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為一轉中級魔法師之前,每次為了引爆冰牆大陣,在施展冰爆術的時候,會讓我身體裏麵魔法池的法力在某個瞬間被汲取一空。


    那個時候的我會有一定的虛弱期,雖然通過冥想會將魔法力很快的補充回來,身體節點中存留的魔法力,也不會讓我受到魔法反噬的痛苦,但是處於虛弱期之後,我再短時間內很難再施展什麽魔法。


    我低頭看著腳下逐漸平複的‘法力之潮’,感覺剛剛在施展冰爆術的時候,魔紋法陣瞬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魔力漩渦,湧動的法潮不斷的匯入漩渦中,數麵冰牆瞬間爆裂,而此刻的我就像是置身事外,不停激蕩的魔法池屬於充盈的狀態。


    直到數千名構裝騎士湧入冰雪廢墟之中,陸續開始將冰陣裏麵的蛛人戰士頭顱砍下來,那位五蛛人督軍被二轉大騎士們合力斬殺,追到林地裏的蛛人軍團全軍覆滅,後續的蛛人戰士依然從後麵的林地裏衝過來,與邊緣區域的構裝騎士們絞殺在一起,很快便將從後麵趕過來的蛛人戰士們殺退。


    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們常年在北境與野蠻人戰鬥,完全不懼蛛人這種身材魁梧的戰士,他們懂得如何用巧勁格擋蛛人戰士的攻擊,隻是這種戰鬥體力消耗得很快,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們每次衝鋒之後,都會在戰鬥的間歇稍微休息一下,以便於構裝騎士們和戰馬盡快恢複體力。


    那群被構裝騎士們殺退的蛛人戰士丟下了滿地同伴的屍體,倉皇逃回蜘蛛營地裏。


    ……


    當初蛛人大軍為了能夠將日怒之橋層層圍住,在日怒之橋外麵的林地裏建造了數座蜘蛛營地,蜘蛛營地裏麵到處都是白色蛛網編織而成的巢穴,枯樹上掛滿了各種白色的絲繭,甚至有些絲繭還在不停的蠕動,無力地掙紮。


    巨型蜘蛛們捕獲的土著戰士們,基本上都被纏繞成絲繭,成為了蛛人軍團儲備起來糧食。


    隨著聚集在日怒之橋附近的土著戰士不斷增多,這些掛在枯樹上的絲繭的數量也在不斷激增。


    外圍的土著戰士們能看到日怒之橋上的鏖戰,擔心尼布魯蛛人將古樹族的聖地占領下來,所以一直不間斷地衝擊著蛛人戰士在日怒之橋外圍組成的防線,基本上衝上去就很少又能活著回來的。


    那道防線就像是一隻張開了血盤大嘴的巨獸,等待著這些充滿熱血的土著戰士自投羅網。


    我和德斯蒙德伯爵的告誡終歸是有作用的,構裝騎士們追到了蜘蛛營地外麵五百米的地方便停了下來。


    他們並沒有在頭腦發熱的情況下靠近蜘蛛營地,營地那邊不僅戒備森嚴,樹叢裏麵潛伏著數不清的巨型蜘蛛,蜘蛛營地裏或許還潛伏著蛛人督軍,因此我和德斯蒙德伯爵一再告誡這些構裝騎士團的團長,不要靠近蜘蛛營地,我們的主場在林地裏。


    蜘蛛營地裏麵是一片死樹,所有地方覆蓋著一層蛛網,我沒辦法從樹精的精神之網中獲取有關於蜘蛛營地的任何有用的情報,隻能讓黛博拉從天空中探查一下蜘蛛營地裏的情況,黛博拉帶回來的消息並不怎麽讓我意外,每個蜘蛛營地裏都用蛛人督軍坐鎮,而且不止一位。


    ……


    在林區的這片戰場上,五千名構裝騎士憑借戰馬占據戰鬥的主動性。


    我知道蛛人在營地裏集結大量的戰士,它們想讓蜘蛛營地前麵這片林地成為主戰場,因為這裏的樹精已經被蛛人徹底的清除掉。


    但蛛人們一直未能如願。


    我們的騎士不會在蜘蛛營地前麵與蛛人戰士戀戰,就算是蛛人戰士小隊想要繞後將構裝騎士攔下來,也會早早地被構裝騎士們發現。


    如果圍上來的蛛人小隊隻有幾百蛛人戰士,就會受到兩個方向上構裝騎士的攻擊,被構裝騎士們一口吞掉。


    如果數量龐大,構裝騎士們就會將它們引到設伏的林區裏,很少有蛛人戰士能夠抵得住野蠻人奴隸重十字弩的一輪排射。


    在這這片林區裏,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與蛛人戰士們展開了拉鋸戰,尼布魯蛛人此時已經占據了一大半兒的日怒之橋,它們當然不想就此放棄,而且北風軍團的構裝騎士們雖然在數次交鋒中占據了一定的優勢,但是目前還未能對尼布魯蛛人的營地和防線造成任何衝擊。


    ……


    蛛人軍團的高層覺得這場戰鬥還可以打,於是他們調來近萬名最精銳的蛛人戰士,另外這次統領這群蛛人戰士的是一名六臂蛛人督軍,有十名普通蛛人督軍作為他的副手,每個蛛人督軍統領千名精銳的蛛人戰士,這支蛛人軍團在戰場上死死地盯住了我們的構裝騎士。


    我們被這些蛛人盯上之後,構裝騎士團裏再一次戰鬥中終於出現了傷亡,即便是我們擁有野蠻人奴隸重弩手和樹精,但是在麵對蛛人戰士投擲過來的長矛,還是需要構裝騎士們在戰場上自己想辦法應對。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隻有讓身邊幾十碼範圍內的構裝騎士身上多一層‘石化皮膚’,或者是在目光所及的範圍內,贈送身邊的構裝騎士一麵冰盾。


    蛛人戰士投擲出來的黑鐵長矛還是很有殺傷力的,不是每次我的冰牆都能擋得住,雖然這片林地很大程度的限製了蛛人戰士投擲長矛,但是那些長度幾乎達到了四米多的黑鐵長矛隻要飛上天空,就擁有著極大的破壞力,無論是樹木,又或是構裝騎士。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蛛人軍團後勤不怎麽給力,黑鐵長矛無法做到不限量的供應,每位蛛人戰士手中隻有一支黑鐵長矛,它們將手裏的黑鐵長矛投出來以後,手裏的武器就隻剩下月刃斧了。


    受傷的構裝騎士們逐漸變得多了起來,止血繃帶隻能簡單的處理輕傷,稍微嚴重一些的就需要使用治療藥水,可是現在的格林帝國,就算一瓶初級治療藥水的造價也十分昂貴,所以除非是逼不得已,否則構裝騎士們不會擅自使用這些急救藥劑。


    這種時候,我的‘水療術’就在戰場上顯出作用,水療術可以促進傷口的愈合,雖然施展水療術會讓傷者短時間承受更大的痛苦,但是肉眼可見的愈合速度,還是讓構裝騎士們十分願意接受‘水療術’的治療。


    ……


    吉爾達部落首領帶著千餘名土著戰士從戰場上撤回來,還是讓我感覺到十分意外的。


    當初他們頭腦一熱,與那些土著戰士直接衝擊蛛人戰士的防線,我當時認為很可能三千名土著戰士會全部交待在那片戰場上。


    但這位土著首領用行動證明,他帶著千餘名土著戰士從那片戰場上活著回來了。


    活著回來的這些土著戰士人人帶傷,他們身上的皮甲和鎖甲背心擋得住巨型蜘蛛的觸肢,卻擋不住蛛人戰士的黑鐵長矛。


    死掉的土著戰士被蛛人們拖回去製成了白色絲繭掛在枯樹枝上,逃回來的土著戰士們也是滿身的傷痕。


    土著首領坐在一棵大樹下麵嚎啕大哭,吉爾達部落最後的一點力量就這樣被他葬送在日怒之橋,這些土著戰士本該可以死得更有價值一些,但現在,什麽都沒了,剩下這些土著人站在一起,還能有什麽用?


    肖恩學者送給我兩本三.級魔法的技能魔法書,一本是三.級冰係魔法‘冰尖柱’,很遺憾,這本書裏麵有一半生澀的魔咒我幾乎從來都沒有見過,我的記憶裏麵也沒有見海蒂導師使用過這個冰係魔法,我覺得有機會還是要去請教一下肖恩學者。另外一本是三.級水係魔法‘治療之雨’,聽這個名字就知道這是一本群體治療類的魔法技能書,而且是水係魔法師的專屬技能。


    其實這也說明了水係魔法師為什麽一直被人稱為擅長輔助類型的魔法師,這本書就是最好的證明。


    在此之前,這本‘治療之雨’魔法書一直被神廟裏的祭司們所擁有的神聖禱言的治療光環所掩蓋,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原來水係魔法師還擁有‘治療之雨’這種群療魔法。


    肖恩學者將這本魔法書送給我,最近我也是有時間就會學習一下,隻是施法成功率依然是不怎麽樣。


    更差勁兒的是,一旦使用了‘治療之雨’,不管施法成功與否,被治療者都會體驗到水療術帶來的痛苦,這也是我沒有用治療之雨救治構裝騎士們的主要原因,這些無謂的痛苦還真是讓人難以忍受。


    看著千餘名受傷的土著戰士,我覺得如果我用水療師一一救治的話,估計我再無餘力做別的事。


    對於這群主動找死的土著戰士,就算是止血繃帶對他們來說也是奢侈品。


    於是我便讓土著首領將這些受傷的土著戰士召集在一起,讓他們排成一個個百人方陣,然後我開始對這些土著戰士們施展剛剛學了沒多久的‘治療之雨’。


    ‘失敗……’


    ‘失敗……’


    ‘失敗……’


    ‘成功!’


    ‘失敗……’


    在土著戰士們的哀嚎聲中,我的‘治療之雨’魔法技能從一開始無比生澀,到後來變得越來越熟練,直到後麵很少有出錯的時候,好吧,我必須承認這一切都是在耶羅土著戰士們的血與淚的痛苦中總結出來的。


    事後這群土著戰士對我更是倍加‘尊敬’,他們看我的眼神,總覺得就像是在看著一位惡魔。


    我揉著微微有些發紅的耳朵,從土著戰士們的臨時營地裏走出來。


    據說被人在背後詛咒多了,耳朵就會又熱又紅。


    走出土著臨時營地,我剛好看到前麵林地裏有股精銳的蛛人戰士在四處逃竄,一群構裝騎士小隊在密林裏麵與之周旋,心裏麵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些煩躁,就將賈斯特斯叫過來,指著那群蛛人戰士小隊對他說:“你帶上一些野蠻人奴隸,去前麵把那支蛛人小隊做掉,他們在林子裏晃來晃去惹得我心煩。”


    海妖後裔認真地看了我半天,確認我真的沒有發瘋,隻是單純的下達作戰任務,賈斯特斯才領著一隊野蠻人奴隸撲向那片戰場,海妖後裔帶著一隊野蠻人奴隸在射殺了十餘名蛛人戰士之後,戰場再次平靜下來。


    每次打掃戰場,收取戰利品,幾乎成為了戰鬥之後例行的事。


    但是戰局就這樣在僵持著,蛛人軍團幾乎占領了整座日怒之橋,卡蘭措和獸人戰士守在荊棘環形山那一側的橋頭,這邊有戰爭古樹的領主光環,也有五千名端著製式軍弩的騎士扈從,有時候蛛人戰士進攻的勢頭太猛,噴火小隊的獸人就會讓它們冷靜下來。


    就這樣,日怒之橋一直未被蛛人完全占領。


    而我們這邊的戰鬥也一下子處於僵持階段,德斯蒙德伯爵覺得構裝騎士們應該去嚐試一下進攻蛛人軍團的那條防線,不過這種冒失的想法被我否決了。


    戰局的轉機其實還是出現在這些耶羅土著戰士身上,吉爾達部落首領忽然醒悟過來,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的土著戰士們就這樣無組織無紀律無戰鬥計劃,隻是在人數湊到某個界限之後,就會自發的發動進攻,這種自發性的進攻對於蛛人戰士組成的防線沒有任何的衝擊力,反倒是像送餐一樣,大量的土著戰士將自己生命送了出去。


    然後這位吉爾達部落首領就開始嚐試著將那些從四麵八方匯聚過來的土著戰士們組織起來,然後統一製定一些簡單些的作戰計劃,至少不會讓這些土著戰士白白送死。


    我暫時也沒有足夠的步兵製式裝備將這些土著戰士武裝起來,隻能想一些其他方法。


    最後還是卡特琳娜的一句話提醒了我。


    當時她站在我身邊,看著這群千辛萬苦突破蛛人戰士層層封鎖趕到日怒之橋送死的土著戰士,說這些土著人雖然不是一名出色的戰士,卻是一群不錯的木匠,營地裏的臨時木屋造得都很棒!


    聽到卡特琳娜這樣說,讓我一下子有了一些靈感,於是我抽空返回了辛柳穀,跑到裝滿了海克斯科技圖紙的密室裏翻找了半天,還真是讓我找到了當初地精時代記載的一張關於投石車的設計圖紙,最重要的是這張投石車圖紙上麵十多種製造方式裏麵,有一種投石車是木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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