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半後,雲棲山腳,小木橋邊,櫻花樹下,腫了眼圈的秀美女孩正在送別帥氣俊俏的背包男孩。男孩左臉頰豎著一道寸餘來長的鮮明疤痕。隱蔽的山路上,一個精壯的俊朗中年人和一位須發蒼蒼的瘦削老人都黯然惆悵,不舍遠望。


    風微起,櫻飛雨。


    男孩伸手接住一片凋零飄舞的花瓣,抬頭去看:“花落依然很美,卻沒人看。落得好寂寞。”


    女孩幽幽道:“櫻花象征著熱烈、高尚和希望。落花當然沒人來看。你多久會回來看我呢?”


    男孩笑道:“又問了。我不是說了,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會很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等到櫻花盛開時,我還會陪你看櫻花。我相信那時你一定也已是個香水大師!”


    “那我在樹下等你!”


    賢川輕輕拿掉她頭上的花瓣,笑道:“不用。我會給你一個驚喜。”


    女孩凝眸,目不旁瞬:“真的?我要你好好說,不準笑。”


    男孩收起笑臉:“我東方賢川答應櫻緋雨會再回來陪她看櫻花。我是小小男子漢,一諾千金!”


    “可以了吧?我走了!”他用了握了握女孩小手,向前走去。雖然不住回頭,微笑著揮舞手臂,但樂觀、自信的他並不太過傷心。


    終於,他不再回頭。


    看到那人影將消失,女孩跑上微微高些的橋拱,想要再看得遠些。


    但朦朧的淚眼中,那人影已消失在碧綠的草色中。她的離愁也隨著那一望無際的春草,延伸向遠方,更行更遠還生。


    良久,女孩緩緩走出小橋。回望著那人影消失的地方。她多想再看到那張帶著疤痕卻無比可愛的麵容再奔向她,多想對他說出一些朦朦朧朧深埋在心中的話。


    然而,一切都沒有,有的隻是風中凋零的櫻花雨。


    女孩淚眼朦朧看著輕輕飛舞的櫻花,心中悲涼哀傷。衝島爺爺曾在霧隱村待過,他說過,忍界是極其殘酷的!心中的男孩,會不會就如這寂寞的櫻花雨,會隨著風的變換而消失,隻留下懵懂的純真的永恒的記憶?


    別後滄海,誰知道呢?


    靜寂中隻有風在悲吟,小河在嗚咽。


    流水落花人去矣,從此天涯!


    …


    荒野小路,賢川像個真正的忍者一般疾奔,奔向忍界,奔向木葉,奔向未可知的回家之路。他忍者的奔跑姿勢雙手伸展向後,就像是即將展翅衝向天空的雛鷹一般,躊躇滿誌又夾雜忐忑憂慮。


    蒙緋雨一家收留,竟然一年半啦!當初,森林相逢,若不是溫柔善良的緋雨央求爸爸收留,我隻怕凶多吉少。後來,衝島爺爺見我思家心切、不顧天寒路遠一心要去木葉,擔心白白死在路上,這才冒險秘密教授我忍者修行。


    他看著疾飛倒退的路邊草叢,感歎之餘,嘴角滿意的一勾。如今的進步,不僅是因為自己天資聰慧和修行刻苦,更要感謝對忍者修行了然於胸、知識淵博的老學究衝島爺爺。


    不過,衝島爺爺真是個奇怪的老頭。十年前,抱著小孫子獨自來到雲棲山,說是逃避忍者戰亂,搭了房子,與緋雨一家做了鄰居。後來,他小孫子夭折,緋雨媽媽因病去世,兩家人漸漸變成了親密和睦的一家人。


    雲棲山山美地偏,恍如世外桃源,山上生活基本自給自足,可正因此,才對帶來鮮血苦難的忍者極為痛恨。緋雨和爸爸櫻明池不時下山,或打獵,或去集市,可十年來衝島爺爺自上山後卻從未再下山一次。


    這次送別卻破例送到山腳…好爺爺,我一定會成為了不起的忍者,不辜負你一番教導!以往都是夜裏秘密修行,這次忍不住白天在樹林偷偷修行,卻不料引起了路過山民的懷疑,為了不連累緋雨一家,隻得被迫下山。不過,這樣也好,早一天到達木葉,早一天學會飛雷神,我就能早一天回家!


    他一路心潮澎湃,思緒聯翩,趕到小鎮,飽飽吃了一碗拉麵,略略消化,迫不及待的繼續前進。偏僻路上遇到幾個劫財的持刀強盜,被他一杆樹棍,隨便幾下就打發了。到了下一個鎮子,已是天黑,便投宿住店。


    躺到床上,閑來無事,細細查點背包。發現中間衣服中,有些小塊硬物。打開一看,有一個白色卻映出淡粉色的小包。這光輝!他心中一動,慌忙打開小包。果然!裏麵放著九瓶香水,燈光下泛著美妙的夢幻光輝。那正是緋雨秘密珍藏在房間地板下的寶貴香水!這是她那堪稱香水大師的媽媽遺留給她的,說是長成了大姑娘再用或賣錢使。可是她卻一瓶不留的全給了我。


    緋雨…


    賢川打開窗子,眼中泛起淡霧,手中摩挲著獸皮夾克。明亮的靈寸星,就像心中女孩那美麗的眼睛在溫柔地凝眸。


    大姑娘!緋雨,你的心已長成大姑娘了…


    雲棲山位於水之國的東南。幾日來他急切的緊著趕路,早已乘小船到達水之國主島。有時偏僻地方,無店可投也隻好風餐露宿。好在他身子骨壯實,又跟衝島和老練的獵手櫻明池學了野外生存本領,一路上倒也無事。


    水之國小湖極多。這日,來到一處湖邊林地。看看林子廣袤,天色將晚,便不再走。吃喝完畢,修行一陣。腳下輕輕一彈,躍到一棵大樹上。拿出繩網吊床係好,躺上去後又拿件衣服蓋在身上。望著星空,想著心事,慢慢入睡。


    早上,又是霧天。走了一陣,白茫茫的濃霧才漸漸消散。好熱!賢川摸摸胸口,心中好笑。緋雨真是太過謹慎!一層不夠,還加兩層。


    突然遠遠看到前方樹上似有人影躍動。忍者!他心中一動,想起衝島叮囑要盡量避開忍者,就慌忙藏身到一棵樹後。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一會,已聽到猛然踩踏樹枝的簌簌聲響。希望他們就這樣馬不停蹄地過去吧!他緊貼樹身,心中暗想。


    突然,頭頂樹枝一聲簌簌輕響,立時停息。唉,看來躲不過去了。果然三個忍者齊刷刷地落下,呈扇形將他圍住,警惕地打量他。


    賢川心中一緊。霧隱忍者,兩個三十多歲的中忍加一個少年下忍。依靠衝島教授的知識,他能認出那些分級的忍者製服。見對方麵色不善,他略略定神,卻故作訝然地問:“你們幹嘛?”


    中間的山羊胡中忍神色冷然,雙手環抱,上下審視,陰陽怪氣道:“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


    賢川沉著應對:“我在村子已沒有親人。我要去投奔茶之國的親戚。我正想做下休息,你們就來了。”茶之國是火之國海岸東南的鄰國。離火之國的中心木葉忍村仍是相當遠。但想起照美冥曾經的叮囑,麵對霧隱忍者,他自然不能說自己想去投奔木葉村。否則,霧隱忍者可能會將他立刻殺掉。


    山羊胡中忍哦了一聲,臉上波瀾不驚:“那可是很遠、很危險。”


    賢川指指身上獵刀:“所以我帶了獵刀防身。”


    山羊胡中忍看看賢川鼓鼓的背包,嘿嘿一笑道:“你一個小孩去那裏,就沒打聽嗎?盤纏隻怕不夠吧?”


    賢川不明所以:“打聽什麽?盤纏足夠我用的。”


    山羊胡中忍眼中微一閃爍,同另一胖中忍眼神一交。那人心領神會,笑嘻嘻地遞個眼神。山羊胡中忍臉上一寒,森然道:“茶之國是火之國鄰國。眼下火之國正同我們交戰,隻怕你是喬莊的間諜吧?”說完從身後忍具包裏掏出一把苦無。


    賢川心中一驚:怎麽這就要動手嗎?對方三人且有兩個中忍。他們可不像流浪劫匪那樣容易打發。況且,這裏是霧隱的地盤。他急忙分辯:“我不是什麽忍者!”


    少年下忍相貌憨厚,性子看來也很耿直,知道賢川若是被認作間諜,定然會被當場格殺。心中不忍,出口道:“隊長,他就是普通孩子。”


    “對呀,對呀!”賢川小雞吃米般點頭附和。


    山羊胡中忍獰笑道:“我說是就是!”


    少年下忍看他臉色不善,不明所以,猶豫道:“可是…”


    胖中忍也拿出苦無,臉上仍是笑嘻嘻,一團和氣,可說的話卻更讓賢川心寒:“可是什麽?實話說吧,眼下都是戰亂。他是不是間諜都無所謂。他到了那邊也是個死。不如就讓我們也發點戰亂財,分了他的錢財,順便結果了他。推說他是木葉間諜,可不是兩全其美嗎?”


    竟然是想劫財!賢川心中一萬頭神獸奔騰,怒罵無恥,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敵眾我寡,保命要緊,隻得低聲下氣說:“我把錢給你們。你們放我走吧!”


    山羊胡隊長心中早已打定主意,不為所動,將苦無在手心一敲,冷笑道:“自古謀財害命是兩兄弟,難以分家。這事又豈能外傳?”


    少年下忍卻很是耿直,堅定的搖搖頭:“我們不能這樣做!”


    山羊胡隊長斜睨一眼,嘴角一撇,滿臉輕蔑,冷哼一聲:“小子,你還嫩。做忍者還不是為了賺錢。辛辛苦苦做任務,甚至去戰場流血拚命,哪有這樣來的自在?更何況,他到了茶之國,說不定哪天去木葉做了忍者,還要跟你戰場相見。”


    少年下忍極是耿直,堅持己見,斷然否決:“不行!這不是我的忍道!”


    山羊胡隊長微一思索,嘴角浮上一抹不易察覺的陰笑:“真是少年天真!那好…”眼中寒光一暴。嗖,手中苦無突然猛揮向少年喉嚨。嗤的一聲,轉瞬間劃出深深的血口。這下出其不意,況且他身手又遠比少年了得。少年下忍喉嚨頓時血如泉湧,隻嗬了一聲,就向後摔倒。劃開的喉嚨汩汩冒出鮮血,耿直的少年眨眼身亡。


    賢川心中咚咚狂跳,怔怔看著少年臉上仍然定格著的滿是驚疑憤怒的圓睜眼睛。


    為了點錢財,一言不合,他竟然眨眼之間就朝自己的下屬下毒手!這也太過狠毒殘忍!


    山羊胡隊長漫不經心朝屍體踢了一腳,嗤之以鼻:“忍道?小說看多了吧!以為自己是主角。天分,血繼限界,什麽都沒,還來談忍道?呸,不識抬舉!這下不但少分一人,還坐實他是木葉間諜的事。你可是被木葉間諜殺死的。”


    胖中忍望著屍體,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畢竟有過幾個月的朝夕相處,心中難免有些香火之情。隊長雖然殺了他,栽贓嫁禍給這小鬼。但我手上若不沾血,隻怕隊長心中不安。便自告奮勇道:“這小子我來動手!”說著收斂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眼中殺機濃重地走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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