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臻一動不動,語氣質疑道:“哦?我以為我懷裏的是個男子。”是呀,行事作風比男子還男子,毫無女兒氣。如今又身受重傷,還想爭強好勝……


    岑白怒了:“你怎麽不講道理,快放我下來。”若非她身受重傷,何須受人鉗製。


    她不安分的扭動著,隻是她的力道本來對他來說就如九牛一毛,如今重傷在身,就更是弱小不堪。她這樣不安分,他隻好定住她了。


    “你……”這個混蛋,他憑什麽?


    岑白話音未落,晞臻就點穴定身,還點了她的啞穴。“你這般不安分對傷口不好,本來這也沒什麽,可是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傷也是我治的,救人不能隻救一半,我還要為你的傷負責,若是因為你的不安分加重了傷勢,豈不是也喪失了我的名聲。所以,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我隻好這樣了。”


    話罷,晞臻拿開覆在岑白身上的外衫,手指一勾,解開了她纖纖玉腰上束好的錦帶,岑白外衣頃刻敞開,春光乍泄。


    岑白見狀,怒目圓瞪,極為氣憤。混蛋!登徒子!


    晞臻手上動作不停,輕柔的半退下岑白左肩的血色彌漫的外衣中衣,一副冰肌玉骨赫然彰顯在晞臻眼底,更吸引人的是玉頸下一個粉嫩至極的花骨朵浮現在岑白優美白皙的精致鎖骨上,點點血跡縈繞其上,極致的白,極致的粉與極致的紅交織在一起,憑空增添了幾分妖嬈之意。晞臻鳳眸如濃墨一般旋繞著,旋繞著。


    這個混蛋,他若是敢——她發誓她一定要殺了他。


    岑白左肩的傷口昨夜已經被包紮過一次了,血色染透了包紮傷口的白巾,晞臻輕柔解開包紮的白巾,露出昨日的箭傷,傷口處血液早已凝固。他不緊不慢從懷中拿出一個極為精巧的白玉瓶子,打開瓶蓋,一陣藥香飄入岑白瓊鼻中。晞臻將藥粉均勻散在岑白的傷口上,怕是藥不夠,就又上了一層。上藥完畢,晞臻為岑白包紮好傷口,又把她衣物整理好。


    晞臻處理傷口幹淨利落,手法輕巧,她未感到有絲毫不適。


    她對藥物及其敏感,方才玉瓶一打開,藥香飄散,她便知曉這是極佳的傷藥。混蛋!有這樣上藥的嗎?她自己也可以上藥啊!


    “你昨日中了一箭,也中了毒,不過我已經處理好了。”晞臻波瀾不驚的講述著,神色已恢複如常。“你中的是軟筋散,你也覺得昨日中箭之後無力抵抗吧,若是我在晚來一步,如今,你已經橫屍山野了。”


    她來到這個世界剛兩年的時間,就算這兩年裏她日日夜夜勤修苦煉,調理身體,可這付身子骨委實是差了些,耐藥力極差,否則也不至於剛中了箭就昏了過去。她也就不能知道晞臻是如何救她的了。


    不過,這人怎麽還不為她解穴?岑白憤怒的眸子閉上了,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隻是她胸前的起伏不定昭示了岑白此刻驚怒交加的心情。現代的她受傷後尚且不會任由他人擺弄傷口,更何況現在身處思想迂腐的古代,女子清白被世人看的尤為重要。更可氣的是上次也是這人……


    “還有,你知道為何你會遭遇兩撥追殺嗎?第二波還是南耀二皇子慕凜夜帶隊的。”突兀的言語打斷了她的思路。


    她當然知曉是兩撥,前一次在官道上遇到是殺手,殺手之間各自為營,無甚章法,武功路數也全然不同。後者,後者竟然出動了南耀的兩千輕騎,還是一位皇子帶隊,未免也太重視她了。岑白依舊緊閉著眸子。


    晞臻接著道:“慕凜夜雖說嚴承了南耀皇室一貫心狠手辣的作風,可也是極其聰明的一位皇子,這次的追殺便是二皇子親自下令和執行的。你可是榮幸之至。”


    晞臻目光淡淡俯視著懷中岑白欺霜塞雪的玉顏,微微勾起唇角,“難道你不想知道其中緣由嗎?”


    “南關軍中出現了奸細,你這般聰慧,想必也知道是這個奸細給南耀遞了消息。那你可是能猜到細作為何人?”


    她不過來到異世滿打滿算剛兩年的時間,就算兩年間她一刻不停,建樹略豐,可南關軍中詳盡之事她怎會知曉?更何況細作之事必定牽扯極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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