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的成長速度逐漸進入了爆發期,每天一覺醒來都會發現他長大了許多,現在他的體格要比普通成年雄獅大上好幾倍,以他現在的體型已經無法再睡在臥室裏了,因為隻是蹲坐著,身體就占滿了床下的大半麵積,所以隻能蜷在一樓地毯上睡,因為太過巨大也沒法稱重了,體重已經以噸位計。


    他的智慧也在隨著體型固定而成熟。


    清晨,白獅懶懶睜開眼睛,一縷藍火隨著眼皮打開燃了起來,他壓低身子伸了個懶腰,然後回頭用舌頭梳理睡亂的絲質背毛。


    白獅舌麵上的藍色眼紋已經生長完畢,寶石質地的凸起圓眼球嵌在生滿倒刺的舌頭上,金色豎線眼瞳富有生命般移動,暗暗窺視著四周。


    在白楚年使用了泯滅提升後的能力“複蘇”時,舌上鑲嵌的蘭波玻璃珠自動脫落,但死海心岩已經視他為主人,追隨他一同被泯滅,取代前者嵌進了他口中,成為死海之眼,從此海洋生者之心搏動於神胸腔內,死者之心長眠於使者口中,二者已經無法分開。


    白獅踏上樓梯,盡管身軀龐大,四爪卻依然落地無聲,他潛入了二樓臥室,順滑的銀色背毛拂過房間內的擺設,卻沒撞倒任何東西。


    他輕踩上床,低頭輕嗅被窩裏熟睡的omega,伸出舌尖舔了舔伸出被子外的腳心,蘭波笑出了聲,把腳縮了回去。


    “好癢。”


    白獅又去舔omega的頭發,大粉鼻頭貼近蘭波後頸嗅聞白刺玫的香味。


    雖然還沒恢複人形,小白卻已然完全將蘭波視為己有,擁有小小的一隻老婆讓他十分喜悅和驕傲,時不時舔舐他,讓自己的omega渾身都沾滿自己信息素的氣味,以嚇退其他心懷不軌的alpha。


    蘭波揉著眼睛翻下床,直接掉落在白獅大片鬆軟的絨毛裏,托腮趴在白獅身上,小腿交叉悠閑晃蕩:“早安,寶貝。”


    白獅突然四爪朝天躺了下來,正好把蘭波拋起來又用軟腹毛接住。


    “又想梳毛了啊。”蘭波召來一股水,凝結成水化鋼梳子,給小白刷肚皮毛,舒服的呼嚕聲震得牆皮直往下掉。


    自從小白以本體狀態重生之後,蘭波每天都會給他梳毛,被梳理毛發時小白格外聽話,很享受這個充滿愛意的過程。


    蘭波給他從脖頸梳到腿根,捧起兩條後腿之間的超大雪球蛋蛋掂了掂。


    白獅突然停止撒嬌,抬起頭看著蘭波,兩隻鬼火藍眼眨了眨。


    “我準備了一件漂亮的禮物給你。”蘭波轉身倚到白獅臉頰邊,指尖輕卷他的胡須,“獎勵你的忠誠,懲罰你的違抗。”


    白獅小聲地“嗚”了一下。


    “到時候再給你。走吧,出去玩。”蘭波拍了拍他臉頰,從白獅身上直接跳到窗台上,從窗口鑽進陽台,手一撐欄杆翻下一樓。


    看上去陽台窗十分狹窄,隻夠小白伸出半個腦袋,但小白像液體一樣,腦袋從窗口擠出去後,身體順利光滑地流了出去。


    從別墅外邊看起來,就像一個小洞裏吹出了一團柔軟潔淨的白色大毛球。


    今天是蚜蟲島特訓基地畢業生正式離島的日子,決定假期去做海上誌願者的學員們也要跟著一同遠行,相當於整個蚜蟲島在未來兩個月裏都會很安靜。


    接送學員的輪渡已經排列在碼頭,學員們整齊列隊,正在專注聆聽教官訓話。


    遠處,雪白的影子從島內深處飛奔而來,白獅無聲潛行,蘭波側坐在他背上,白獅奔跑時身後拖出一道閃爍的藍色塵埃,塵埃降落在地麵上,地麵被淨化潔淨。


    學員們登船前都來擁抱小白,把臉埋進他柔軟幹淨的絨毛裏,喃喃告別:“白教官我們走啦,開學再回來看你噢。”


    陸言大力吸了小白一口:“你大哥我得回總部工作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搗亂,別拆家,知道了沒?”


    白獅從鼻子裏哼出氣來,抬起前爪,拍了拍陸言的腦袋瓜。


    金縷蟲給小白和蘭波留下了一包自己織的衣服和床單被套,抱了抱小白,然後和木乃伊一起登上了船。


    “教官,這個給你留紀念吧。”布偶和暹羅小o偷偷把兩本被翻爛了的裝訂本塞到小白爪邊,紅著臉跑走了。


    白獅瞧著這破本子的封麵眼熟,這就是那本《教官吻我99次》,原來作者是他倆,倆小屁孩反偵察能力超強,想當初釣魚執法抓了幾個學期都沒抓著。


    白獅心虛回頭瞟了蘭波一眼,確認蘭波沒看懂書上寫的什麽才放心。


    無象潛行者輕輕撫摸小白的脖頸,低聲告別:“我要回pbb軍事基地了,回少校身邊幫他做事,可能好久都回不來。謝謝你讓我得到現在的生活,希望你也永遠幸福。”


    白獅望向別處,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無象潛行者轉身離開時突然趁他不注意,壞心眼地叼住他垂在身後的變色龍尾巴,把卷成波板糖的尾巴拽直了,好奇這尾巴到底有多長,惹得對方一聲驚叫。


    蕭馴依然不習慣自覺和人擁抱,站在白獅麵前端正道別,不過其實他們都在ioa總部工作,相見的日子和機會多得是。


    白獅吐出舌頭,嘶溜舔了他一口,從下巴舔到頭頂,舔得蕭馴都愣住了,滿臉粘著白蘭地信息素香,糟了,回去韓哥問起來他怎麽解釋,韓哥看上去謙和大方,其實隻有他知道,韓哥的占有欲比蘭波隻多不少。


    白獅露出詭計得逞的微笑。


    學員登船,輪渡啟程離岸,慢慢駛向了遠方,寧靜的海水波紋漸漸散開,白獅蹲坐在沙灘上,注視著幾艘船遠去。


    學員們擠在輪渡上,於小橙不經意向窗外看了一眼,卻見白獅正在海麵上奔跑。


    他叫了一聲,學員們便全都向窗外望去,驚訝地探出半個身子向後招手。


    白獅在海麵上輕盈奔跑,追逐著渡船,四爪落在水上便瞬時凝結出一片能夠落腳的水化鋼,腳爪離開時水化鋼再融化成水。


    蘭波側坐在白獅背上,魚尾垂在水中,劃出一串漂浮的藍光水母。


    他將臉頰貼近小白,聽他不舍的心跳。


    小白是最特別的,他可以給予希望,創造希望,他永遠熱情,如日月不熄。


    ——


    輪渡終究駛出視線之外,小白慢慢停了下來,坐到海麵凝結的水化鋼上,有點沮喪地趴下來,鬼火藍眼裏盈滿打轉的眼淚。


    蘭波坐在水化鋼浮冰上,手搭在小白頭上安慰:“好了,不難過,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要不要看?”


    白獅抬起眼皮,點了點頭。


    “跟我走。”蘭波仰頭一躍,從浮冰上躍起紮入水中,魚尾沒入清澈透明的海水,白獅也跳進水中,跟隨蘭波下潛。


    白獅口中的死海之眼幫助他過濾氧氣,相當於鰓的作用,讓白獅在水中閉氣的時間更久。


    小白睜開眼睛,陽光下的淺海清澈見底,海底白沙潔淨如雪,色彩斑斕的熱帶魚成群遊過身邊。


    蘭波就在不遠的前方,藍光魚尾在水中輕搖,腰邊薄鰭展開成翼,光芒閃爍,成群的藍光水母在身後追逐,簇擁著水中的精靈。


    蘭波穿過蚜蟲島學員們輪流守護的珊瑚保育區,接近了小島下方的礁石,粉色的珊瑚多了起來。


    再穿過幾個七扭八拐的蝕洞,似乎進入了一整片粉紅鹿角珊瑚的礦區,目之所及都被生機勃勃的粉色珊瑚占領,這些美麗的小動物像吸收了什麽物質的供養一樣,飛快地生長著。


    在鹿角珊瑚深處,一個大珠母貝沉睡在角落中,蘭波遊了過去,勾手示意小白過來。


    他撫摸了一下珠母貝,貝殼感受到王的命令,緩緩張開。


    生有保護利齒的凶猛貝殼中心,含著一顆粉白的大珍珠。


    小白看愣了,他奮力遊到珍珠前,用頭輕輕拱了它一下,大珍珠微微搖晃,發出微小可愛的聲音。


    “daimi。”


    小白心裏一陣柔軟,又蹭了蹭大珍珠,大珍珠吹出了一串水泡。


    蘭波趴在貝殼邊,用手指輕輕撥動它,珍珠又晃了晃,發出一聲甜甜的:“daima。”


    小白喜歡得要命,差點要把大身子也擠進貝殼裏一起睡了,陪珍珠玩了好久。


    趁小白玩得開心,蘭波遊到了一個有密集的粉色珊瑚遮擋視線的角落中,悠哉趴到沙粒上,一隻手支著頭,指尖在白沙中輕掃,掃開了一角,露出堅韌透明的水化鋼方棺一角。


    蘭波用指節叩了叩,裏麵的生物似乎被驚醒了,憤怒地湊過來,露出了一雙血絲密布的眼睛,透過水化鋼狠狠注視著蘭波。


    蘭波撥了撥水化鋼上的沙粒,讓露出的平麵能完整看到艾蓮的臉為止。


    “為什麽那麽憤怒。”蘭波隔著透明水化鋼撫摸艾蓮,“你感到痛苦嗎?不應該如此,你應該無比榮幸。”


    艾蓮瘋狂撞擊堅硬的四壁,聲音卻無法從水化鋼內傳出來,蘭波隻能看見她一張一合的嘴。


    她的下半身已經融化進水化鋼中,與水化鋼合為一體,周身的珊瑚在瘋狂汲取她的能量,艾蓮此時像一塊一次性電池,供養著附近海域的生物。她是人為製造的鯨落,是塞壬選中的奉獻者。


    蘭波豎起食指貼在唇邊:“安靜點,別被小白發現了,他會憐憫你,讓我給你一個痛快。但我不會。”


    “我賜給你容貌,健康,你就待在這下麵,供養我的子民吧。”


    蘭波拂上白沙,將水化鋼方棺一角蓋住,魚尾輕擺,向珊瑚外遊去。


    白獅的氧氣快要耗盡了,親昵地蹭了蹭珍珠,轉身跟隨蘭波上浮。


    珠母貝緩緩合攏,將珍珠保護在了柔軟貝肉中。


    白獅衝上水麵,一路狗刨遊到了沙灘上,用力抖掉了身上的水,甩了蘭波一身。


    雪白毛發水火不侵,甩幹後立刻恢複蓬鬆幹燥,白獅拱到蘭波身邊親熱地蹭他,把他身上的水都抹幹了。


    蘭波勾起他的下巴,挑眉問:“喜歡我?”


    白獅撲倒蘭波,叼起老婆輕含在嘴裏,往住處跑去。


    從海裏玩了一大圈回來,兩人都有些累了,白獅非要擠在臥室床上臥下,他一臥下,床都塌了。


    蘭波也沒辦法,懶洋洋依靠在白獅身上看電視,不一會兒便枕在柔軟白絨裏睡著了。


    蘭波似乎沒有什麽欲望,也不會對未來之事產生期待和急迫感,他想念小白,卻也享受與白獅相處的朝夕點滴,他喜歡自己漫長生命中的每一天。


    所以即使小白永遠隻是一頭白獅,蘭波也不會覺得無趣,他可以找到無數樂子,隻要身邊陪伴的是他就好。


    枕著厚厚的白獅肚皮毛,蘭波睡得十分舒服。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頭枕的地方沒那麽軟了,溝溝棱棱的,有點硌腦袋,不過白蘭地信息素依然濃鬱,溫柔安撫著他。


    蘭波還沒醒,略略翻了個身,臉頰貼在了一片白皙的腹肌上。


    白楚年側躺在床上,單手支著頭,輕撫枕著自己肚子睡著的omega,用指尖卷了卷蘭波搭在額上的金發。


    alpha的身量要比泯滅時結實漂亮了許多,白發淩亂稍長,在頸後垂著幾縷狼尾,雙眼是與蘭波相同的寶石藍色。


    看著懷裏老婆的睡臉,白楚年笑起來,露出半顆虎牙尖。


    他本想小小地捉弄一下蘭波,但這時放在枕邊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蘭波的手機。


    白楚年順手拿起來看了一眼,屏幕上顯示您收到一條點讚。


    怎麽回事呢笨蛋老婆還會用朋友圈了?白楚年隨便試了幾個密碼,蘭波的密碼太簡單太好猜了,試了123456和000000之後,814814確認正確。


    白楚年疑惑地點開朋友圈,稍微瀏覽了一下蘭波發布的照片和收到的回複。


    ……


    ……


    “挖糙——?”


    ……


    好死不死,何所謂這時候來了條消息。


    穿軍裝的狼:“過兩天軍犬大賽,能把小白借我們裝個逼嗎?”


    對麵何所謂正拿著手機美滋滋想象怎麽牽著一頭大白獅子在表演賽開幕式上拉風呢,突然收到了蘭波的回複。


    愛貓貓randi?:“我是你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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