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骨脈的血繼限界雖然非同小可,但小孩年齡不大,絕對不會強得太過離譜。賢川悠悠望著陽光下精赤上身上覆著慘白骨膜的小孩,輕輕搖擺幾下肩膀,拍拍手,悠然自得的笑道:“我可沒那麽笨,苦無刺不進去,那就換個思路。我倒要看看摔下來效果會如何。”


    白驚喜過望,眼含熱淚,歡呼雀躍。但一抬頭看到被扔到半空的男孩,秀氣小臉又滿是擔憂。這麽高摔下來可是要…


    小孩無可借力,空中直落,硬挺挺的摔下來。轟的一聲,砸在地麵,陷入小坑,濺起一陣飛塵。精赤上身的白色骨頭護膜像不堪重負的冰麵般炸裂出一道道清晰可見的蛛網裂痕。


    果然好硬!賢川看著微微皺眉。不過,還沒完!


    不行,還沒完!小孩也極是硬氣,咬牙正要起身再戰。


    突然眼前一暗,耳中悠然一句“來不及了!”一道人影驀地遮蔽了太陽的光芒。陰影中,小孩仰看的冷然眸子中映出賢川自信滿滿的笑容和手上快出殘影的結印!


    水遁,水牢之術!


    賢川滿滿鼓脹的口中忽然一吐,呼啦,瞬間一大片水波噴湧而出,裹住小孩!


    凝聚著查克拉的水,好重的水!小孩艱難地掙紮著身子,卻半點難起,揮出的骨刀也頓時凝滯。


    水波轉瞬之間凝聚成一個直徑一米多的大水球。一圈圈的水波咕嘟嘟冒出,自賢川插進水牢的手中緩緩向外擴散,持續增加著水壓。


    眨眼間,小孩已被牢牢裹在裏麵,動彈不得,再無反抗之力!


    搞定!


    水牢已成!自信水牢從內部決計不會被打破的賢川插進水牢的手持續釋放著查克拉,另一手瀟灑做個手槍手勢在嘴前一吹,笑眯眯的宣告勝利。


    白笑嘻嘻地跳過來,緊緊抱住他腰,仰著小臉歡呼:“賢川哥哥好棒!居然能在都不受傷的情況下製服他!”


    水牢裏麵小孩臉上終於不淡定了,氣急敗壞。可惡!竟然能用最柔軟的水來對付我最硬最尖銳的骨頭!生活在水之國,他自然也對水遁忍術有所了解。凝聚起查克拉略一嚐試,就知道憑自己的力量根本打不破這水牢。


    骨刀厲害,我讓你抬不起來!骨膜硬刺不動,我憋死你!小小年紀,讓你還裝深沉,還裝淡定!賢川促狹一笑,輕柔擦去白眼角淚珠,摟著她的小腦瓜,悠哉悠哉說:“這叫以柔克剛!”


    白皺了皺精致的小鼻子,大眼睛眨了眨:“可是,我們拿他怎麽辦呢?”


    “他偷襲時,暗器都是招呼我的,沒有打向你。腳印上有血跡,打鬥時咬牙皺眉,似乎帶傷。放心,我不會多難為他。憋得他夠嗆,我才放他!”


    小孩眉頭更皺。十指穿彈的突襲也被看穿了嗎?


    過了好一會,賢川見他臉色發青,眼神黯淡。便將手抽離水牢,沒了查克拉支撐的大水球像突然碎裂的水晶般嘩啦啦散落地上。水牢解除,小孩身子一軟,萎靡無力地倒在地上。


    賢川將他骨刀扔掉,問道:“你為什麽無緣無故地偷襲我們?”


    小孩清秀的臉上堅毅不屈,冷然道:“我打不過你。既然被你抓住,隨便怎麽處置。”


    白皺著眉頭奇怪道:“你還沒回答我們問題呢!再說,我們為什麽非要處置你?”


    小孩指著賢川頭上的護額:“既然他是霧隱忍者,又知道我是輝夜一族。難道會放過我嗎?我本就是為戰鬥而生,生死等閑。”小臉上凜然不懼,神色淡然。


    戰鬥!這麽一大群霧隱忍者集結,定然是執行極特別的任務。聽他意思,竟是同輝夜一族戰鬥。怪不得半夜就急匆匆地離開,原來是奔赴戰場支援。那輝夜一族的實力一定不容小覷!


    賢川解下護額笑道:“我可不是霧隱忍者,甚至還算不上是忍者。既然生死等閑,可你似乎是個逃兵啊!”


    小孩昂然怒道:“輝夜一族從來都無逃兵!雖然我不清楚你們為何故弄玄虛,但我不怕!”當下便把自己事情略說一遍。他毫無城府,賢川每有詢問,他都老老實實的全盤相告。


    小孩叫輝夜君麻呂,是輝夜族長的兒子。自小就展現出遠超族人的屍骨脈天賦,被族人視為人體盾牌兼武器。三歲就被監禁起來,加以嚴酷地訓練,被期望有朝一日作為秘密兵器投入戰場。


    輝夜一族血液中天生流淌著對戰鬥的無比渴望和成為強者的野心。因為水之國同火之國的戰況焦灼,霧隱村已被抽調了大批戰力。輝夜一族蠢蠢欲動的戰鬥之心熱血沸騰,密謀趁機叛亂占領霧隱村,奪取水之國的政權。


    輝夜一族全民皆兵,就連被軟禁的君麻呂也被釋放出來參加戰鬥。形勢起初一片大好。輝夜一族疾風掃落葉般接連攻下多個隻有少數霧隱忍者駐守的村鎮。但在這樹林前方十幾公裏外的殘月鎮遭到了霧隱忍者部隊的強力阻擊。昨晚輝夜的斥候又發現了照美冥一隊忍者的支援。


    但戰鬥欲望已被點燃、熱血沸騰的輝夜一族毫不畏懼即將到來的決戰。適逢君麻呂抱病,好在他的媽媽還沒被戰鬥熱血衝昏頭腦,殘留的理智和母愛令她為兒子考慮後路。她要君麻呂趁病留於後方,置身戰場之外,然後繞過前方戰場從此處樹林直往西北部的港口,出海逃生,也為輝夜一族留下最後的血脈。


    如果說一族中還有人真正愛著自己的話,那就隻有媽媽一人而已。他冷酷傲慢的族長父親也隻是將他視為一件值得炫耀的強大兵器而已。麵對著媽媽拋棄掉戰鬥榮耀、泣不成聲的請求,他已冰凍的戰鬥之心開始融化,猶豫良久,最終答應。


    原來我不隻是一件用來戰鬥、服從命令的兵器!還有人愛著我,但現在…已沒有了。君麻呂哽咽了,驀地眼中滑落下一滴淚水。


    這是眼淚…


    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戰士竟然會留眼淚…


    君麻呂驚訝又惶恐的望著手上晶瑩透亮的東西,他已不記得上次流淚是什麽時候。從懂事起,他黑暗冰冷、孤寂麻木的監禁歲月就開始了。他日複一日地被冷酷的苛刻教導、訓練。


    流眼淚!一切感情的羈絆,這對輝夜一族來說根本就是恥辱!恥辱!


    輝夜一族的一切都在戰鬥中,勝利,或者死亡!


    他記得離去時媽媽給他個闊別多年的親吻。那溫柔的感覺當時讓他很別扭,甚至厭惡。明知從此陰陽兩隔,他也是神色平靜,心中淡然如水。但現在,為什麽會悲傷?他覺得監禁歲月裏所接受的一些似乎有些動搖。


    “原來你也因為血繼限界而承受著悲慘的命運!”白同病相憐,伸出小手握住他。


    君麻呂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繼而淡淡道:“我不需要,且更厭惡別人的同情。”


    他迷茫地望著天上的白雲。輝夜一族隻剩我一人。除了戰鬥,我生命的意義又在哪?逃生?倒不如死在戰場來的幹脆!


    輝夜一族有著同骨頭一樣堅硬的心!媽媽,你不該把我變得脆弱,你不該就這樣把困惑留給我?你不該就這樣留下我…


    媽媽…


    君麻呂清秀的小臉再一次留下晶瑩剔透的淚水。原來心中有了愛是這樣的讓人脆弱,迷茫,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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