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宴坐在沙發上,抿了口茶水,說道:“你若是真的喜歡桑語清,那就不要跟這姑娘拉拉扯扯,壞了人家的前途,該斷就斷。”


    周詞眼眸深邃,沒有回應。


    半晌,才道:“女人嘛,玩玩很正常。”


    說著,他端起酒杯,微微一抿,側臉與暗色融為一體,儼然猜不出他的心思幾何。


    周懷宴看了他一眼:“但據我所知,你應該隻跟這姑娘玩過吧?桑語清頭先還跑到家裏,跟周予打聽,問你是不是在外麵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周予嚇得趕緊將事情壓下來,深怕你爸媽知道。”


    說著,他敲了敲桌麵,語重心長:“你要是在外麵留了種,別怪我沒提醒你,事情很嚴重。”


    “你還說我。”周詞放下酒杯,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全然不當回事:“你跟國外那位多少年了,結婚沒影,爺爺奶奶催了多少回了。”


    周懷宴瞥了他一眼:“你倒是挺關心我的事。”


    “怎麽能不關心。”周詞玩味的笑著:“這麽多年了,硬是連床都沒上過,小叔,你是真不行,還是對她沒性趣?”


    周懷宴沒碰過那女人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家族。


    原因就是前年過年,周懷宴帶著她回家過年,在飯桌上兩人就吵了起來。


    女人罵他這些年碰都不碰她,問他是不是外頭有人,還說為什麽不結婚,鬧得那叫一個尷尬。


    偏偏這般難聽的話說出口了,周懷宴也依然坐在沙發上穩如泰山。


    等女人罵夠了,才問一句:“夠了嗎?”


    換做是他周詞,早就一拳飛上去了,哪有周懷宴這般好的氣度。


    那件事後,周懷宴就不帶女人回家過年了,但是兩人依舊沒分開。


    就像他們圈子裏說的那個詞,叫做‘假戀關係’。


    周詞猜測,周懷宴要麽在等一個合適的時機結婚,要麽就是拿那個女人當幌子,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他這個小叔,最是難猜。


    ……


    會所門外,桑韻依舊沒緩過神來,臉色蒼白得很。


    反倒是站在身旁的蔣月,一臉懷春,緊緊握著那張卡,嬌羞的笑著。


    “桑韻,你說,他是不是喜歡我啊。”


    桑韻慢慢回過神來,扭頭看著蔣月,小心翼翼的問:“你知道周詞是什麽人嗎?”


    “怎麽不知道。”蔣月回答:“我之前不是還跟你說過周詞跟桑語清的事嗎?”


    “那你剛才聽到了,周懷宴是周詞的小叔,是那個頂級財閥世家的人,你覺得你們之間有戲嗎?”


    不能怪桑韻這麽無情。


    因為她就是在一次一次的絕望和痛苦當中被澆醒的。


    門當戶對這個詞,從來都不是說假的。


    可明顯,蔣月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很用力的點頭回應:“當然有戲了,你沒看過那些偶像劇裏的情節嗎?說不定我就是那個灰姑娘,周懷宴就是我的王子。”


    說完,少女懷春的握著會員卡,甜甜的笑著,像是在回味著剛才周懷宴對她說的話。


    “蔣月,你醒醒啊。”桑韻搖晃著她的身子:“她是周懷宴,周懷宴啊!他是周家的人,手握的權利比周詞還大,你怎麽敢妄想跟他在一起啊!”


    她要是早知道蔣月是要跟周懷宴告白。


    早就一巴掌扇在她臉上,讓她清醒清醒。


    更不會傻乎乎的跑到這裏來幫她告白。


    “為什麽不行啊。”蔣月扭頭看著桑韻:“如果相愛,就能在一起啊。”


    桑韻愣住。


    怔怔的看著蔣月。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她太單純,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隻要相愛就能在一起?


    她苦笑一聲:“算了,有些苦是該自己吃,才知道有多痛。”


    蔣月自然是不能明白桑韻口中的‘苦’指的是什麽。


    隻覺得愛就愛了。


    哪裏來這麽多的道理。


    直到很久以後,再回頭看時,才恍然發現,桑韻的話,早就已經在提醒她什麽了。


    ……


    晚上九點,桑韻回到家中,易淳給她發了微信。


    一打開,十幾條。


    全都是易淳在分享今天在公司發生的事。


    桑韻一條條的看著,唇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突然,一條微信闖入眼眸之中。


    “晚上有掃你興嗎?”


    明顯的,這是周詞發的,而且帶著一絲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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