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西側,鶯鶯歌聲越弱。


    西側營帳呈半圓形,如眾星拱月式將一座寬大的營帳環抱起來。


    岑白記得歌聲傳來的方位,可是到了之後,岑白卻發現竟然沒有一個巡邏的士兵,周遭安靜的詭異。


    岑白潛伏到中心營帳處,從腳靴裏取出一把三寸長的短刃,輕巧的劃出一道縫隙,程亮的明眸朝裏看去。


    忽然之間,一道掌風從裏側襲來,凶猛快速的衝向岑白心口。


    岑白一驚,她被發現了。


    當即側身,岑白反應迅速,手握短刃縱切過去,卻硬生生停在半空,離襲擊之人妖冶臉龐堪堪一寸之地。


    “真討厭,奴家這天下最最漂亮的臉要被公子劃破了。”


    內側之人纖白的手握住岑白的纖細的手腕,一把奪過岑白手上暗黑無塵的短刃,利落的劃破那道之前岑白劃出的口子,嗤啦一聲,營帳破裂開來。


    澤蘭一襲耀眼妖豔的芍藥紅粉紗衣裹身,手臂蔥白的肌膚若隱若現,貼身小衣緊緊的束縛著胸前的隆起,額間一抹妖冶的芍藥花怒放著。澤蘭跨過劃破的洞口,靠近岑白,似水桃花眸輕輕抬起,”公子,奴家送給你的大禮你可還滿意?”


    岑白明眸中驚疑之色退去,澤蘭能出現在這裏她早就該料到了。畢竟哪裏有熱鬧哪裏就有澤蘭。


    “滿意?你這是要將南耀的軍機大營攪成一鍋粥嗎?”岑白看向帳內一地的死屍,疑問道。


    原是澤蘭在岑白到來之前,就給營帳裏所有人下了一夢生死。一夢生死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醫閣最新研製出的毒藥。中毒者在短時間內昏迷死亡,無痛無傷,死後屍身不腐。


    岑白曾參與的一夢生死的研製過程,知之甚多。


    “奴家巴不得南耀能亂成一鍋粥。”澤蘭話音一轉,嘴角勾起一個淡淡的諷刺弧度,轉身憎惡的看向這些將士的屍體,“這些人說好了是保衛國家的將士,說不好就是蠶食國家的蛀蟲,主子被擒還有心思聲色犬馬,飲酒作樂,真是死有餘辜。”


    “再說了,等明天這些將士被殺的消息傳到慕霓裳的耳朵裏,屆時白源城風聲鶴唳,她隻能猜到姬夏意圖偷襲行刺,怎麽可能會對你們明天的任務有所懷疑。這樣一來,白果便更有把握。”


    “你倒是對白果關照的很,旁人隻知曉你極為喜愛青木,卻不想你也這麽留心白果的事,你和白蔻的感情也真是好。”岑白拿過自己的那把短刃,淡淡說道。


    澤蘭繞到床前,撿起一旁掉落的紅色紗巾,遮住那張妖媚的臉,“怎麽?公子這是吃醋了?咯咯,澤蘭的心可是在公子身上啊,到是公子有了新歡忘了舊愛。”


    新歡?岑白不自覺就想起了晞臻。流連一世,若有一人願為你回眸駐足,不用費心鑽營,不用汲汲贏取,隻是剛好轉身時,他就在,也挺好。


    澤蘭輕功甚好,等岑白回過神來已然不見她的身影。


    岑白接著融入黑暗,向中央掠去。


    自從慕凜夜被俘以來,慕霓裳開始接管南耀軍,事務繁雜,憂思不斷,夜夜難寐。


    昏黃的燭火映在執書而坐的慕霓裳身上,攏上一層暖色,眼下青影也難損南耀第一美人的美色分毫,高貴,自成一道風景。


    透過秋風撩起帳簾的一角,岑白看到了一個極為安靜的慕霓裳,岑白突然有了不想再去打擾這位傾言公主的想法。


    可是事與願違,一道焦急的叫喊聲打破了此時的安靜。


    “不好了,殷勤副將軍遭遇敵襲,遇刺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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