逞凶惡極”的小姑娘一槍,司機趁機反撲,兩人糾纏起來,爭執之下,槍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


    車上的乘客都慫了,而白澤心,一個大筋鬥翻過去,在車頭處,手撐著過道,雙腳正好夾著劫匪持槍的手一扭,哢的一聲,手斷,槍落,完美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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