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萬分凶險!


    賢川凝神屏息,貓一般縮在樹上,一動不敢動。好在他處在下風向,聲音和氣味都不易被察覺,倒也不易被發現。


    三個木葉少年,一個護額戴在腦後、嘴裏叼著千本,一個包著黑頭巾、戴著墨鏡,一個衣著奇怪的綠色緊身衣、兩道粗粗的濃眉、瓜蓋頭。


    墨鏡少年將眼鏡一扶,額角滾著冷汗,沉聲道:“忍刀七人眾!完全逃不了啊!”話雖這樣說,三人仍是默契的掏出苦無,並不打算束手就擒,誓要死戰。


    哈哈哈…對麵肆無忌憚地嘲笑,就像貓在嘲弄著嚐試一戰的小老鼠。七個上忍,對上三個中忍,他們的確有這樣不屑一顧、輕蔑囂張的資格!就連木葉的三個少年也隻是暗暗咬牙,臉上毫不動怒。


    扛著斬首大刀的高個伸個懶腰,懶洋洋地站起:“好吧,我來動手吧!斬首大刀磕了個小豁口,正好吸收些鮮血來生長複原。”說完猛然衝出,斬首大刀斜拖而來!


    賢川心中又是緊張,又是歎惜:木葉的忍者遇險,這是多麽好的立功機會。天神一般威猛飛下,大吼一聲刀下留人,那將是何等威風,可惜咱沒那個實力啊!


    好快!三個少年攥緊苦無,繃緊神經,嚴陣以待,妄圖最後一搏。


    但,有人更快!


    驀地一道藍色的模糊人影天神般凜凜飛落,平地一聲炸雷般雄壯怒吼:“還好趕上!”


    要不要這麽生猛啊!賢川驚得差點跌下樹。雖然不是刀下留人,但仍是好炫酷狂霸的登場!


    高個心中一凜,輕蔑的麵色立刻陰沉:太快了!他從哪裏來的?我竟然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來人毫不遲滯,瞬間飛出一腳,猛烈直踢斬首大刀刀身。


    “哢”的一聲,霧隱的七把名刀之一,斬首大刀,竟然硬生生地被踢斷!


    這不可能!隻憑體術純粹的力量就…這已超出了他對體術的認知範疇。高個心中驚駭。


    但來人第二擊幾乎同一瞬間跟進,驀地踢到霧隱高個胸口。


    好快的速度!“哢嚓嚓”幾聲輕響。迅猛非凡的鞭腿一擊之下,霧隱高個半邊胸骨和肋骨竟然折斷!


    他來不及悶哼出聲,身子轉瞬間倒飛出去,急速砸向一個同伴坐著的亂石堆。那人臉色一變,慌忙躍起。


    轟的一聲巨響,亂石堆炸裂,石塊四濺!


    “爸爸!”瓜蓋頭少年驚喜過望。


    賢川這才看清來人相貌。來人同樣一身綠色緊身衣,一臉粗狂胡茬,更加粗的濃眉和濃須。兩人一看便是難能可貴的怪模樣父子。


    但是他渾身竟然散發著藍色的能量,竟似熾烈的火焰一般在熊熊燃燒!這麽強大的查克拉!賢川聞所未聞,目瞪口呆。


    麵對如此雷霆般的迅猛聲勢,驚駭萬分的不止是他。莫說木葉另兩個少年,就連大名鼎鼎的忍刀七人眾其餘六人眨眼間都彈身而起,臉上的輕蔑已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海底般深沉的凝重和驚訝!


    那太快了!力量也太強!讓人來不及反應的從天而降,而且一瞬間竟然一腳踢斷斬首大刀,一把飲血複原的名刀,一腳重傷對手,一個名列忍刀七人眾的上忍級別對手!查克拉如同燃燒的火焰一般,竟然能龐大到可看到的具象!


    六人雖見多識廣,但也是麵麵相覷,訝然無聲。誰也不曾見過這樣的對手!


    高個霧隱渾身血汙地爬起來,嘴一張,哇的一下噴出大口鮮血。臉色痛苦之下仍是硬朗,略喘一下,揮舞一下手中斷刀,沉聲問:“我從沒見過這麽…匪夷所思的力量!你是誰,這是什麽招式?我是枇杷十藏。”


    他自報家門,言語之中沒有一絲恨意,顯然對來人的實力極是尊重。


    來人依次指著他們,朗聲說:“我聽過你們大名,被我們木葉忍者稱為‘遊獵者’的霧隱精銳忍刀七人眾,枇杷十藏,西瓜山河豚鬼,栗霰串丸,通草野餌人,橘金波,無梨甚八,林檎雨由利。我隻是木葉村的下忍,被人戲稱萬年下忍的邁特戴。至於這招,這是我苦苦領悟二十年所掌握的唯一一招:突破身體極限的禁術八門遁甲!”


    邁特戴雖然輕而易舉就擊潰了十藏,但語氣中卻沒有一絲輕蔑。


    十藏拄著斷刀,擦去嘴角血跡,滿麵欽佩道:“萬年下忍?真是一群有眼無珠的蠢貨!漫漫二十年,隻磨一劍,好鋒銳無匹!好一位遠超影級實力的下忍!我雖敗無怨!”


    其餘六人目不轉瞬,神色深沉,嚴陣以待。


    高高的長發胖子山河豚鬼麵上塗著彩紋,輕揮手中喇叭形大刀,“啪啪啪”上麵繃帶盡數散斷落下。那武器竟是渾身遍布刺蝟般的金屬尖刺。一嘴利齒,冷冷道:“你可真是誠實的可愛,怪不得隻是下忍。禁術嗎?這樣猛烈的力量定然難以持久,對身體的負荷肯定也不小。”


    他看看難以應戰的十藏:“我們忍刀七人眾也並非浪得虛名。我承認你很強,一對一,二對一,甚至三對一,我們可能都不是對手!但眼下六對一,你終歸孤軍奮戰。況且你有三個人要保護。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所以今天我們決計不會放虎歸山!”


    拿著刀錘一體的通草野餌人陰惻惻地說:“以六對一,這也是對你實力的認可!下忍也好,八門遁甲也罷,我的兜割都一定會斬斷你的手腳。”


    邁特戴神色凜然,充耳不聞,隻是看看三個少年,沉聲道:“我知道你們的任務路線經過剛發現遊獵者蹤跡的區域,就開六門全速趕來。凱,你們快跑!剩下來就交給我!”


    凱揮著雙拳,猛然搖頭,大吼道:“即使開七門,也是打不贏他們的,他們可都是成名的上忍!況且,你一路奔來,身體應該…”


    邁特戴暗暗咬牙,挺直痛楚的腰身,氣度如山,毫不猶豫,毅然朗聲道:“所以這是變身為血色猛獸的時刻!”


    血色猛獸?霧隱眾人更是震驚,麵麵相覷。


    邁特戴的身影裏,凱看著父親偉岸的身軀,驚聲道:“爸爸,你難道要…”眼中已是淚水直滾。


    邁特戴看著驚慌失色的兒子,感慨萬千,霎時間昔日種種湧上心頭。


    沒有顯赫的家族背景,沒有基本的忍術天分,有的隻是笨拙、遭人奚落、被人嘲笑…他默默咬牙承受這一切,懷抱著熱血的夢想,揮灑著努力的汗水,黑暗中獨自酸楚著青春的苦澀。


    但當兒子麵對這一切,他換上樂觀堅定的笑臉去鼓舞兒子。或許仍然很笨拙,但他已竭盡所能。能看著兒子一天天的長大,看著兒子接過護額,看著兒子為人所認同,看著兒子榮升中忍…看著兒子開始他熱血美好的青春。這些對於他的生命來說就已足夠!他無怨於自己的青春!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二十年的艱難困苦,他苦苦鑽研,終於領悟出八門遁甲,終於能驕傲地傳授給兒子,終於能成為兒子忍者之路上最堅實的墊腳石,助他踏上更高的體術巔峰!他自豪於自己的青春!


    …


    他無怨,他自豪,他…


    作為父親,他很知足。


    他終於竭盡所能…他再沒什麽能教給兒子的啦!他再無遺憾!


    他唯一還能做的就是燃燒自己的生命來釋放最後的光和熱,將兒子前方的道路照耀得更加榮耀,更加光明!


    他含笑擁抱死亡!


    凱,能當你的爸爸,你不知我有多麽高興!


    他欣慰、慈愛地笑道:“凱,守護所愛,至死方休,這是一個男人最崇高的覺悟!血色的生命之花隻能怒放一次!你是一個天才,有著遠超老爸的天賦,也必能成為一個遠比老爸出色的忍者!木葉的蒼藍野獸必將咆哮得更加凶猛狂野!熱血無悔的青春會耀眼地傳承,永不凋零!”


    莫說忍刀七人眾,雖忍刀萬人眾,吾往矣!


    他粗獷堅毅地笑著,一點也不像死別。凱手中苦無反射的陽光在他濃須間雪白的牙齒上閃爍出明亮的光輝。


    這笑容以後再不可能看到!但沒有選擇,他有著忍者的覺悟。凱握緊拳頭,手背青筋暴鼓。咬緊牙想拚命忍住,但淚水還是簌簌滴落。


    縫針的主人高瘦個栗霰串丸尖聲笑道:“好無聊啊!這算是遺言嗎?不必多此一舉,你們肯定會一起上路!”


    邁特戴毅然轉過身去,凜然輕喝道:“凱,跑!”


    這是最後一次喊出這世間最珍貴動聽的名字啦!


    邁特戴轉身那一刻,二十多年的忍者鐵漢,艱苦修行的劇痛和鞭撻入骨的嘲諷都沒有被打倒的他,含笑赴死的他,眼角難以抑製地滾著熱淚。


    永別了,我的,兒子!


    凱三人自知留下隻會令邁特戴束手束腳,無可奈何,再無遲疑,咬牙飛奔。


    想跑?沒那個可能!霧隱六人臉上一怒,氣勢洶洶的就要躍來包圍。


    邁特戴緊握雙拳,眼角淚珠猛然間飛濺,凜凜咆哮:“八門遁甲!死門,開!”


    隨著這石破天驚的猛喝,驀地一股強大的氣勁洶湧鼓蕩而出,猛烈衝擊四麵八方。勁風之強,飛沙走石,令人忍不住抬手遮擋眼前。狂風呼嘯,塵煙滾滾,樹枝搖擺欲斷!


    玩命奔跑的凱三人一個不穩,差點被勁風吹倒!


    這是何等的力量,這是何等的聲勢!僅僅隻是體內查克拉的激蕩就爆發出這麽強勁的聲威!


    勁風之強,霧隱六人為之卻步!這…


    轉瞬間邁特戴全身竟已是血色火焰般的能量!他身上的皮膚也變得更暗,已承受不住狂野力量的激蕩而龜裂!


    賢川緊緊抱著樹枝,瞠目結舌,如癡似醉,心中喃喃。至死方休,男人最崇高的覺悟…藍色,紅色,這究竟是什麽?


    邁特戴雙目赤紅,神威凜凜,如山嶽般巋然矗立霧隱麵前。


    一夫當關,誰人能開?!


    邁特戴緊咬牙關。死門打開所帶來的力量和痛苦果然都非同一般。開著六門一路奔來,身體的肌肉、骨骼等已受損極大。死門一開,更是將要到極限。若是要遠程攻擊打出空氣炮,那需要更凶猛的攻擊力度。隻怕身體已承受不住,若是發力中途停下,可能就徒勞無功。既然這樣,那就含笑迎著刀口衝上去!


    血色猛獸,狂野地咆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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