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妃暗忖:就知道你要問這個。


    “以前是真的不能徹底解了此毒,可是如今便可以了。老穀主如今年餘古稀,生平第一大憾事便是不能完全解了鳩蝕之毒。所以,自兩年前老穀主就閉關,日夜鑽研。功夫不負有心人,前一陣子,老穀主恰巧就研究出了解法,正值哥哥中了此毒,老穀主就暗中傳授了我,因此,我就來了青陽了。”


    沒辦法,隻能這麽說了,她又不能告訴哥哥她那前世所用的析毒之法。不過,她給謝老頭安了這麽大一頂帽子,他不會來找她算賬吧!


    聽聞此言,鍾景之摸了一下額頭上根本不存在的虛汗,鬆了口氣。若是老穀主未出關,他這一生豈不是……?“幸好老穀主知曉了解法!”恩,似乎有哪裏不對,景之皺皺眉。


    “恩,就是。”鍾離妃攔過鍾景之修長結實的手臂,附和道:“不過南耀也真是狼子野心,竟然暗施毒計想毀了哥哥。”想及此,鍾離妃心中湧起一道怒火。連帶著前兩日南耀對她的圍追堵截,這個賬,必須算!


    “等等,剛才你怎麽稱呼老穀主的?”鍾景之回過身,目光緊隨著鍾離妃的表情。


    終於想起是哪不對了,是妹妹對老穀主的稱呼。


    “老穀主啊?”鍾離妃清麗的明眸浮現一抹認真之色。


    “你是老穀主的關門弟子,怎的不尊稱一聲‘師父’?”鍾景之打量著鍾離妃,慢慢問著。


    若是她叫他一聲師父,恐怕老穀主也不會受吧。當初她確實救了老穀主,老穀主腹下開了一個口子,鮮血直流,她就為他縫製傷口。畢竟那麽大的傷口用別的方法也無法止血,那還是自她花費重金打造手術器具後第一次用。可那老頭見了隻言神跡,非嚷著要學,這是治病救人之術,應該傳世,因此她有了時間便慢慢教了。可老穀主也是硬脾氣,非要將他自己大半生行醫禮劄交給她。自那時,鍾離妃便與老穀主結成了忘年交。


    鍾離妃想著這一出原由,麵不改色的撒謊道:“哦,老穀主說了,仙醫穀一代隻傳一人,為避免仇家尋仇,斷了仙醫穀的傳承之力,嚴禁我在外打著仙醫穀的旗號行醫治病,而對他的尊稱也隻能稱為老穀主。”


    “原來是這樣,既然老穀主這般說了你就這麽辦吧?”鍾景之恍然大悟道。既然是為了保護他妹妹,那他解毒之事也嚴禁外傳吧,畢竟樹大招風,岑白公子的名頭太盛了也就不見得是好事。


    “哎呀,哥哥,阿離都餓了,我們先用膳吧。”鍾離妃摸了摸自己餓扁的肚皮,調皮的笑道。她今日起得晚,還沒吃早早膳呢,早就餓了。正好哥哥來了,二人敘話半晌,趕著吃午膳了。


    “哥哥,我們就在這兒用膳好吧?”鍾離妃欲離身的身影一頓,詢問道。


    “恩,這兒的風景極好,就在這吧。”鍾景之衝著鍾離妃淡淡一笑,回道。


    “好,那我下去看看,修容給哥哥都做了什麽好吃的?修容做菜可是一絕,哥哥今日來了便多吃些。”鍾離妃說完,款款離開了。


    鍾景之心有千萬疑問還未得言語,但見鍾離妃餓了,他當然是不能再像小時候一樣,讓阿離餓著肚子了。鍾景之緩緩勾起嘴角,阿離已然長大了。看她安好,他才能心安。母親臨終前將阿離托付給他,以後他就好好好保護妹妹。


    與此同時,一座森森詭譎的寒光大殿內,十二根輝煌大柱立於其內,支撐著這座三丈之高的宏偉大殿。大殿正前方聳立著一方九龍盤踞的黑曜石製成的寶座,九龍姿態各異,或騰飛,或盤旋,或聳立,或爭搶,或嬉戲,或盤臥。


    一身係流錦玄衣麵覆鬼麵的偉岸男子氣勢如虹,端坐在這座九龍黑耀椅上,殿內氣氛詭異,殿下整齊的立著兩排皆是黑衣打扮的年輕男子,一個大氣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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